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狠狠撅住她的脣瓣,也好像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發泄壓抑在自己心頭的煩悶。
他說:“小野貓,請相信我,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
她迷迷糊糊地淚溼了臉龐,也不知道他在自己耳邊究竟述說了多少遍。
夜裡照例又是徹夜的纏綿,多日未見,她似乎又消瘦了許多,她原先是有些嬰兒肥的,可這段時日,竟瘦得骨頭都清晰可見。
他心裡疼着她,想着這段在她身上發生的一切,想着她明明又痛又寂寞卻非要佯裝沒事人的模樣,他忍不住低頭吻住她眉眼,一遍遍,像是將她吻在自己的心上,最好能刻進骨子裡,這樣自己就再不會因爲每每想起她便心疼難當。
簡竹的皮膚微涼,熨在他熱燙的身體上,酥麻的涼意從腳底板竄起,電麻全身——顧容昊一下子就衝動了,挺腰把自己緊緊地貼在她光滑細膩的腿上,雙脣也貼上她的耳朵,輕聲細語着讓自己都會臉紅心跳的話,只爲了看她憋不住臉紅時的嬌俏模樣。
懷裡的人嚶嚀了一聲,實在太真切的聲音,顧容昊這才撐起身子壓在她上方,“小野貓,難受嗎?”
簡竹其實早就很想要他,自動自發拉開自己的衣衫,傾身上前貼住他。
她說:“容昊……用力一點,將我撕碎……”
她的雙眼波光流轉,月色掩映下滿滿都是他愛的光華。她也明明是又怯又羞的模樣,卻偏生咬住自己的下脣,顫顫巍巍的,求他愛她。
顧容昊的腦子一下就炸了,他的小女人在求他撕碎她,用力的,以一個男人徹底zhan有一個女人的方式,征服她。
簡竹曲起小腿,從他撐出的兩人之間空隙裡貼着他的身體側面線條滑上來,骨感的腳背摩挲過他每一寸堅硬,直到那一點,越來越熱燙難耐的那點,才帶着近乎祈求的聲音輕道:“容昊……要我……我要你弄疼我……快一點……”
他再沒有一星半點的遲疑,她突如其來的熱情衝昏了他還不甚清醒的頭腦,幾下除開兩人所剩無幾的衣衫,往前一送便順勢擠佔了她的所有。
簡竹難耐的一聲輕吟,幻化成這夜裡最動人的聲音,她伸出溼滑的舌頭在他脣上臉上輕輕的舔,逗弄的他熱血沸騰,一下比一下撞得更深,好像大有要將彼此徹底撕裂纔會停止。
一場愛,做的兩人在冬天的寒冷傍晚大汗淋漓尖叫不斷。
被子在地上,牀單皺成一團,胡亂的卷在兩人身上,顧容昊已經瘋了,把簡竹按在牀上,從身後不斷猛烈的撞她,房間裡只聽得見兩人濃烈的喘聲和拍打撞擊的“啪啪”聲。簡竹撐着撐着就沒力了,軟綿綿的趴在枕頭上,一隻瑩潤修長的手抵在牀頭的柱子上,勉強頓的住自己不被身後的他撞的往前飛出去,卻又覺得五臟六腑好像都這樣被他撞出來,於是低低吟着,求他輕一點。
顧容昊得逞的笑聲就在耳邊,她這時倒是知道求饒了,可他哪裡還收得住?自從有了她之後他再也沒碰過別的女人,是這小東西挑起了他對一個女人全部的熱情,剛剛明明還哭着喊他撕碎自己,這時候自己又怎麼能停?
顧容昊的動作越來越大,一隻手掐着她的腰,一隻手按着她的肩,控得簡竹一動都動不了。她背部的曲線極美,雪白的一片上凌亂地粘着汗溼的長髮,隨着他的每一下動作輕淺滑動,就連他不斷撞擊着的地方也已經紅腫不堪,卻勾得他更不想要放開。
顧容昊一刻都停不下來,簡竹每隔一會兒就掙扎着抽搐尖叫,一圈圈地纏繞牽引着他,那感覺實在是太痛快了,害他背上寒毛直立頭皮也一陣陣發麻,好幾次就要因此繳械投降了。漸漸的,到是她先叫不出來了,他撫着她圓潤的肩,一連串加速加重的動作之後,輕吼着將她重重攬在懷裡,盡數給予她所有。
簡竹被燙得嚶嚀了一聲,模模糊糊的意識中掙扎了兩下。
顧容昊輕笑着將她箍得更緊,邪惡的脣瓣貼上她的耳朵,“小野貓,我把你撕碎了嗎?”
她是早就困頓不堪到理不清任何思緒的,可還是輕哼了一聲,狀似嗚咽地返身撲入他懷中,讓這該死的男人別總是想方設法地欺負擠兌自己了。
……
大年三十的早晨簡竹就病了。
她其實沒想要給顧容昊填什麼麻煩,也無心去跟管柔與簡汐月爭寵,就是一大清早醒來時,整個人都暈眩得不好了。
自那天的海邊小屋之後,她跟顧容昊又回到華府半山的豪宅居住,只是他的工作依然忙碌,她寒假在家又已經辭去了“華耀”的工作,於是他不在家的日子裡,她就變得更加孤單了。尤其是臨近年關,只要一上街就到處都是人聲鼎沸的熱鬧樣子,簡竹有時候一個人在街上多走一會兒,都會覺得自己像是孤孤單單的被人遺棄了似的。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她於是遵照與顧容昊之間的那個約定,去附近的家居市場採買了些看起來能裝飾整個小家的東西,然後趕在新年之前把整個家都裝飾了一新,乍一看之下,還真有了些過年的味道。
可是裝飾好了也不會有人來的。
簡長興盼了她三年,等她回去過年,她都沒能回去,而按照顧家往年的傳統,平常各人在外怎麼瞎胡鬧都行,但到了年關,就算是在國外讀書的顧容軒也得從多倫多趕回來,一家人聚在一起,纔算過年,而她已經沒有資格再踏進那扇大門了。
過不過年什麼的,對於她來說,真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了。
簡竹撐着頭暈目眩的身體,還是決定要到附近的超市去買些食材。
她不會做飯,但也有想做個心愛的人吃的東西。她想他三十的晚上肯定是不能回來,但是初一的早晨,或是中午,指不定他就回來了。
穿着厚厚的大衣,再用羊毛的圍巾將脖子裹了兩圈簡竹纔拿着便利袋出門。
這時間超市裡全都是採買年貨的人們,南方的年味雖然比不得北方,可是掛得到處都是的各色臘味還是香盈了整間超市,讓並未吃早飯的簡竹都有了些飢腸轆轆的感覺。
她想起父母還在世的某個新年,母親用申城特有的辣味香腸和豌豆排骨爲自己做過一頓煲仔飯,用大的水蒸鍋蒸熟之後,再淋幾滴香油,簡直是人間美味。
因爲懷念着那味道,她就總想在這超市裡找到只有申城那樣的西南內陸城市纔會有的香腸,可轉了一圈之後她才發現,這裡是邊城,臨海的發達城市,這裡的人都是習慣吃廣味甜香腸的,根本就不可能買到她想要的那種香腸。而她也不可能再找得回小時候的記憶,只因爲失去了就是失去,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除了自己。
突然哽咽到對什麼食物都失去了興趣。
簡竹近日越發的不愛吃東西,所以在超市轉了兩圈,只買了些簡單的食材,她就回去了。
因爲頭暈,她迷迷糊糊又睡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額頭有些微重,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就見牀頭燈光微弱的光線裡,顧容昊正坐在牀邊輕聲問她有沒有好些了。
她困頓的大腦理不清思緒,甚至盯着他看了半晌之後問道:“你是誰……”
顧容昊放在她額頭上的大手一僵,心也倏地一緊。
他說不清自己那一刻莫名恐慌的感受,只是低頭用臉頰蹭了蹭她有些微涼的小臉,“你是不是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你感冒了,剛纔何醫生來給你輸了液,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東西。”
她還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樣子,睜着圓鼓鼓的大眼睛緊緊盯着他的臉龐,好像真的忘記了他是誰。
顧容昊咬了咬牙,掙扎了一下還是起身,繞到廚房時隨意翻找了下冰箱裡的食材,發現她買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毫無章法,但所幸還有餛飩皮和仙蝦瘦肉,足夠他做一頓清爽可口的海鮮小混沌。
顧容昊在廚房裡洗手作羹湯,客廳裡是安靜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響起有些急躁的拖鞋聲。
他的小女人從身後衝出來,一把抱住他的腰肢仰頭看他:“顧容昊,你來了!”
她的小臉已經由白轉紅,沒了先前發燙發熱時的紅暈,這時候整個人看上去就跟水蜜桃一般粉紅。
他一見她嬌俏的模樣就有些把持不住,可又不能不去管手裡的東西——他已經洗了手在拌餛飩餡了。
擡手颳了下她的鼻尖,“剛纔不還在問我是誰,現在就黏上來了?”
她早忘了剛纔的一切,只是笑呵呵地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誰啊!你在幹嘛?給我做好吃的啊!你還會包餛飩啊!”
他被她孩子般歡欣雀躍的模樣逗得心情大好,忍不住揶揄,“你以爲我是你啊,什麼都不會做。”
簡竹撅起了小嘴,卻更緊地將他抱住,“我有你麼,我知道,你會一直給我做好吃的。”
顧容昊心間柔軟,用手肘拱了拱她道:“你到牀上再去躺會兒,我弄好了就叫你。”
她眼圈泛紅,看着窗外黑壓壓的一片天色,應該早就過了晚餐的時間了,可他居然還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