她脾氣一上來就撅了嘴說:“我不準!”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你憑什麼不準?”
“你要……你要跟溫小姐結婚,那就應該一心一意地對她,這樣才叫婚姻!”
他“呵”一聲,將她逼至牆根,“你也配跟我談一心一意嗎?趕走了一個顧榮禮不夠,你總能跟我玩出新花樣來。”
簡竹的心跳漏掉了一拍,漂亮的大眼睛瞪着面前的男人,卻見他突然抽身離開,“總之,要不要回去是你的事情,我只是來同你說一聲。”
顧容昊說完了轉身就走,簡竹沉默了一會還是奔上前去,在門口將他的手臂一抓,“容昊,不結婚行不行?可不可以不要跟溫妍結婚?我向你保證,回去我就跟爺爺說,說我不要名份也不會在邊城待很長時間,但只求你,別在我還在這個家的時候跟溫妍結婚行不行?”
他聽着她微帶哽咽的聲音,回身,“有區別嗎?”
“有!”簡竹重重地點了一下腦袋,“我已經跟爺爺說了,等我有了孩子就生下來,生下來就給你們!你們要是不喜歡,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去打擾你們,也絕對不會去看孩子,你們想讓他認誰做他的媽媽都行!”
顧容昊:“……”
“可是,在我有他的這個階段,在我跟他兩個人可以獨處的這個階段,我只想要跟他兩個人安安靜靜平平安安的度過,我不想在他還沒出生,就已經有個後媽介入他的生活。”
“關於這點,我會提前與溫妍說明,顧家也不會虧待這個孩子的。”
簡竹點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滿布猩紅,“我知道。可我也知道這段可以完全擁有一個孩子、擁有他的機會失去了就不會再回來。我答應過你,離開了顧家離開了邊城今生便永遠都不再回來,可就是這一次,就這一次行不行?你答應我一次,行不行?”
她的美目波光盈盈,一張櫻桃小口開開闔闔之間說出來的話,怎麼都讓人痛恨得發緊?
顧容昊用力將她抵在牆頭,脣與脣之間只有一釐米的距離,他說:“我答應你沒問題,可你用什麼回報我,嗯?”
簡竹被他問的話一蒙,仰起頭來,“嗯?”
他就見她頰畔幾滴晶瑩的眼淚順着弧線下移,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全身便如火燒一般,只想靠她更近。
知道與她這樣靠近已是失策,她身上的香,她的氣息,她楚楚可憐的大眼睛以及櫻桃紅的雙脣都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好像除了親她吻她就一樣都記不得。
他舔了她頰畔的眼淚,她忍不住輕喘一聲。
那聲音婉轉動聽,如小雀嚶嚀,清清脆脆又嬌柔誘人,只一下便讓他全身筋骨酥軟,自腹腔哼出一聲,除了瘋狂地想念她的味道之外再記不得別的什麼。
顧容昊這回是真真正正地痛恨了自己一回,明明是要來興師問罪,又明明是來打擊諷刺她一番的,卻到了這關頭,還是想要跟她做ai。
他的吻一發不可收拾般鑽進了她的耳廓,本來前一刻還艱辛祈求的聲音突然都變成纏繞在他周圍的輕吟。
“唔嗯……”簡竹哼過一聲之後筋骨全廢,只感覺到這男人一雙有力的大手幾下扯開她身上的紅襖襖,甚至狠到將它撕開、撕碎。
衣服散落的聲音當中,他架住她的雙腿將她向上一提——她緊緊抱着他的身子,在一陣狂亂中想去親吻他的雙脣,卻被他不着痕跡地給躲開了去。
瘋到有些徹底的纏mian,他抱着她,一路從牆壁到電視櫃,再到放酒的架子前。
他和她的聲音混合,呼吸也是混合的,恍惚的情yu當中,他終於一發不可收拾地爆發,而她在激動的顫抖中被他用力扔到了牀上。
一夜難眠,顧容昊離開之後沒有多久,簡竹怕maggie突然回來看到這屋子裡狼狽不堪的一切,還是趕忙撐着身子起來,先把屋子收拾了一番,才把自己給收拾乾淨。
回到牀上以前,收到溫禮喬發來的信息,說她穿紅襖襖真是好看,她的臉小皮膚也白,以後就應該穿這類顏色鮮亮的衣服纔好看,才勾人心。
她低頭摁着自己的手機,手邊是那件已經被顧容昊踐踏得模樣都沒了的紅襖襖,一下眼睛就紅得跟只小兔子似的。
maggie見屋子裡有燈,敲門進來就見簡竹的眼睛紅紅的,她說:“你怎麼了?”
簡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東西,“你知不知道這附近哪有補衣服的?”
maggie看那衣服一眼便道:“這東西一看就是便宜貨,應該值不了幾百塊錢,壞了就算了,扔了吧!”
簡竹搖頭,抓緊了道:“這不能扔!”
因爲這是她十七歲那年到邊城來後,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
天亮之後,沒有多久,何助理便來了電話,說回邊城的航線已經提前申請下來了,因爲後天有特權機,所有私人飛機必須避讓航線,所以未來三天之內他們想要離開橫店,就只有搭乘今天的班機。
何助理給顧容昊打了電話,說:“今天不飛的話其實還有大後天,到時候可以叫上簡小姐一起。”
顧容昊在電話那頭久久沒有迴應,久到讓何助理都快要以爲,是不是因爲信號,所以跟那邊斷了聯繫。
顧容昊說:“不用!她愛回不回,你通知顏總一聲,今天回去。”
顧容昊掛完了電話便起身梳洗,抓過刮鬍泡往下巴上一抹,還是無意看到了自己左頰上的傷口。
那傷口輕輕淺淺的,已經不會再流血了,可還是一道細細的細條,再再昭示着在這間浴室裡發生過什麼。
甚至還有昨晚的房間。
整個過程裡他對她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故意要她疼。他看着她額頭的劉海因爲汗水打溼,看着她在他身下痛苦輕吟,他的心底就會生出一股極大的痛快與滿足。想想總有一種表情是別人見不到的,總有一種,是屬於他的。
收拾好一切從房間裡出來,何助理就等在門口,一見到顧容昊便說:“剛纔顏總已經動身先去義烏了,他說待會與我們在機場會和。”
顧容昊戴上幾乎能遮住半邊臉的墨鏡,才邊戴手套邊往電梯裡面走。
戴手套的時候,無意觸碰到自己的袖口,袖口上兩枚精緻的袖釦,是她過年的時候送給他的禮物,起初是不屑,後來他還是讓蘭姨給幫忙換上了。
當時覺得她一下送三對袖釦給他是敷衍,現在才發現,只要自己一擡手,就能輕易看到和碰到的東西,便是這對袖釦,不分春夏秋冬,只要他一擡手,它們就在那裡了。
這是一種極安靜的陪伴,似乎也是極親密的存在——就像她。
出了房間便在大堂遇見韓允熙,也是整裝待發的模樣,看到他出來便嬌滴滴喚了一聲:“容昊……”
他大步過去將她的腰肢一攔,腳下的步伐也不停頓,一齊向外走的時候低頭問道:“等很久了?”
她見他對待自己好像不若先前排斥,立馬綻一抹如花的笑道:“沒有,能夠跟你一起回去,我很開心。”
兩人一起登上何助理安排在門口的車子,期間甚至沒有跟簡竹打一聲招呼,他們就到義烏去了。
下了車子,就在機場碰到kitty,她遠遠看到自家老闆過來,趕忙從飛機上下來,手中一隻ipad,小跑步着追到顧容昊的身邊,邊走邊報備着他接下來的行程。
韓允熙一時半會插不上嘴,眼睜睜看着顧容昊鬆開攬住她腰肢的手,邊聽kitty說話邊快步登上了飛機。
kitty是搭最早的一班飛機從邊城過來的,因爲老闆不在公司,太多事情被積壓以後到了她這裡,就必須按照時間先後與輕重緩急歸類歸檔。接到何助理的電話,說老闆今天會從義烏回邊城,她便一刻都不敢耽擱,趕忙過來安排。
顧容昊上了飛機才發現顏豫北已經老神在在地坐在裡面等他,後者似乎也不詫異緊隨在其後的韓允熙。
這架“格萊賽650”是顧家的私人財產,內裡採用頂級內飾佈置,設皮革座椅、沙發椅、文件櫃和用餐會議兩用桌,還有一間寬敞的廚房與盥洗室,後艙有衣櫃與儲藏間,常年配備各種紅酒與香檳。
顧容昊上來在位置上坐好,韓允熙便坐在他的身邊,何助理跟kitty分坐在他與顏豫北的身後,似乎主次分明。
有穿着藍色制服的漂亮空姐端着托盤過來,給每人遞了一隻修長的杯子,才嬌滴滴地喚了一聲:“顧總,您的香檳。”
顧容昊也沒有要摘下墨鏡的意思,腦袋向後一仰,伸手接過水晶杯。
空姐看到他身邊的韓允熙,後者也正用一種陰狠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兩個女人暗暗較了一把勁,韓允熙適時扭頭看向顧容昊道:“容昊,我不喜歡你的空姐,回去就炒了她去。”
“是麼,不喜歡你可以換一架飛機。”
韓允熙一聽,以爲是顧容昊要給她買飛機,正是含羞帶怯地打算又撒一把嬌,下巴卻忽然被身旁的男人擡起。
顧容昊逼近了她,脣與脣之間的距離不到一毫米。
這女人身上的香是名貴的香水,這女人呼出來的氣息甚至也帶着甜膩。
韓允熙不怕周圍有人,心潮澎湃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顧容昊摘下墨鏡向前,脣瓣貼着她的耳邊,“再廢話一句,我立馬讓人把你從我的地盤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