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黃老大帶着灰衣人一路走。到了半夜時分,終於到了有人煙的地方。於是便找了個人家安歇下來。
那灰衣人受傷很重,幾乎全身殘廢。疼得他在牀上翻來覆去,慘叫連連。
黃老大徹夜不離左右,就這麼守到天亮。
天剛一亮,黃老大便跑了出去,不知去向。一個時辰後,這大忽悠回來了,而且手中多了無數的草藥,
村民過來看稀奇,竟無人識得這些東西。包括村裡的郎中都不知道。
雖然這大忽悠不懂武功,對醫理卻是頗爲自信,見衆人不識這些“草藥”也不解釋,只是叫人找來藥釜,統統扔將進去……放火熬將起來。
想不到煮着煮着突然聞到一股異味,這才發現沒加水,這時一鍋子草藥已經烤焦了一多半。於是趕忙臨時往裡添水。
就這麼忙手忙腳煮了幾個時辰的藥之後,黃老大把鍋蓋一掀,頓時一股苦臭之味四處瀰漫。
此物氣味濃烈,幾米之內不敢近人。味道一出不但全村皆知……數裡之外,也有人能聞到,
黃老大好漢一條,鼻子都不捂就走上着,取出瓢來舀了一勺,然後急赤白臉的就奔回灰衣人的住處……什麼都不問,硬生生就灌將進去。
一村子的人都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站在外邊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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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這灰衣人不知咋的突然間鬼哭狼嚎,聲音甚爲悽苦……叫聲之慘遠勝昨日,整村人聽了頭皮發麻,無法安眠。
直到這灰衣人慘叫了半夜,終於疼的昏死過去,村民這才得以安歇。
黃老大見此藥效果明顯,也來了精神。
白天又去採藥,熬給這灰衣人喝。
就這麼着過了幾天,這灰衣人白天吃藥,晚上慘叫。生生把一個安穩寧靜的小村子弄得雞犬不安,人人睡眠不足。
這大忽悠幾天來上半天採藥,下半天熬藥。晚上還照顧病人……整個人硬生生瘦了下來。
灰衣人見黃老大如此,自然是感動萬分。雖然這藥吃下去很痛,而且每次採來的藥都不一樣,但這土鱉卻對藥效卻是絲毫無半點懷疑。
幾天後,黃老大采藥歸來,一打眼就看到灰衣人站在村口,竟然
可以站起來了,頓時大爲高興。
只是這灰衣人雖然氣色很好,而且筋骨也有所恢復,但奇怪的是頭上蒙着老大的一團麻布,
“咦?”黃老大奇道:“我記得你當時沒有傷到頭部啊?這是怎麼回事?”
說話時,又看了看灰衣人的身體:
“你這身傷勢,雖然有我那神藥幫助,但傷筋動骨,怎麼也得休息上個百十來天。沒想到這麼幾天,竟恢復的如此之快?”
這灰衣人聽到誇獎,自是高興的很:“我那日傷痛發作,痛得暈了過去。沒想到醒來時,突然看到身邊有一塊布,上面寫了一些文字。叫我按那文字去修練,沒想到幾日下來,竟然恢復的如此神速。”
黃老大一聽疑惑,就向那灰衣人索要那文書,只見到那文書上寫着一些奇怪的文字,竟是一個都不認識。
灰衣人見狀,笑道:“這人寫的,是我們那會兒的文字。難得這麼複雜的筆劃,他倒寫的一絲不差。”
於是,便把這文書上的古怪文字,念給黃老大聽:
“每日黎明,陰陽相交之時,一個人坐在房間,用石塊擊打自己頭部……至昏迷爲止。堅持數日,傷勢即可自愈。”
黃老大愣了,雖然他本人平常也不着四六,但如此奇怪的療傷方法倒實在是匪疑所思。想着是不是有個人想欺負這傻子?
而且提醒的方式也非常奇怪,即不現身,也不說話……卻是趁他昏迷之中偷偷寫了這些文字給他。
也就是這土鱉什麼都信,正常人見這信中所寫的砸頭療傷之法……怎麼可能會去嘗試?
但這奇怪的療傷方法效果卻很明顯,雖然因爲每日用石頭痛擊頭部留了些新的創傷,但全身上下經脈運行自如,連氣色也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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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布上的文字,是誰留下的呢?
黃老大左思右想,弄不清個所以然來。
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應該還是那灰衣人曾經提過的“神仙”。
這神仙一直在暗中幫助這土鱉,不但出手傷了那孫不惑,更是調好了這灰衣人身上的傷勢。
但這人爲何神出鬼沒,從不現身?
而且無論是那無可遮攔的曠野,還是這
人多眼雜的村莊……如果要掩蓋行跡都是不太可能的。
難道真的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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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這灰衣人慚慚恢復。不單能自由行走,手腕、腳腕斷裂之處也週轉自如。
黃老大想趕路要緊,就不再等下去,將他扶上馬,繼續往洛陽方向前進。
見這二人離開,村中頓時一片震動。
村民目睹那灰衣人奇蹟般康復,哪裡能輕易放黃老大走?寧可這段時間招待酬謝不要,也一定要他留下那治傷的方子來。
這可着實爲難了黃老大,要知他不單沒有一樣草藥能叫出名字來,而且每天採的都不一樣……實在不知以哪天的方子爲準。
至於劑量更是無從談起,一段時間以來,這大忽悠見到“藥”就採,採到拿不下就回去。然後一投腦扔到鍋裡。至於扔了什麼哪裡想得起來,更不用說份量了……
……於是盛情之下,只能勉強畫了幾個圖樣,讓人按圖索驥……這才得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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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洛陽的這一路,二人倒走的蠻順。不但沒遇到什麼三碗酒的殺手,連強盜也沒碰到過。
一日,那灰衣人忽道:“我記得我在療傷之時,你在旁邊跟我說:只要我挺過這一關,你還要教我功夫。現在我身體已經痊癒,師父可要教我啊。”
黃老大點點頭:“我這幾日也在想這事兒,你沒有一技防身,再遇到什麼強盜、武師實在過於危險。但氣功一途,見效太慢,短時間內指望不上,所以還是先練武功。多學些技巧爲好。”
一句話說的灰衣人連連點頭,忽然想到一個事兒:“那天,那兇人要殺我的時候,跟我報了個字號,我也忘了他報了啥了。後來我想哈,我跟師父學東西。人家要問我這是什麼?我該怎麼說?”
黃老大說:“這是個理兒,行走江湖,名正則言順。不單咱們得有字號,咱們這功夫也得有個統一的名字才行。我這幾天又陸續琢磨了幾招,後面會慢慢的教給你。”
灰衣人問:“這功夫,師你想出名字了嗎?”
黃老大點點頭“這功夫啊,叫做……”
說到這時,把頭一揚,大聲說道:
“五獸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