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師的話剛說完,一張黃符就飄到了我的面前!
我伸出兩指挾住這張黃符,吹了一口氣,將黃符搖了搖,黃符立刻“蓬”地一聲燃燒起來!
我笑眯眯地鬆開手指,燃燒着的黃符飄落在地上。只剩一彎手指夾住的一角沒有燒盡。
我嘆口氣對元大師說道:“大師,你就算要捉妖也要分清楚我是不是妖啊,況且你不是一向無利不起早嗎?今天怎麼這麼勤快跑來呢?”
元大師見黃符奈何不了我,臉色也變得嚴肅,立即喝道:“妖女,你怎麼知道我姓元,你到底想做什麼?”
一向和稀泥的元大師竟然變得這麼嚴肅,實在是讓我意想不到。
我說道:“元大師,我說過,我就是陳聰聰,不是什麼妖女,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元大師說道:“陳聰聰我認識,她只是個平平凡凡的小姑娘。幾時有你這麼厲害了?”
我盯着元大師的眼睛緩緩說道:“大師說話簡直是口是心非,陳聰聰真的是個平平凡凡的小姑娘嗎?”
如果我真的平凡,就不會遇上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了。
元大師心虛地咳嗽了一聲,不再看我,說道:“那兩個吸血族的老怪物呢?怎麼只看到一個?”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停下來問他們:“你們怎麼也到這裡來呢?”
元大師對我吹鬍子瞪眼睛:“我在問你話了!丫頭,你忘了你被狐狸精魘住的事情?要不是我救你,你能清醒過來,這麼快就忘本呢?”
我反問:“你不是說我不是陳聰聰嗎?”
元大師張嘴結舌沒有話說。
我閒閒一笑,看了眼路非,對他伸手說道:“幫個忙,怎麼也算認識一場吧,借點錢給我行嗎?我回去後就還給你。”
路非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我,一副沒有反映過來的樣子。
我又說了一遍,他才連忙答應點頭。從身上掏出皮夾,想了想,只給自己留了兩張一百,其他的都遞給了我。
我看了一眼他遞過來的錢,應該有一千多吧。
我不客氣地接過來,十分灑脫地說了一聲:“謝了,等我回去就還你。”
數了數,有一千五,又補充了句:“回去還你一千五啊!”
身上穿的這件衣服實在是找不到口袋在哪裡,我將錢團成一卷握在手裡就準備離開這裡。
路非叫住我,猶猶豫豫地,對我說道:“你,你怎麼不問問我爲什麼也來了這裡?”
我隨口說道:“我倒是想問。不過這個似乎不是很重要了!對了,你不是要結婚的人嗎?你來這裡豈不是耽誤了婚期?”
他盯着我慢慢說道:“我其實不想結婚的,是……我母親騙了我,謊稱得了重病。臨死前想看着我結婚,所以我才……”
我說:“你告訴我幹什麼?我不感興趣,你愛和誰結婚和誰結婚吧,只是要記住一點,千萬別傷了人家姑娘的心,姑娘的心一旦傷了,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說完以後,就大步向前走去。
路非在我身後喊了我好幾聲,我都沒有理他。
好奇怪,和莫邪來到河宮之前,我還對路非的婚期傷心之極。心碎欲死。可是現在卻感覺那對我而言實在是不值一提!
走到有人煙的地方,我拿出錢買了一套衣服。這裡實在是太荒僻了,就連衣服也都是那種很老土的衣服款式,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存貨。
我也不管那些了,只要能換下身上這套古代長袍就行。換了衣服之後,我就趕到火車站,買了一張最近時間的火車票上了火車,想快點趕回學校!
生活還是要繼續,我既然做了陳聰聰,就還是要遵循陳聰聰的生活軌跡,做陳聰聰這個人!
究竟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這已經是說不清楚的事情了!
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想過點平淡的生活!
當我趕回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我沒有鑰匙,只能在屋子外面等。本來我想,即使小樹和加童回去了,可是騷狐狸應該還在。那天清理行李的時候,騷狐狸還說自己要開花店。他又沒有別的住處,自然是要回來這裡的。
我抱膝坐在門外面一直等到天黑,都快要睡着了!電梯在本樓層停下的聲音才吵醒了我。
從電梯裡走出來一個年輕男人,一邊掏鑰匙一邊向隔壁門走過去。
走過幾步之後,他好像注意到了我,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沒有理他,只是低着頭髮呆。
他打開門,停了下,問我:“你是找人嗎?”
我沒看他,懶懶說道:“我住在這裡面,忘帶鑰匙了!現在等我室友回來!”
他“哦”了一聲,說道:“你怎麼不給你室友打電話讓他早點回來啊?”
“我電話掉了!我也記不住電話號碼!”
他惋惜地又“哦”了一聲,說道:“那你要不要來我這裡坐一坐?外面很冷的。”
我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很年輕的男子,短髮個高,大眼睛看着很精神。
搖搖頭,我多謝了他的好意:“還是算了,我怕一會兒我室友回來我也不知道。”
他笑了,說道:“那也總比你在這裡挨凍強啊,大不了就是晚點進門啊!”
“算了,多謝你的好意了!”
我還是拒絕了他,畢竟是一個陌生的男子,貿然進屋總是感覺不太好的!
他見我執意不肯,也就不再勉強,笑着對我打了招呼,然後就進去了!
這層樓一共有四家住戶,後來的時間,其他兩家也陸陸續續有人回來。不過都是看了我一眼自己進了門,更別提邀請的話。如今這年頭,都是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誰還管別人啊!
好在騷狐狸很快就回來了!
電梯門打開,他一眼就看到了我,驚喜地喊道:“聰聰,你回來了,太好了!”
我擡起頭,騷狐狸的眼裡立即掠過一抹驚異。
他走到我面前,認真看了我一眼,然後問道:“你是聰聰?”
我說:“我當然是陳聰聰,你爲什麼這麼問呢?”
騷狐狸笑了笑,摸了摸頭說道:“雖然你的模樣還是陳聰聰的模樣,可是我看得出,裡面的芯子已經換了!”
我冷笑一聲,罵道:“騷狐狸,我把你從那窮山村帶出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換了芯子呢?你從黑狐狸那裡把我帶出來的時候怎麼不說我換了芯子呢?還有,我被黑狐狸魘住的時候,從元大師那裡出來你怎麼也不說我換了芯子呢?”
騷狐狸瞪着我好半天,突然說道:“我操,你是聰聰啊,你怎麼不早說。”
我翻了翻白眼說:“我怎麼不早說,我一開始就說了啊,是你自己硬要說我換了芯子了!”上叼剛弟。
騷狐狸一邊開門一邊把我拉進門笑着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你看我這腦子,我……”
話沒說完,就見電梯門又開了,一個身穿啡色呢大衣的女子從裡面走了出來。這個女人頭髮微卷,繫着一條紅色的圍巾。氣呼呼地走到隔壁,伸手就按門鈴。
這家隔壁正好是剛纔邀請我進去坐的那個男子家。
本來我都要進去了,可是又被那女子的舉動留在了門口。
一般來說,按了門鈴之後,只要家裡有人,都會立即過來開門的。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家的門卻老是不開。
女人按了一段時間的門鈴之後有點不耐煩了,粗魯地拍着門喊道:“謝明遠,你給我出來!出來!”
聲音在樓道里迴盪,這種音量,就算是在屋子裡的人也應該聽到了吧,可是那扇門卻還是沒有動靜。
騷狐狸在一旁忍不住了,插嘴說道:“美女,會不會不在家裡啊,你給他打個電話啊!”
女人立即氣憤地說道:“我知道他在家,他就是不肯出來見我。”
她又大力拍着門,大聲喊道:“謝明遠,你給我出來,別以爲躲在裡面就可以不出來,你今天要是不出來我就不走了!”
她一聲接連一聲地喊着,實在是太吵鬧,我懶得看下去,於是和騷狐狸進了門。
進門之後,我偷偷對騷狐狸說道:“那個男人在家的,我看見那男人進去的。”
騷狐狸說:“那他爲什麼不開門?”
“你管那麼多呢?那是人家的事情!管那閒事幹嘛?”
騷狐狸腆笑着說:“你也知道我這憐香惜玉的毛病,就是見不得女人吃虧啊!”
“得了吧,你還憐香惜玉了,你當初勾引發嫂的時候,怎麼就不爲她的處境想想?”
騷狐狸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對我說:“聰聰,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
“什麼事?”
“上次我回去幫加童找“見血封喉”的時候,去看了她的,她已經不在了!”
“誰?發嫂嗎?”
我十分驚訝,騷狐狸面有憾色地說道:“聽說我們走後不久,她就每天和陳大發吵鬧,有一天和他吵了之後,一個人跑了出去。過了好幾天,有人才在山上看到一具女屍,已經被狼咬得支離破碎了!”
“那山上有狼?”
騷狐狸點點頭:“是有兩頭狼,但是平時很少出現,也不敢輕易傷人,餓了只吃些兔子黃之類的活物,我也沒有想到……唉!”
“我聽說了之後,就跑去把那兩頭狼都殺了,也算是爲她報仇了!”
我嘆息着說道:“其實發嫂活着也很痛苦啊,陳大發對她不好,她又一直想念自己家鄉!活着就是受罪,死了也是解脫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外面又吵了起來,這次,男男女女的聲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