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起身告辭的時候,他把一張名片放在茶几上,以後吳悅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打電話給他,不需要通過冷銘賢找他,當年吳啓浩可是給了他一筆不小的律師費,自己什麼事都沒有做,現在能爲吳悅出點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李律師,謝謝你。”吳悅朝他溫婉的笑,揮手再見,等他上車,身子一軟,被雲景一把抱住,扶進了門。
“小姐,你不用怕,不會有事的。”雲景不斷安慰吳悅,心裡暗想着,李希潼說得沒有錯,話不能說太滿,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那個宋國良混進小區怎麼辦,不管哪個地方,保安措施再嚴密,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他跟蘇飛翰還在部隊的時候,不是幹過潛入這種事,司令部這種地方也照樣大搖大擺進去,大搖大擺的出來。那個男人沒有他們這樣的本事,但,萬一扮個水電工什麼的混進來,那可是要措手不及的,所以,等蘇飛翰回來,還是得跟他商量一下對策,他們也要爲這個家出點力。
“王大富冒用他表弟身份的事,別跟荷姐說。”吳悅擔心的說道,停下腳步,回頭看看已經關上的大門,唉了一聲,“荷姐要是知道,精神上肯定受不了。”她不是當事人,聽到這樣的消息都已經無法承受,一個認定是叫王大富的人,一下子不叫這個名字,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荷姐見到他已經怕成那樣了,要是知道他真名叫宋國良,肯定會受到更大的刺激。
“小姐,你放心,冷少吩咐過,這件事只能跟你說,不能讓荷姐知道。”雲景肯定的點頭,扶着她進了客廳,一擡手,看到荷姐在客廳裡不安的走動。
“荷姐,你怎麼了?”放開吳悅,雲景趕緊炮打荷姐身邊,拉住她,讓她靜下來,“你的事,冷少都知道了,正在給你想辦法,你放心好了,冷少會幫你擺平那個男人的。”
荷姐知道自己今天失態了,但她就是控制不了渾身發顫,曾經被虐打的情景不經意就出現在腦海裡,她感到無比的害怕,緊緊拉住他的手臂,渾身都在顫抖,連聲音都發顫:“雲景啊,我怕王大富會去找小嶽,怎麼辦,他要是找到小嶽,一定會把小嶽帶走的。”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了下來。
孩子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王大富沒有盡過一個當父親的責任,一天都沒有,現在他想要回孩子,卻是理直氣壯,因爲他是孩子的父親。
從她懷孕開始,王大富就在外面跟別的女人搞七搞八,最後連家都懶得回了,羊水破的時候,正是晚上,肚子疼得走路都走不動了,她是咬着牙齒用手肘託着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爬到門口,用盡力氣敲門板,引來了鄰居,大家把她送到醫院,湊錢給她,要不是送去及時,她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這個恩情她一直記着,在她坐月子的時候,隔壁的老徐夫婦,把她當親閨女一樣照顧着,他們自己靠着微薄的清潔工工資生活,還要存錢給老家的小兒子讀大學。他們只是鄰居,卻這麼熱情的伸出援手,而孩子的親生父親,直到滿月纔回來,看到她生了個兒子,高興的抱着兒子轉了幾個圈,然後伸手問她要錢,不給,拳打腳踢,把她藏起來的存着翻出來拿走,然後就是三四個月不見人影。
那個時候,她真的想過一死了之,孩子是她的,那個男人根本沒有資格當父親,但她離開,能去哪裡,房東同情她的遭遇,有錢給點房租意思意思,沒錢也不會追着她要,有時候還會把自家種的的蔬菜特意給她送過來,要不是鄰居們幫着她,生下孩子的這八個月裡,她根本活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