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紫雲、唐公子、黃老大、灰衣人這四個轉生人便在這常家堡中住下。紫雲、黃老大自告奮勇,和這幫夥計一起研究新鮮玩藝。
平日裡,唐公子院內走走,巡查事物;
紫雲天資聰慧,條理清晰……無論是賬目還是管理都能打點一二。
黃老大幫不上大忙,便在邊上出些主意……這些主意思路奇絕,匪疑所思,有時意也能有用。
灰衣人平日無事可做,便幫那些已經覺醒之人梳理前世記憶。
這一日晚間收工。
唐公子出去喝酒,紫雲、黃老大和灰衣人閒來無事便在莊內散步。見二人,手拿一物正在鋸樹。那物非銅非鐵,亮閃閃如銀一般,薄如布帛,一連多齒。
只見二人手持此物兩端,回來拉動,一時木屑紛飛,將這大樹生生的從中斷開一口。
灰衣人便問那是什麼?
紫雲一來莊中時便見過此物,現在便知道這東西是鋸子。於是便告訴他。
一邊黃老大卻卻見有人手中拿着一個東西,圓滾滾可大可小……不由得引開了注意力。原來這是一個牛**,經水泡油浸,又覆蓋了一層皮布……變得結實牢靠。
黃老大拿起這東西,感覺輕飄飄的像不似手中有物。
又在地上拍了幾下,竟然彈性十足……感覺好玩,便問這東西是幹什麼的?
有人答道:這是鞠球,可以做蹴鞠之用。
一行人左看看,右看看。不多時見天色已晚,黃老大便拉着灰衣人準備回去休息。
這邊黃老大帶着灰衣人過去,忽然聽到那些人中有人喚到:“那不是小三子麼?”
兩個人循聲回頭,看到一中年漢子,身着黃衫,滿臉期待的望着二人。
黃老大和灰衣人互相看看,都不知這人所說的人是誰?
原來喊他們的,是與常員外有生易的人,每年提供一些材料運到常家堡來。這日,正運一批貨過來,正撞見黃、灰二人。
只見那人走近,對着灰衣人說:“二十年不見,你都這麼大了?還好模樣兒長得還跟以前一樣,要不我可認不出了。”
灰衣人和黃老大都愣了,灰衣人心說我不是漢朝人啊,出土到今天也就一年。再說我完全不認識你啊。
黃老大看灰衣人一臉疑惑的樣子,便跟那人說:“您認錯人了吧?我這兄弟不是漢朝人。”
那人一聽這話,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再加上這灰衣人不像認識自己的樣子。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另一個藍褂子的夥計也走過來了,看了灰衣人幾眼,對黃衫人說:“沒錯,是小三子。他前幾年回村時你不在,不過,他當時還過我,還一起喝酒來着。”
說完,對灰衣人笑笑:“兄弟,記得我不?”
灰衣人更愣了,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兩個“老鄉”一看也有些奇怪了,便問這灰衣人的名字。灰衣人說了,二人面面相覷。顯然不可能認識這個黃
帝時期的人。
估計是認錯了人,二人只得歉意了一下,然後轉身離去。
灰衣人看着這二人離去,隱約聽這兩人說:“這世間怎麼會長得如此相像之人。”不禁有些奇怪。帶着疑惑跟黃老大走了。
一邊,正好經過的紫雲看到了這一幕,陷入了深思。
`
晚上,灰衣人正要安睡。忽聽得有人敲門,一開門見是紫雲,便讓進屋裡。
原來,這假女人白天看到那二人跟灰衣人說話,而且神態不像是不像沒有來由。便找機會跟那人聊了一下,這二人是淮西姜家村的。
據他們所說的人名叫姜赤御,家中獨子。十幾年前,父母雙亡。無依無靠之際,卻突然被人帶走,從此下落不明。
大約在六、七年前,這人也曾回到村裡去了一回。然後便不知去向。
灰衣人聽罷問道:“若不是世間有跟我長得很像之人?這人便是那姜家村裡的姜赤御。”
紫雲說:“我也這麼想,於是便問那叫姜赤御的人,身上可有其它特徵?”
灰衣人急忙問:“有什麼?”
紫雲道:“他們只知道你在五歲時曾從樹上墜下來過,在你右小腿上有很長的一道傷口。”
灰衣人一聽這話,便急忙將右腿的褲子撩開……頓時目瞪口呆。
在他小腿腿肚上,有一條明顯的痕跡,雖然時間已久,但仍能看出曾經受過傷,傷口處與左右皮肉似有不同。
……這灰衣人一下子懵了。
假女人和黃老大一時也不明白了。
但就在他疑惑之時,突然聽到人聲鼎沸。整個院子裡像開了鍋一般。
幾個人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一枝火箭“奪”的射到他的面前的桌子上,然後這桌子便燒了起來。
紫雲嚇了一跳。擡頭便見滿天的箭雨飛了進來。有些燃燒着,有些卻沒有……在黑暗之中無法看到。
一時間莊內到處起火,莊內人到處奔跑,有的拿水救火。
紫雲知道這是強盜來劫莊了,心中焦急。
想不到偏偏這幫人在唐公子不在的時候襲來。
`
`
就在這幫三碗酒的殺手襲來之前兩個時辰,唐公子便出門喝酒去了。
這女相公生性好酒,這一喝直喝得天昏地暗,日落西山……直到天色發黑,唐公子才意識到回去。
出門之時,她見雲氣低垂,以爲天要下雨……便在跟那店家借了件蓑衣、斗笠。然後便搖搖晃晃的往回走。
走不多遠,便經過遇仙橋,一上橋,突然之間便忽然感覺到一絲寒氣,似乎在前面的陰影中有什麼東西在。
但這女相公一來膽子大,二來酒勁上頭……竟不逃避,直直往那兇險之處過去。
果然,那陰影之處站立多人。
一見唐公子,其中幾人便走將上來,將她叫住。
唐公子一見這些人,便知乃
窮兇極惡之徒。
當中那個人光着榜子,滿臉橫肉,面相兇惡,赤裸的上身滿是傷疤――劍痕、棍瘡、鞭笞、狗咬……一應俱全,不必細看便知是一生挑事無數、經常捱打的角色……只是這些傷痕全部都集中在後背,身前竟是一條沒有!
……真不知這窮橫倒黴之人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但又一打眼,唐公子看到這人的胳膊上的刺青,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那人的臂上刺了一個標誌,正是那日見到的三碗酒標誌。而在那標誌周圍,還刺着着四個酒碗的形狀。
其中三個酒碗彼此相對,碗口朝外,碗底朝內……看上去雖然怪異,但卻整齊、唯美。
可惜在這標誌邊上,又突兀的刺着一個酒碗……像是硬加上去似的。
再看這標誌,明明三碗酒已經圍上那個符號,整個圖案混然天成,美觀自然。但卻生生的插了一個碗進去,而這個插進去的酒碗,不單不倫不累而且畫得歪七扭八。
……顯然那負責紋身之人,對這要紋的這符號的美感實在不敢恭維,起了自暴自棄之心。於是草草應付差事,留下這麼個醜陋的符號跟它的主人湊合過一輩子。
不過,這標誌雖然滑稽,但這標識的意義卻讓人笑不出來。
這是一個四碗酒的刺客!
再看這幾個人,除了那四碗酒之外,還有三個人身上刺了三碗酒的紋身。另有五個人身上並無紋身,不知是什麼來路。
原來在這“三碗酒”中,只有喝過第三碗才能真算是門中之人,身上會落有刺青。
這刺青原本是統一的標誌,但後來爲了拉開門中人的地位。就在原標誌上多增加了酒碗的數目,結果弄得雜亂不堪。
唐公子看到這個情景,頓時酒醒了一大半兒。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
當初自己兩次跟三碗酒的刺客過招,都感覺技不如人。
雖然僥倖獲得,但也都贏得甚是狼狽。
這回竟然同時面對三個三碗酒和一個四碗酒,只怕今天凶多吉少。
但既然敵我力量懸殊,只能見機行事。
唐公子既然識得這些人身份,便刻意把斗笠拉低,遮住面部。
那些人見唐公子身上帶着兵器,是個武者。但再看她這身打扮,分明是一個家丁模樣……想來這人不過是個家兵走卒,縱然會武也不是什麼角色。
只聽一個人說:“常家堡那邊,好像已經可以看到火光了。”
另一個人說:“過不了一會兒,咱們這邊應該就會有人過來接應,咱們休息的差不多也該做正事兒了。”
唐公子聽這些人說這話,心中不禁大爲吃驚。
這幫人竟然是來燒常家堡的,而且這幫人的配置比之前高出了許多,三碗、四碗的高手有好幾個。
自家娘子和灰衣人、黃老大都在那邊。而常家堡那邊好像沒幾個能打的……不知該如何應付這幫三碗酒的高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