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岑用了十分鐘走到咖啡屋,額頭上已經滿是細汗,疼,水泡一定都破了,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她坐下後整個人都虛脫了,腳一點都不敢在動,喝了口冰鎮果汁才感覺好了許多。
十二點,正是午休的時間,剛纔還冷清的咖啡屋瞬間坐滿了人。
宛岑正喝着,王可心拉着宋丹跑過來,“宛岑真的是你,剛纔還以爲看錯了。”
宛岑握着杯子的手微微用力,自從上次發病,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真的再次面對還是心有芥蒂。
王可心拉着宋丹坐下自顧自高興的說着,“剛纔我還在說想見你,沒想到竟然成真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次從玉石軒請來的大設計師。”
“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在玉石軒也是新人。”
宛岑的疏離,大大咧咧的王可心感覺到了,有些委屈,“宛岑你是不是連我們也懷疑?”
宛岑沒吱聲,趙美妍、王可心、宋丹,大學一個寢室的室友,自然而然成了閨蜜,可出了趙美妍當衆出賣,她對女朋友的信任已經成了負數,七年更是一個女性朋友都沒有。
宋丹偷偷掃了眼宛岑,快速低着頭,腿間雙手攪在一起,顯露着心裡的不安,尤其是不敢面對宛岑的目光。
王可心急忙解釋,“你要相信我們,我們真不知道趙美妍是伊洛宣的狗腿子,你說是不是宋丹。”
宋丹被王可心一拍,魂差點掉了,聲音都有些發顫,“我們不知道。”
宛岑不想提當年的事情,尤其是在當年知情者的面前,像是在揭她的傷疤,血淋淋的,她想離開,可腳在罷工,轉移話題詢問着,“你們在這邊工作?”
王可心沒有了剛纔的爽朗,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宛岑,慚愧的低着頭,“宛岑對不起,作爲最好的朋友,我們沒在徐景瑞和伊洛宣訂婚時給你出頭,現在還在給徐景瑞工作,對不起。”
她早該想到,她的同學自然都是設計專業,而徐氏大廈,只有徐景瑞的公司是有珠寶設計,淡然的道:“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們有自己的選擇權利,哪怕以前是朋友也沒權利要求任何事不是嗎?”
王可心急着說,“不是的,是我沒堅守住立場,當年徐景瑞聘用我們,當時我拒絕了,宋丹可以作證,可,可是我的情況你知道,對不起,後來我”
宛岑打斷王可心,“你是說,徐景瑞招聘的你們?”
“對,徐景瑞直接打給我們的。”
宛岑愕然,王可心和宋丹兩個人沒有天賦,徐景瑞尋求精英的人竟然會主動招她們,爲什麼?一時她陷入了沉思。
王可心見宛岑臉色不好,連連道歉,“對不起,我爲了錢沒堅持住。”
宛岑認真的注視着王可心眼睛,“我真沒怪你,而且謝謝你一直惦記我。”
王可心開心了,“太好了,這兩年你不知道我有多怕你會怨我,今天真高興,我要多吃一塊蛋糕。”
宛岑會心一笑,王可心從不藏着掖着掩飾自己,重新贏得了她的好感。又看了一眼低頭的宋丹,這個一直內向的姑娘,擰着眉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丹好像很怕她?
不大的餐桌上,一直都是王可心在說宛岑離開後的事情,很聰明的沒提徐景瑞。
宛岑時不時看手錶,王可心狡黠的詢問,“你是不是在等人,上次那位嚇人的先生?”
“嚇人的先生?”宛岑重複着。
“對啊,你是沒看到,他的眼神好嚇人,尤其是看徐總的哪一眼,現在想想都害怕。”
王可心後怕拍胸口的樣子,逗樂了宛岑,“噗。”
“宛岑,他是不是當,你男朋友?”王可心及時改口,差點問了當年的事,還好收住了。
宛岑擺手,“不”自剛出口。
鬱先生剛到,搶了話,“我是。”
宛岑瞪大了眼睛,鬱先生在說什麼?“……”
車上
宛岑一直處於遊離的狀態,鬱先生爲什麼當然外人面說是她男朋友?
鬱子岑欺身上前給宛岑系安全帶,成熟男人的氣息環繞着她,終於回神,僵直了身子不敢動,也不知道是不是鬱子岑故意,她感覺時間過得好慢。
鬱子岑額前的頭髮掃到宛岑臉頰,宛岑緊張的閉上眼睛,等車子啓動了才睜開,眼神慌亂,她剛纔竟然沒第一時間推開鬱子岑,爲什麼?
宛岑感覺鬱子岑在看她,連忙轉頭看向窗外,又一想到鬱子岑抱着她走出咖啡屋,滿腦子都是鬱子岑溫暖的胸膛,宛岑晃了晃頭,她怎麼會想這些?
鬱子岑,“怎麼了?”
宛岑有些結巴,“沒,沒什麼。”
鬱子岑無聲一笑,專注開車,安靜的車內兩個人零交流,可又格外和諧。
車子到了醫院,還沒等宛岑糾結,鬱子岑已經付出行動,自然彎腰抱起。
宛岑,“……”
在絕對強勢面前,她剛纔車上準備的話都白費了,最後只能開啓裝死模式安慰自己,反正有第一次也不在意多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