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車前一陣扭打。
一個是負隅頑抗,另外一個是使了蠻力。
折騰了一會兒,簡竹的力量到底不如顧容昊,被他猛推了幾次都差點摔倒。
她紅着眼睛衝他吼叫:“我上輩子是不是殺了你全家啊!所以老天爺纔派你來折磨我吧!”
顧容昊一臉的莫名其妙,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是我殺了你全家纔對吧?”
她看着他的動作,一時語塞到說不出話。
他個不要臉的東西,到底自己從車上走了下來,靠在車門前拔出根香菸點上,“我這都到家門口了,你還來追我,簡竹,你腦子進水了。”
簡竹一愣,慌覺這確實是在小區樓下。
剛纔她也是一時忙慌,就知道不能讓他喝了酒開車,哪曉得竟然一路追到人小區樓下了。
她一震轉身就想要走。
顧容昊卻叫住她道:“來都來了,不上去坐坐,舊地重遊你也怕嗎?”
她轉過頭道:“咱們到底還不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他抽了口手中的香菸,擡了擡手,“想說什麼?請!”
她還是近到他跟前道:“現在擺在我們面前所迫切須要解決的問題,一共分爲兩個大的問題。第一個是《海》劇版權的問題,這個是我們之前早就說好的,我想等你清醒的時候再談。因爲與切身利益相關,我想你一個人也做不了決定,如果須要董事會或股東會的決議,這個我可以等,沒有問題,但是我希望你能看在過去情誼的份上,儘量將程序簡化可行?”
顧容昊又抽了口煙道:“按照法律程序,股東大會與董事會就同一事項表達的決議,中間須要間隔十五天以上才爲有效會議……我想真的要等完善手續,你那邊應該不太來得及。”
這個也是簡竹所擔心的,如果顧容昊這傢伙不講信用,非要走公開渠道給她版權,光是召集股東,再到兩個會議的時間間隔,她真的是不太來得及。因爲娛樂圈風雲萬變,兵貴神速,眼下魏均與年御庭的事情剛剛有些眉目,若她能在最快的時間裡面把申雪也帶起來,那這三個人都只會迎來更好的前程。
可是時間一拖,時移世易,很多事情一旦脫了掌控,她想再操縱輿論都不可能。
她說:“你要讓這兩個決議生效並不難,我可以出一份決議的模板給你,到時候你只須要召開一次會議,讓所有人按照兩個不同的時間簽名確認即可。”
顧容昊冷笑,“你覺得我犯的着爲你冒這樣的法律風險嗎?”
“好。”簡竹破釜沉舟,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就牽涉到我們的第二個問題,我可以去把小兔子接回來,你可以來看她,來跟她親近,但是你不能認她,因爲她永遠只會有阿笙一個父親。”
顧容昊眉眼一眯,覺得真是不能跟她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揉了揉有些痠痛的眉,他摁了下車鑰匙將車門鎖上,然後頭也不回地向電梯間而去。
簡竹也知道自己現在弱勢,可是在那男人面前,有時候你越表現得弱勢越會被人看輕,她只有挺直自己的腰板,搜腸刮肚地盡力想辦法解決問題。
顧容昊摁開電梯就往裡走,真是話都懶得跟她多說。
簡竹以最快的速度竄進電梯,然後摁開自己的手機給他看,“這是管柔的電話,同時還有她孃家的電話,過去我沒有把這兩個號碼刪除,大抵已經預感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顧容昊又笑了起來,將手裡的菸頭往地上一丟,踩了踩才醉意濛濛地道:“怎麼,想威脅我麼?你覺得我會在意姓管的怎麼看我麼?”
“威脅你我可真的不敢。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海》劇的版權於你無關痛癢,小兔子於你也是一樣。他們都是你沒有了不會感覺怎麼樣,有了也不會有任何太大變化的東西。你幫一幫我,我……記你這份情。”
簡竹的話到後面聲音都變小了。
電梯門開,顧容昊卻忘了出去,只是轉頭看着她,然後一點一點靠近了。
他一靠近,她的周身便是濃烈的酒味。
本來剛纔還不覺得,這時候他靠得這樣近,酒與菸草混合的氣息太具壓迫xing,他的脣幾乎貼上她的頰畔——她用力閉上眼睛。
“你覺得……時至今日,我要你記我的情還有用嗎?”
她面色一紅,轉頭看他的時候,他已經跨步從電梯裡出來。
簡竹不依不饒,追上去在房門前抓住他的衣角,“我……你到底想要我怎樣?”
他是背對她的模樣,高大的背影擋在門前,可這周圍的空間裡,卻全都是心跳聲。
心跳聲。
她的,還是他的?傻傻分不清。
然後是誰主動,簡竹已經忘記。
她就記得他在門前狠狠將她壓住,含恨咬上她的脣瓣時,疼得她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因爲有了不顧一切的心狠,所以他吻,她也是努力回吻着的。
他把她的舌根吮得生疼,她踮起腳跟抵住他的胸膛,還是感覺他比她高很多,於是索xing跳起來往他身上攀。
顧容昊心領神會伸手兜住她的後臀,簡竹只須要往上用力一分,便整個人都像猴子一樣抱住了他這棵大樹。
他們一邊親吻,一邊用力撞開了身後的門。
簡竹還記得門都沒來得及關上,衣服都來不及脫了,就在她的生澀當中,他用力抵她於牆面,只是脫了褲子便用力往前——她“唔”叫一聲咬住他的肩膀,還沒準備好的迎接讓她比撕裂還疼。
她疼,他也是疼。
兩個人都痛得要命,卻還是拼命想要融入對方的生命。
他全盤將她佔you,她的呼吸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這時候所有的感覺全都消失殆盡,只有那緊密相連的部分,一抽一抽,似疼似gou引,讓她越疼越無法自拔地想要沉淪。
醒時他還在她的身體裡。
簡竹趴在地上,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一陣天旋地轉來襲。
窗外的天光已經大亮,沒有閉合的窗簾讓她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空氣裡。
她恍恍惚惚伸手向前,本來是想從地上爬起,可是剛動了一下才發現不對,扭頭的時候那壓在她背上的男人正好低頭吻住了她的脣。
他吻了她她才意識到眼下正發生着什麼。
已經倍感痠疼的部位還在被人麻木地一抽一放,不見消停。
她嗚咽了一聲,身體不斷向前聳動的事實讓她瞬間清醒。
她睜大了眼睛去看他的,可他從始自終就不看她,只是等着將她的驚慌失措都吞進肚腹,然後再在她失控輕叫“不要”的時候,加快速度,釋放在她身體裡。
簡竹一抽一抽的差點忘記了呼吸,身後已經得逞的男人迅速翻身而起,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望着她點菸。
彷彿遭遇了一場大難,簡竹渾身虛軟得理不清眼下的情形。
昨夜一整晚都是他壓着她的,因爲有了他的體溫,所以並不覺得寒冷,這時候他突然翻身離開,寒冷的空氣就如一把尖刀,一道道劃在她luo露的肌膚上。
簡竹沉浸在抽chu和寒冷中嬌弱地轉頭看沙發上的男人。
顧容昊大抵已經酒醒,可就是斷不了煙,正一邊抽菸一邊低頭望着她狼狽的神情。
原來沒有愛意的糾纏就是這麼獸xing。
快樂完了以後就是空虛。
比過去還要空虛。
他抽完了手裡的煙又點了一隻,眼睜睜看着她蜷縮到一邊,抓起散亂在地上的破碎的衣服擋住自己。
“你想要《海》劇的版權,”顧容昊抽了口煙,又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吃聽見自己的聲音,“流程上的事情我會處理,明天早上到我辦公室來籤合約。”
這時候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簡竹瞪大了眼睛,想要望他又羞於他現在的樣子——這男人跟她一樣狼狽,甚至小麥色的皮膚上到處都是她的咬痕和抓痕,完全可以想見,昨晚的一切到底有多麼的丟人。
更甚的,他的心口,淺淺一點傷痕。
那傷痕是在昨夜的糾纏裡不曾明晰的東西,她也還記得夜裡曾經不只一次地撫到那傷口,只是她錯誤的,選擇了迴避。
這時候陽光空間都剛好,顧容昊又那樣大喇喇地坐在那裡,讓她想避都避不開,正好一眼看到那心口的位置,淺淺的刀痕,好像已經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但卻怔怔印證着它曾發生。
簡竹轉開頭不想再看他,咬到下脣都快破皮流血,才悠悠然吐出一句:“謝謝。”
顧容昊在旁邊的角几上熄滅了自己手中的煙,完全不管她是什麼模樣,站起來就往浴室走,走到一半時門鈴突然響起——
簡竹倉皇無措,趕忙去撿地上的衣物,可卻已經來不及。
顧容昊抓過一旁的浴巾圍在腰間,霍然一把將門拉開了。
“容昊……”簡汐月就站在門邊,本來如花似玉一張嬌顏,剛笑着要與他說些什麼,卻在看到他的模樣時,怔楞當場。
“來了。”顧容昊面無表情,“進來坐會兒,我去洗個澡再陪你吃早餐。”
……
ps:小夥伴們,聖誕快樂,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