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捨的離開軟乎乎的圓墊子,額,蒲團,轉身衝管家福了福身,狠狠心一咬牙,撲通跪到了堅硬冰冷的地板上。
日了個仙人闆闆的,我的膝蓋啊。
不知過了多久,我已經沒有多少意識,管家仍舊恭恭敬敬的站在後面。
可能是白天着了涼,本來就一抽一抽着疼的額頭現在更是疼得厲害,膝蓋也從一開始的鈍痛變得漸漸尖銳起來,並且沿着大腿向上蔓延,膝蓋以下更是連知覺也沒有了。
我冷笑了一下,我那後孃,果真是當我傻嗎?
在這樣的地方,不給蒲團硬生生跪上一夜,我便是不死,也去半條命了。更何況,我白天還着了涼。
再怎樣的父親,也不至於罔顧自己女兒的生命,更何況我跟他對話的過程中,分明沒有感覺到他厭惡我厭惡的想要我死的意思。不讓我跪蒲團的命令,恐怕不是我那親爹下的吧。
這管家,真是白白浪費了一副溫文爾雅的大叔皮囊,我頗爲遺憾得想。
正當我思考裝死暈過去這個法子的可行性的時候。
突然,身後傳來一身響,我回頭看,剛剛站的虎虎生威的管家不知爲何倒在了地上。
我一驚,我可不會單純的以爲他是累倒了。
“誰?”我壯着膽子四下觀望,同時盤算着以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是喊人還是跑路安全一些。
想我也不是武學上毫無建樹的人,當年近身格鬥和遠程攻擊都學過一些,還接觸過古代武術,只是學的不精,但對付幾個一般人是沒問題的。可是剛纔,我居然沒有聽到一絲聲響,管家就倒了。
那麼,來的人要麼武功深不可測,要麼……鬼。
我後頸上的寒毛又立了起來。以前我是不信這個的,可自己就是個鬼魂穿過來的,哪能由得我不信?
唔,我仔細的盤算了一下,如果是前一種,我估計鬥爭和跑路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是後一種的話……同樣也沒有。
我哀傷了一下,老天爺,你不至於剛把我弄過來,就發現發錯了貨要把我弄回去吧?
“膝蓋傷的很重?”突然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低沉如水,有點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我一驚,顧不得感嘆自己的功夫怎的低到了這個程度,連忙一記左勾拳,企圖脫離他。
“還會功夫?有意思。”男人的身體微微後傾,躲開了我的攻擊,隨即左手手一扣,反剪住我的雙手。
“你是誰?”我掙了掙,男人箍的如同銅牆鐵壁,“要幹什麼?”
膝蓋上的疼痛越來越烈,我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隨即男人鬆開了我的雙手,輕輕鬆鬆的將我打橫抱起,對着一旁的黑暗吩咐:“看好這個人。”
然後輕輕一躍,出了祠堂。
我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說的人,是地上的管家,不是我。
月夜下,男人的面龐如刀削,分明是今天在家門口碰到的三皇子。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的震驚,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綁架奪權之類的政治上的事。
“你要帶我去哪?”我努力恢復臉上的肌肉,不讓自己太緊張。
三皇子低頭看了我一眼,面露讚許:“臨危不懼,有勇有謀,倒是個好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