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煙消雲散
辛拓駕鸞鳥回了將軍府,落都地上,辛拓抱着清夢趕緊往房間跑去,玉瑩聽見聲響便出來查看,見辛拓回來,懷裡還抱着清夢,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將軍,清夢姑娘怎麼了?”玉瑩跟着辛拓小跑,辛拓也不理會玉瑩,到了房間將清夢放在牀上,一時間辛拓就不知道要怎麼辦了,以前打仗的時候,將士受了箭上,往往都是直接將箭從身體中拔出來,可是一想清夢是個女兒身,怎受的了這種疼痛?
愁眉不展之時,子婼一行人便騎馬到來,看看清夢的傷勢,只能將箭拔出來才能包紮治療!辛拓見血直流,再不動手,怕清夢有性命之憂,便問:“各位有什麼好的方法給清夢療傷嗎?”九鳳笑笑,道:“當然有了,以我的法力,將這隻箭拔出來還是不成問題的。”
辛拓聽之,面露笑容,但轉眼又轉愁容,說:“清夢是個柔弱女子,這拔箭可不能太過魯莽,怕她身子虛弱,承受不住這般痛苦。”九鳳連連點頭,似乎將這傷不放在眼裡,又說:“你放心,我不會讓她覺得痛的!”辛拓聞之又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那就有勞姑娘了!”九鳳最喜別人求她,聽了辛拓這般的口吻,心中暗喜。
辛拓轉身要走,九鳳一把將他拉住,問:“你幹什麼去?”辛拓回過身來,回:“這男女有別,你們在房裡療傷,我堂堂男兒在這裡多有不便,我看我還是先回避一下吧,有什麼事情,你們吩咐玉瑩做吧!”九鳳一聽這話,心中倒是有些不快,一拍辛拓的胸脯,說:“你這個人還有沒有良心?人家姑娘這麼掛念你,擔心你,現在又爲你受傷了,你這倒好,還男女有別,真是負了人家對你的一片癡心。”
九鳳的話將辛拓說的愣在那裡,走也不好,不走也不好,這下兩難了!子婼見辛拓爲難,便推推包子,對辛拓說:“辛拓將軍,我們可以在屋裡給前面姑娘療傷,只是包子也不便留在這裡,麻煩你帶他出去,到外面等候吧!”辛拓點頭,拉着包子就出去了,九鳳命玉瑩打了一盆溫水,又施法將清夢肩膀上的箭拔了下來,包紮了傷口,也是到了大半夜了,九鳳與子婼疲憊的從房間出來,辛拓向她們道謝,然後又命玉瑩帶着他們去休息,就這樣,他一個人在清夢房間守着。
清夢面色蒼白躺在牀上,辛拓見之,有些心疼,回想種種,這清夢對自己也算癡情,自己卻心中無她,想想真是愧對。推開窗戶,月光便照射進來,整個將軍府,一天之內只剩玉瑩一人在此,人去樓空,過眼雲煙,辛拓一聲輕嘆,繁華到頭也不過一場虛空大夢,如今物是人非,他落魄不已,將軍,也早已不是了。
天色熹微之時,清夢渾渾噩噩醒來,一聲聲疼痛的嬌吟讓辛拓更覺得心中有愧。辛拓將清夢從牀上扶起來,看清楚辛拓之後,清夢便對着他微微一笑,臉上不禁掛起甜蜜!“你沒有事吧?”清夢這句開口問辛拓,辛拓一手攬着清夢,讓清夢依偎在自己懷中,柔聲說:“我沒事,你倒有事,爲何這麼傻,要擋那一箭?利箭無眼,讓你受着這苦!”清夢笑笑,有氣無力,說:“我受傷不算什麼,沒傷到你就好!”這番言語,說的辛拓鼻尖一酸,眼淚竟在眼眶打轉。
清夢看着辛拓的樣子又是甜蜜一笑,完全不知子婼三人在門外等候多時了,見二人情深也不便打擾,只給了玉瑩道了別,便匆匆離開了將軍府,昨夜素兒未跟着來,子婼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三人回到小樹林裡,素兒靠在石頭上還沒有醒來,幾人便坐在一邊休息,想等素兒醒來再做打算。日頭東方升起,照在素兒身上,素兒醒來,揉揉眼睛看到子婼她們已經回來了,便上前詢問清夢的傷勢,聽了九鳳的一番訴說,她也就將心放下。
“素兒姐姐,你要不要回將軍府去?畢竟你是辛拓將軍的未婚妻,你若不回,他又來尋你。”素兒笑笑,心中的話卻說不出口,自打知道清夢的事情之後,就知道她對辛拓有情,二人相處一年之久,自然勝得過那陳年婚約,何必要棒打鴛鴦,使其不成對,不成雙呢,自己又不及那清夢溫柔賢淑,怎伴得了辛拓左右?
素兒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是昨夜讓白虎施法變出筆墨寫的,她遞給子婼一看,子婼也不識字,看了個大略便還給素兒。對於素兒來說,一生平平安安就好,別的就無所求了。
鬼車看看日頭,道“陛下,天色不早了,我們是否要啓程了?”厲夜睜開眼睛,同意啓程,不然呆在這個小樹林裡也不是辦法,可是又不知道去哪裡!鬼車看看四周,建議道:“我看我們還是到山林山洞隱居療傷,一來避開世俗紛繁,二來也避開禍端。陛下意下如何?”厲夜點頭同意,只要是能有個安靜的地方供他療傷,他自然願意。
“你們要去哪裡?”九鳳生怕白虎不讓自己跟着,就趕緊的問,白虎搖頭,說了一聲不知道,然後就看鬼車,鬼車笑笑,人間之大,哪還怕找不到青山隱身。子婼、素兒和包子也是無家可歸沒有去處,於是便決定和白虎一起走,這個誰也沒有說話,那九鳳及早的站在鬼車身邊,鐵定了要與幾人去深山隱居。
說着,幾人便啓程往北走去,素兒拿着書信看看,撿起一塊石頭就將信壓在一塊大石頭上,辛拓要是來了,自然會看見,要是不來,這信時間也會腐化,隨風飛走。
且說辛拓在將軍住了幾天,玉瑩常到外面打探,說是朝中混亂,一時之間野心之人覬覦王位的都在爭搶,也無人問那逃跑躲在將軍府的辛拓,幾日過後,辛拓見清夢傷勢漸漸好轉,這才突然想起了被丟在一旁的素兒。這幾日只與清夢恩愛,卻忘了對素兒的誓言,這日駕馬,趕到樹林,自然是人去樓空,心中不是滋味,叫幾聲也無用,欲上馬回去之時,忽見石頭上的書信,打開一看,確實是素兒的筆跡,只見上寫道:
辛拓,你若有緣得見此信甚好,我與子婼妹妹已經離開羽民,現在甚好,不必擔心,感謝你幫我報了殺親之仇,大恩大德,今生恐難償還,若有來生,素兒願做犬馬相報,此番要不是因我,你也無此劫難,每每思此,便覺有愧。見清夢姑娘對你一往情深,且莫負她。
辛拓看完了信,便長舒一口氣,回眸尋望已無人影,將信放進懷中,一手牽馬,心中倒是失落不已,走幾步便回頭一看,恍惚間似乎能看到素兒的笑容。
回到了將軍府,清夢等候在房前,見辛拓回來,便問:“將軍牽馬可是出去了?”辛拓一點頭,將手鬆開繮繩,說:“這幾日我將素兒拋之腦後,心中放心不下,所以去看看。”清夢聽此,心中又事失落,看看辛拓身後,“那……那怎麼不見素兒姑娘前來啊?”辛拓面無表情,將懷裡的信掏出來遞給清夢,清夢看後也無言語,見辛拓失落,便在背後將他抱住。
辛拓身前握住清夢的手,柔聲道:“如今我已不是將軍,你可願跟着我浪跡天涯,四海爲家?”清夢在背後笑笑,“自此一生,我願與君相伴,天涯海角自當跟隨。”辛拓心中有一絲安慰,當天二人簡單收拾行囊,同騎一馬浪跡天涯,自此,將軍府一片空虛,羽民大國也就此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