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
這一句,顧容昊幾乎咬緊牙根。
一整天看着她跟溫禮喬眉來眼去的,已經夠讓他憤怒難忍。
可眼下,她卻好意思當着他的面,說什麼“陌生人”。
顧容昊不由分說低下頭就去吻她。
簡竹驚叫一聲,雖說這周圍人少,可到底是在外面。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顧容昊,你是不是瘋了!”
他所有的憤怒徹底爆棚,她越是反抗,他越想在她面前證明些什麼。
單手抓握住她一隻手腕向牆壁上一壓,重重地壓過去之後用力擒住她雙脣。
簡直是可以用力暴力啃咬來形容的一個親吻。
她只要開始掙扎,他便發了瘋般,啃住她的雙脣讓她無法動彈。
試了幾次之後簡竹疼得再也不敢掙扎。
他以爲她會哭,就算哭了也好。哭了,他也不會放開,她就是他的。
可她輕泣了兩下,楞是睜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滴眼淚都沒落下來。
好像他所有的憤怒和不甘,統統都是他自己的事,她正努力,將他摒除在心門之外。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顧容昊正欲加深這個吻的時候,背後一道男聲,夾雜着難以掩飾的憤怒,突然破空而來。
顧容昊回身,簡竹已經睜大了眼睛。
小巷子的盡頭,長身玉立的溫禮喬,正睜着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睛。
他先是望了望一臉平靜得好像剛纔什麼都沒發生的顧容昊,再去看哀哀悽悽好像受了人欺負卻要強忍的小姑娘。
“你們、你們怎麼能作出這樣的事情!顧容昊,她是你妻子的妹妹啊!”
溫禮喬動作迅速,上前就去揪顧容昊的衣領,一個用力拉扯,真要動起手來。
“禮喬……”簡竹慌忙去拉他,這裡是外面,眼下是外面,她已經夠丟臉的了。
“簡竹,他是不是欺負你了!他一直都在欺負你對不對!”溫禮喬失控吼道:“之前在企業家年會也是,一直都是,我跟你之間一切都好好的,可是你說不理我就不理了,原來是因爲他,他欺負你!”
“禮喬,他沒有欺負我!是我……是我自己願意……”
“簡竹,既是有我在這裡,你就不用怕他!何必幫着他說謊話?”
簡竹崩潰得嗓子都快啞了,堪堪抓住溫禮喬的衣袖道:“沒有,我沒有說謊,我跟他……禮喬,我求你了,你放開他好不好?”
溫禮喬的腦袋就像剛被定時炸彈爆過一般,這一刻,那裡邊,只剩下滿滿的,支離破碎的殘渣。
“聽見了麼!”顧容昊的面色沉冷,也像是壓抑了半天,到現在才發作。
溫禮喬怔怔轉頭望着顧容昊,前者的雙眸裡一片猩紅的血絲,他的眼睛跟腦袋都太充血了,過去他對感情從未認真過,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喜歡了就一起,不喜歡踹開,做事不留情面,卻到如今,纔有種被報應了的感覺。
顧容昊的憤怒升級,單手抓握住溫禮喬箍在他身前的手腕,右手的拳頭一緊,衝着溫禮喬的面門就是重重一擊——
溫禮喬沒有設防,在這突然的攻勢下踉蹌着歪倒一邊。
簡竹吃驚地正要上前去扶,卻叫顧容昊扭住手臂往身後一甩,腳下使力狠狠一踹,就在溫禮喬大腦充血到一片空白的當下,將他狠狠踹倒在地。
“禮喬!”簡竹叫了一聲,反身去打顧容昊,“你差不多就行了!你有什麼權利打人啊!”
顧容昊惡狠狠瞪視了她一眼,扭住她的手臂往懷裡一收,纔看向狼狽摔倒在地的溫禮喬道:“你不是好奇我跟她之間的關係?何不如去問你堂姐,她是從一開始都知道的。”
溫禮喬震驚仰起頭來,看着面前兩人,只覺得整個耳邊都是“嗡嗡嗡”的聲音。
他衝他吼:“顧容昊,你不要臉!自己妻子的妹妹都不放過,你太齷齪了!”
“我齷齪?”顧容昊輕笑起來,可任是別人仔細去看就能發現,他面上的笑,並未到達眼底,“要齷齪也是你齷齪!這女人從十七歲時起就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她從十七歲開始就被作爲簡家的貢品送到我們家來,你去問問現在的簡家和顧家,有哪一個不知道我跟她之間的關係?對了,我還忘記提醒你了,我們不只有你所以爲的關係,她還很快就會懷上我的寶寶,幫我生孩子!”
“這不可能……這、這不可能……”
“這是不是事實,這一切有沒有可能,你若有空便去問你堂姐,若再對我的女人糾纏不休,那就別怪我顧容昊對你不客氣!”
顧容昊說完了抓住簡竹就往外走,溫禮喬因爲震驚過度,腦子像是即刻癱掉,一時半會根本理不過來。
簡竹又氣又狼狽,尤其是在被溫禮喬那雙從疑惑到震驚,再由震驚到憤怒然後轉化爲鄙視的模樣刺激得根本不敢擡頭。
她是聽見顧容昊說的那些話的。
他說,她十七歲時就是他的了,簡家的貢品。
是啊!說得好聽一點,她是他的女人,可是在所有人的心中,包括他顧容昊的,她也不過是個可以任人擺佈的豪門貢品罷了。
顧容昊強行將簡竹從旅遊景點帶了出來,開的,是溫禮喬的車,前者因爲剛纔的不痛快,又或者一直都不痛快,即便是抓握着方向盤開車的動作,也兇狠暴戾到極致。
簡竹從始至終再不說話,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就像是個被人抽乾了力氣的破娃娃。
顧容昊徑自將車開到了海邊,車子幾乎剛剛停穩就翻身向她壓了過來。
她沒有那個心情,人也惱怒得很,他越想強迫地吻她,她越是痛恨,到最後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顧容昊,你是不是要把我逼死纔會開心啊!”
“你去死啊!”他在她失聲痛哭的當口一把咬住她嬌嫩的脣,大腦裡的羅盤高速運轉,一路上的強撐,到了這刻,他只覺得再不發泄一下,他就要瘋了。
顧容昊狠狠箍住簡竹的下頜,逼她仰起頭來。
他說:“簡竹,你怎麼不去死?你從一開始就應該去死的!”
她被他眼中的紅血絲震得心都碎了。
顫抖的雙脣,喋蠕了半天,正要開口卻突然被他打斷:“你要是死了就好了,不用像現在一樣,在我的腦子裡面轉來轉去,讓我嫉妒得快發瘋了!”
她悲慼的情緒因爲他失控的言論而猛然找不到發泄的窗口。
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怔怔望着他的模樣。
顧容昊的俊顏扭曲,這段時日的睡眠障礙以及心理鬥爭實在是讓人太崩潰了。不管在牀上佔有她幾次,佔有她多久,他仍然覺得心底有塊地方空洞得厲害。
心裡太空了,空得他的心都疼了。
他努力想要將她放進來,可她總是用她的冷漠和他的嫉妒,瘋狂地,將他的心都撕碎了。
“你、你說什麼?”
顧容昊頭疼得都快要炸了,看她愈發無辜的模樣,只覺得心底那一塊,實在是太疼了。
他低下頭來,惡狠狠咬住她的脣說:“不要再引誘別的男人,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底線。簡竹,你我都知道我們必須要爲這個家做些什麼,所以老實本分的,請你別再逼我發瘋了!”
她完全不在意他想要通過弄痛她來轉移的視線,她的整個人,再到整顆心,好像都因爲他的話裡有話,而如小鹿一般“砰砰”亂撞。
她不依不饒,抓住他的衣領道:“顧容昊,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他動作一怔,卻是使了力道,更用力地吻她。
她在他綿密而又霸道的親吻當中差一點窒息,等到好不容易與他的脣齒保持些距離的時候,才瞪大了水靈靈的眼睛,一把抓住他問道:“你是不是喜歡我了?你就是喜歡我了!顧容昊,你喜歡我!”
一切的情緒變化得太快。
本來整個人還覺得悲苦得要死也卑微得要死的簡竹,在突然意識到,面前這個男人有可能是喜歡自己的時候,心底的那隻小鹿,便蹬踢着雙腿,興奮地在她心間一通亂跑,甚至歡快地想要飛奔出來。
顧容昊抱着她,吻着她,那些難言的情愫,不管是他願意承認的,還是不願意承認的,這小女人都像是成爲了他身體裡的一部分,不管在他的身上,還是在他的心上,總之她要能在他看得見摸得着的地方,他的心底才能踏實,整個人也才能正常一些。
兩個人一路從車子裡擁吻着,跌跌撞撞前行,艱難地摸到海邊小屋的門口,然後開門進去。
推開大門,他的腳下踉蹌,竟然直接將她撲倒在地。
此刻的簡竹,簡直太歡快了。
不管是他皺着眉頭不語,或是緊繃着僵硬的肌肉試圖掩飾他的情緒,她都能夠看出,她剛纔的那句話已經直戳他的心事——他就是喜歡她了,因爲太喜歡,所以纔會因爲別的男人而有那麼多的不甘和憤怒!
顧容昊不由分說,在門前的地上將她緊緊擁進自己懷裡。
大手摸到她腰間,穿過裙底直擊內裡,沒有多少綿情蜜意的前戲,他只想要快點將她佔爲己有,好以此填補他心底的空洞,以及平復越發時常的心緒。
簡竹“啊!”一聲仰起頭來,在他預備蠻進蠻出的當口,抓住他的肩頭吻上他的脣。
她說:“我也喜歡你……”
他牟然一怔。
他對她做的,明明都是最壞的事情。
可這小女人,卻還是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說:我喜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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