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了搖頭,露出兩個漂亮的酒窩,像是得了便宜的小女孩,笑得特別開懷,“挺好的。”
顧容昊下樓去弄早餐,因爲屋子常年沒有人住,冰箱裡空空如也,根本什麼都沒有。
他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是關釗打過來與他商量事情,兩個人聊了一會,顧容昊便道:“你到海邊的房子來一趟,買點吃的,還有熱水袋。”
關釗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出現在小屋的門口,顧容昊剛好到樓上去收發一份重要的文件,就剩簡竹一個人,屁顛屁顛地奔過去將門一開,見是他來,又巴巴地望着他手裡的東西。
關釗這人平日就不愛說話,尤其他與簡竹並不怎麼熟,一張冷臉看了看她又四下裡去尋顧容昊的身影,簡竹趕忙指了指屋頂,說:“他在樓上。”關釗才悶聲不響地提着東西往裡走,熟門熟路地找到廚房,將東西提進去,自己打開冰箱,依次開始擺放東西。
簡竹晃盪了兩下頗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跟關釗的接觸不多,只知道他跟顧容昊的關係極好,就跟何助理一樣是顧容昊的左右手,只不過他們是不同的存在,工作與生活,他們打理着顧容昊不同的兩面。
看了看還是決定幫忙,她主動去翻其中一個袋子,卻在翻到熱水袋時整個人一驚,抱進懷裡,笑***道:“謝謝你。”
關釗轉頭,就見那小姑娘的臉粉撲撲的,尤其是她頰畔的兩朵酒窩,深深一陷,便連眉眼都是彎的。
顧容昊關掉電腦從樓上下來,廳裡沒看見簡竹,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見簡竹吃着薯片,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身邊的男人。
關釗手裡提着水壺,另外一隻則拿着熱水袋,咕嚕嚕往裡邊灌水的時候,蒸騰的熱氣向上一冒,那兩個人便像是沐浴在仙境裡,郎才女貌。
關釗沒注意到門口的男人,倒完了水將水壺一放,再擰緊熱水袋,遞給簡竹的時候只有一個字:“燙。”
簡竹開心伸手一抱,還是被燙得一聲慘叫,關釗立時將熱水袋一奪,反身從牆壁上取了塊毛巾包住,才又重新遞還給她。
簡竹左手有傷,經過這幾日的調養已經好了許多,見關釗好似也被熱水袋燙到,卻彷彿沒事人一樣,揚了揚自己的左手,衝他笑道:“還是你比較厲害,我這都被燙成豬手了,呵呵。”
關釗面無表情,扭頭就見顧容昊站在廚房門口,後者一樣的面無表情,他卻好似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陰狠的味道。
顧容昊邁步上前,“京城的事都處理好了?”
關釗點頭,“陳副參謀長過兩天從京城回來,還邀了京裡的幾個大官,說是過來考察軍區建設,規劃軍事用地,到時候不一定從我們的地界上過。”
顧容昊點頭,“能管上這事的官不多,又是跟陳茂祥扯上關係的……應該就是溫家那幾位了。”
簡竹聽不懂他們說話,也不想再當“電燈泡”,抱着熱水袋一轉,乾脆就到屋外去了。
清晨的空氣極好,尤其是海邊的空氣,沐浴着新一年的氣息,好像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她高高興興地在海邊散步,散到顧容昊的那輛邁巴赫跟前,才發現這車子上竟然全是撞痕和刮痕,像是剛從一場暴風雨裡開出來似的。
簡竹一聲輕叫,想起昨天一路過來,好像風平浪靜的,他們根本就沒遇上任何障礙,怎麼會把車子搞成這樣?
忽然又想起來,昨晚年夜飯之前刮過颱風,他好像是那時候回來,也不知道怎的那般義無返顧、奮不顧身,刮那樣大的風下那樣大的雨他還是瘋了一般往回趕,所以纔會把車搞成這樣,只是昨天夜裡太黑,她上車的時候沒看清楚。
溜達了一陣回到屋裡,簡竹四下裡一望,說:“關釗呢?”
正在廚房裡做早餐的顧容昊擡眸望了她一眼,目色不善,又繼續低頭去弄早餐,“趕緊吃,吃了還要回去。”
簡竹“哦”一聲坐到桌前,想想顧家的規矩,初一的早上全家人都要在一起,依次向顧老太爺拜年,他們怎麼能夠缺席?
兩個人胡亂吃了點東西,才向停在屋外的車子走去。出了來,顧容昊好像也是第一次在白天看到自己的車的樣子,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後無奈地拿起電話,摁了一串號碼後道:“我車刮花了,一個小時以後到我家來處理一下。”
簡竹一聽眼睛都睜大了,想也知道他打過去的那位是誰,大過年的,人家就這樣被他給摧殘了。
簡竹趕緊將他耳邊的電話一奪,大聲喊道:“何助理,你不用來,你好好過年吧!真的,不用過來!”
電話裡的何助理一僵,趕忙喚了一聲:“簡小姐。”
顧容昊用力將電話一奪,怒目望着簡竹,簡竹沒等他開口已經說道:“你做人不可以這樣,人家何助理也有自己的家人,過年就應該跟家人待在一起,你別折磨人家行不行!”
電話那邊的何助理聽到簡竹的話都快熱淚盈眶了,可是自家boss那叫一個決絕,直接掛斷電話,也沒說先前的命令到底撤還是不撤。
顧容昊惡狠狠看向簡竹,“你管得也太寬了。”
簡竹仰起傲嬌的腦袋,“你讓別人安心過個好年,別人會感激你一整年的。”
顧容昊氣在心頭,可也不過一會,竟然就妥協了。
兩個人先回了一趟顧宅,這時間正好是整個顧宅用早飯的時間,因爲新年的氣氛,似乎顯得格外熱鬧。
簡竹聞到食物的味道便往裡奔,剛纔她在別墅裡就沒有吃飽,顧容昊將車停好之後纔拿着車鑰匙跟在後面,人還沒有走到餐廳跟前,就聽見顧母諷刺的聲音:“這大過年的還往外跑,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全家人都在等你吃早餐。知道的人明白是你自己不去學好,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我們家沒有把你教好。”
顧容昊進來就見簡竹正站在主桌前面,低着腦袋接受顧母的訓斥。
他幾步邁上前來,拽着她的胳膊到顧老太爺跟前,“爺爺,昨晚是我疏忽纔將簡竹帶出去了,新的一年,我們祝您身體健康、龍馬精神。”
顧老太爺笑着說:“好!爺爺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們琴瑟和諧,這就是我最大的滿足,好!”說着,一人一個紅包,顧家其餘人這纔拿起筷子吃早餐。
簡竹已經吃過早餐,匆忙向各人拜過年後,趕忙奔回自己的小樓,取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再回來,依次將禮物送給各人。
顧容昊看爺爺接過盒子,打開是一隻精緻漂亮的茶杯,不算特別名貴的東西,但茶杯上有一行小字題詩,正是爺爺少年從軍時有感而寫,到是頗爲有心。送顧父的是一條羊絨圍巾,顧母收到的則是一對漂亮的玉鐲子。
簡竹依據各人平日喜好,選的,都是盡心盡力的最好的東西。有接過說謝謝的,也有像顧母一樣不屑一顧的,就見顧母冷冷一哼,將鐲子往盒子裡一扔,“這成色太差了,水頭也不好,讓我怎麼帶得出門?”
簡竹聽了只是笑笑,到顧容昊跟前時,卻遞過去三個盒子。
他看了看她,眼也不擡,“這是什麼?”
她說:“新年禮物。以前你從來不在家裡過年,吃完年夜飯就消失不見,所以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一次都沒有機會拿出來。可是今年不同,今年你在我的身邊,這是我們第一次真正在一起過年,我把它們一次都給你好嗎?”
顧容昊盯着那三個盒子沒有說話,簡竹尷尬笑道:“哎呀,你要實在是不喜歡,扔了也行。”
他打開盒子,第一隻盒子裡裝着一對漂亮精緻的袖釦,袖釦上刻有他的名字,第二隻盒子裡一樣是一對袖釦,只是款式不同,第三隻盒子裡裝的東西依然,雖然三件禮物購買的時間期限不同,卻每一個都裝着袖釦。
簡竹笑笑什麼都沒有多說,他只當她是懶得在意自己,所以買的禮物也這麼隨便。
午飯過後顧宅陸續有客人,有些是二爺爺那房剩下的人,有些是三爺爺房裡的,甚至再遠一點的親戚都有,大包小包的東西提着,美其名曰拜年,卻都藏着這樣那樣的所求。
簡竹照例不在主樓出現,她的身份在顧宅一直都是個秘密,尤其是現下,再面對一些並不十分打緊的親戚的時候,她更不方便出面。
顧老太爺是一家之主,顧父顧容昊又都是長房的人,一番應付下來,這幾人都頗有些吃不消,到初四初五的時候,家裡走動的人才少了一些。
而顧榮禮是初一的晚上便收拾東西離開的。
那時候簡竹正坐在大牀上翻看雜誌,顧容昊從浴室裡出來,就見她的手機“嘀鈴鈴”響了起來,她剛一接起說沒到兩句,人才要往外奔就被他整個人拽住,用力壓向一側的牆壁。
她張嘴要說些什麼,他鋪天蓋地的吻襲來,單手架起她一條長腿,不帶任何前戲地用力推擠了進來。她輕叫一聲瞪大了眼睛,他彎身咬上了她的脣,說話的時候總有些不懷好意的味道:“你給顧榮禮打電話,就說你現在很忙,讓他自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