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飄灑的紅羽猶如緩緩飄起的煙火,在整個今朝醉絢爛不已。似有微風輕撫,紅羽隨風而動,似在空中成螺旋狀飄下。
在那半空之中似緩緩浮現一個人影,黑衣如墨,黑髮張揚,手中摺扇掩面,那唯一裸露的黑色雙瞳透着狂放和不羈,整個人極盡風流。
“這就是第一戲子嗎?”
所有人都癡癡的望着那空中的身姿,清瘦的身影卻透着狂傲和霸氣,那一舉一動都宛如王者的身姿,那幽深黑眸流轉之間似帶着攝人的氣魄。
“沒錯,怎麼樣,季白,這第一戲子沒有讓你白來吧?”房子幻笑看着衆人癡癡的模樣,心中有些發笑,果然第一次見這戲子之資之人都是如此反應,並非只有他一個。
想來他可是從戲子成名之初就一直給他捧場之人呀,不過這第一戲子這次可是鬧得有些大了呀!
“的確,第一戲子之名也非浪得。一出現便以自身氣質鎮住了全場!確實難得!不過,說到底也不過只是個戲子,不是能統大局之人。”明季白略有思索,終是惋惜的搖搖頭。
“哦,是嗎?季白,凡事都不要過早的下結論呀!”房子幻輕搖紙扇,也不顧明季白聽後疑惑的神情,專心看戲。
明季白沒得到房子幻的迴應,也只得看戲,不過,片刻之後,他卻發現了異樣,微微皺眉,問道:“子幻,這齣戲講得是什麼呀?怎麼感覺好熟悉?”
“呵呵,你當然是該熟悉的。”
“什麼意思?”
“千年前,久夜氏與明氏大戰,江河哭泣,日月無光,最終憑第一祭祀一己之力將久夜氏一族和其領地和星雲大陸分離,成爲如今的暗界而告終。史書如此記載,但是後人卻諸多揣測,比如當年久夜氏族長久夜寂,明氏之主明紅塵,第一祭祀星沉枼三人之間相愛相殺的故事!”
“你說什麼?他們竟然敢置喙那件事?!”
“呵,誰說不是呢。”房子幻不在意的笑笑,“可是這第一戲子就敢這麼做!”
“不僅如此,你知道這戲講的是什麼嗎?季白?”
“是什麼?”
“星沉枼與明紅塵自幼婚約在身,但外出之時卻與久夜少主久夜寂私定終身,而明紅塵恰在此時也愛上了星沉枼,你覺得這個設定怎麼樣?”
“放肆!”明季白猛的一拍桌子,一聲巨響霎起!
臺上正演到星沉枼與久夜寂相戀之際,純真傾城的容顏,風流倜儻的身姿,黑白衣衫的斑駁交織,漫天的辰光,閃着浪漫的光芒,那安逸的神情幾乎可以讓任何人相信這是個唯美的愛情,那寂靜的相擁似是度過了整個世紀。
那霎然的拍桌聲儘管突兀,但是卻似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一般仍舊看着那臺上之戲。
只是在明季白拍桌而起的那一剎那,那臺上的黑衣戲子,那往他的一眼,透着徹骨的寒意,那淡笑的神情,卻讓人無比的畏懼。
明季白既然楞楞的,不知所措般的坐了下來。臺上戲子依舊在演,明季白卻感覺到了殺意,那是捷豹看上獵物時的眼神,那是一種威懾。
“他真的只是戲子嗎?”明季白喃喃自語。
“第一戲子,旗下墨雲班聘得大陸第一琴師宮雪,大陸第一藝妓胭脂笑,連說書人都幫他佈置,你說這第一戲子能是一般人嗎?”房子幻執扇淡笑,眼中顯露的卻是暗慕之情。
“那明家的情報爲何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大概是由於此人的神秘吧,身份不知,來歷不知,姓名不知,連來歷都不知,只知道他在半年前突然帶着這樣一羣人出現在大陸各地,第一次出演後迅速得到好評,而後便如雨後春筍般在大陸一陣風靡。也許明家也和你一樣的想法,認爲這不過是個戲子吧,沒必要那麼在意吧。”房子幻寂靜訴說着,眼睛卻一刻不離那個舞臺。
“不可能!只要被那個人看一眼就一定會知道,這個人的與衆不同。明家的人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樣的情報呢?!!”明季白正等着房子幻迴應,卻沒想到他竟然被那劇情吸引,一點都不理自己!
明季白隨意的捅了房子幻一下,“喂,我問你話呢?!!”
“啊?”房子幻一回頭便看見明季白正眼看着自己,他一把扯開明季白,道:“季白,我的明大公子,你能讓我好好看場戲不?!這第一戲子可就來這明城一次呀!這戲也是首次出演呀!你別打擾我行不行呀?!!”
明季白直感覺自己的怒火往上燒,這房子幻從來沒有這麼說過他,這戲子對他有這麼重要嗎?!!連自己這個朋友都不顧了?!!
“算了,不和你說了。”房子幻如此的反應更是讓明季白在意這第一戲子,他更要回明家查清楚,這第一戲子到底是何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