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跳出窗子消失不見。
那個一衣帶水,那個踏雪無痕。
我的嘴角抽了抽,在心裡給了自己兩個嘴巴子。蔣畫未啊蔣畫未,說你多少遍你都不聽,不能衝丫發花癡不能衝丫發花癡!
要不然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走了兩步,將桌上的瓷瓶拿起來,打開瓷瓶倒出兩粒乾嚥了下去。
我現在確實是需要感冒藥的,剛纔從水裡出來的時候就覺得腦袋發沉,估摸着馬上就得病倒了。
這個藥,來的確實及時。
我倒不擔心丫想要毒死我,憑他那身手和身份,要是想要弄死我,哪用得着着這麼大費周章。
小丫頭在外邊敲門:“小姐,你洗好了麼?”
唔,我只顧着自己思索,這麼久沒動靜,這丫頭肯定是擔心了。
“洗好了。”我一邊說着一邊過去給她開門。
然後回過身來幫她一起將我的洗澡水收拾了起來。
“小姐,我來就行。”小丫頭小小的身板倒挺能逞強。
我禁不住老臉一紅。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享受這樣剝削階級的待遇,只可惜我剝削的是一個小姑娘,這叫我怎麼好意思。
唔,雖然我現在的身子骨,也不比她大到哪裡去,可架不住我心理年齡大啊。
“你一個人弄不來,”我頗爲貼心的道,拿過她手裡的桶朝外提水,“我們倆有什麼見外的。”
小丫頭感動的又抹起了眼淚。
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在我看來理所應當的事,在小丫頭看來都好像成了天大的恩賜。
恩賜,我忍不住自嘲,連我自己現在都是這樣的情況,有什麼資格恩賜呢。兩個人齊心合力,好好活下去纔是真的。
收拾妥當,小丫頭走出屋門看了看日頭,回來對我說:“該去拿午飯了小姐。”
我點點頭,我昨天才知道,我那倆姐姐院子裡都有小廚房,平日裡都是自己做飯吃,而我這院子裡是需要自己去廚房拿飯的。
小丫頭歡快的出去,我估摸着她是餓壞了。
吃了午飯,我跟小丫頭搬了個木頭坐在院子裡曬太陽,陽光暖暖的很舒坦,直讓人想睡覺,我想起前世讀書的時候,每每上課,我就找個能曬着太陽的地兒趴着,老師講課,我就在底下舒舒服服的睡一覺,那感覺別提多爽了。
“小姐原諒老爺了?”小丫頭突然問。
我一驚,莫非這小丫頭連這事也知道點?
“我不知道該不該原諒他,可他畢竟是我爹……”我端着一副爲難無助的模樣。
小丫頭也扁了扁嘴,眼圈發紅:“綠兒看來,小姐記恨老爺這麼多年,也該放下了,夫人在天有靈,也不會希望小姐因爲她跟老爺鬧成這個樣子的。”
唔,原來我是因爲親爹對親孃不好記恨他。
我的第一反應其實是,還好不是不倫戀。
第二反應是,前主親孃和親爹的恩怨,應該不關我的事了吧。
聽了小丫頭的話,我毫無壓力起來,決定將親爹這棵大樹一靠到底。
院門口傳來一陣喧譁,我和小丫頭互相對視一眼,從木頭樁子上站起來。
管家蘇靖安從外面走進來,一邊指揮着下人將東西擡進來,一邊衝我行了個禮:“四小姐,小的奉老爺之命來給您拾掇拾掇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