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姐溫柔的笑了笑,把睡衣交到她手裡,“你不知道他這個人要是形成了習慣,就不會輕易改變的嗎?”推着她朝浴室走去,“好好洗個澡,不要想別的,我當然是希望你跟他破鏡重圓,也只是想想,現在要緊的是先把冷少救出來。 ”
吳悅站在再也熟悉不過的浴室門口,回頭看看大牀,眼淚嘩的就下來了,靠近荷姐的懷裡,心裡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間爆發出來了。
“不哭,不哭。”荷姐像個母親一般柔聲安慰道,“聽話,好好洗個澡。”
吳悅擦掉眼淚,依言進了浴室,荷姐微笑着關上了門,唉了一聲,再次進了衣帽間,去找幾件明天要穿的衣服。
她一開始也是很奇怪冷銘賢爲什麼對這個家裡不做一點的改變,特別是這個房間,只是用淡淡的語氣對她說,把吳悅的所有東西都放到角落的衣櫥裡,也不阻止她經常把那些貴重的衣服拿出來去幹洗,衣帽間所有吳悅的東西彷彿在靜靜等待主人的回來。
吳悅很快就出來了,淡綠爲底色的睡衣上繡着銀色的天鵝,比起以前,睡衣不再空蕩蕩的,荷姐一眼就看出她胖了一點點,不由得脣角一掀,高興的笑了。
手裡的衣服放在牀邊,擡起頭笑道,“這是明天要穿的衣服。”說着,走到陽臺,關了玻璃門,鎖上窗戶,拉上窗簾,轉身看到吳悅坐在牀沿望着衣服發呆。
“小姐,你怎麼了?”
吳悅擡起頭,神情迷茫的看着她,“冷銘賢爲什麼不扔掉我的衣服?”他不是應該很恨她纔對啊,難道就因爲習慣,就把她的東西都完整的保留着?
“誰知道他怎麼想的。”荷姐坐在她身邊,輕輕抱住她,“怎麼說呢,冷少是個很矛盾的人,最瞭解他的,應該是小姐你啊。”
吳悅含淚自嘲的笑了起來,是啊,最瞭解他的人是她啊,連她都不解的事,荷姐如何回答她。
“有可能當初他跟你離婚是權宜之計,你不知道,你離開以後,他每天都是三更半夜的睡覺,聽說剛開始的時候,公司裡的人都在爲難他。”
“我先睡了。”吳悅不想再聽到冷銘賢之前怎麼怎麼樣的,這些都與她無關。
“好好休息。”荷姐輕輕把手放在她頭頂上,不再說什麼,起身,關了大燈,留下一盞管線暗淡的壁燈,關上門離開。
吳悅倒在牀上,嘲諷的笑着,要是三年前能回到這裡有多好,一切都已經晚了,她對冷銘賢的感情已經不再。
閉上眼睛,她靜下心來想着明天可能會發生的事。
如果真的是顧惜夢叫人綁架了冷銘賢,她要怎麼辦?冷銘賢要是遭遇了不測,顧惜夢和吳夏會怎麼做?
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爆炸了,翻身把整個臉埋進枕頭裡,鼻下聞到刻入骨髓的熟悉氣息,整個身子都僵住了,默默翻身,眼睛望着天花板,做出了一個連她都覺得意外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