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聳的鬥角場中,一道偉岸的身影就那麼靜靜的站在一個普通席中,直到一個聲音的出現,這纔打破了這原本十分激動的場合。
“袁董,莫四海哪裡傳來兩份消息 。”
來人是生門成員,只不過相比較這個生門的身份,他更是莫四海的心腹,一個極其擅長暗殺的底牌,如果不是事情有些棘手,恐怕無論如何,莫四海都不會讓他暴露身份。
袁弘毅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鬥角場中兩個撕咬的老虎身上,在華夏國,原本老虎屬於稀有動物,國家更是將此等生物列爲重點保護對象,但是在舊城裡,充斥着的不正是與華夏國所對立的一面?
猛獸間撕咬的過程,是多麼令人熱血沸騰?
袁弘毅緩緩的將手掌攤開,示意周圍的人離開。
一片諾大的普通坐席,到最後就只剩下了兩個人,一個是鬥角場的霸主袁弘毅,一個是莫四海的心腹史泰龍。
“可以說了。”
袁弘毅始終不露聲色的看着現場廝殺的兩隻老虎,似乎根本沒有將身邊的殺手看做成一種危險,或許是以往的那些不光彩的歷史,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史泰龍儘管作爲殺手試超一流的人物,但是在袁弘毅的面前,始終有種壓迫感。
“兩件事,一件事是生死門的繼承人來到舊城了,據他與莫四海交談,他此行的目的是爲了將原來死門的成員喚回。”袁弘毅稍稍作停頓,“第二件事有些棘手,莫四海想要借我們的手除掉他。”
沒錯,史泰龍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臥底。
有人說臥底的身份最爲特殊,不是看他忠心與誰,而是看他最後會偏向哪裡。
袁弘毅第一次正視這件事,內心稍稍打量,隨後說道,“莫四海竟然想借刀殺人,還是借我的刀?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
史泰龍冷聲迴應,“殺”
再無下文!
袁弘毅沒有任何奇怪他的回答,只不過莫四海萬萬不可能知道, 其實早在當年袁弘毅差一點就死在了段思奇的手上,只不過那人最後並沒有下手,甚至讓自己退隱了下來。
許多年過去了,難道自己會恩將仇報?
難道上一次段允宸來到舊城,他想認前者做乾兒子真的只是看重對方的身份?其實不然,在舊城他就曾瞭解過段允宸,儘管身爲段氏嫡長孫,但是卻無法在京都立足,只能在燕京市做一位絝少。
只不過,上一次在見到他,袁弘毅就打心底裡覺得他以後不會是常人。
並準備,只要段允宸同意的話,他膝下無子,但是卻也願意將自己的所有產業全部交給這個年輕人,甚至不惜幫他鋪起一條大道。哪怕無法與京都段氏相比,但是能夠引起段氏的關注,那就足夠了。
“既然他莫四海想死,那就成全了他吧!”
袁弘毅稍稍彈了彈手指,示意史泰龍離開。
史泰龍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是還是不在多說,而是想要轉身離開。
“記住,你的任務只是隱藏身份,我還不需要你現在就暴露,還有等段允宸徹底掌握生死門之後,你的所有任務就算完成了,你可以離開,也可以就此一輩子隱藏在生死門中。”
聽到這句話的史泰龍,眼中之前的詫異瞬間閃過,隨之浮現出一抹心酸。
他知道,袁弘毅這是在交代後事,與莫四海不同的是,後者是自己找死,而前者是真的要交代後事了。
不久之後,舊城三大勢力瞬間土崩瓦解。
三大巨頭更是不知所蹤,只不過傳言,莫四海是真的死了,而袁弘毅和嶽一鳴則是離開了華夏國,一個去往了棒子國,一個去往了美國。
——
就在舊城的一處相對安靜的一處廢舊廠房中,一道襲黑身影緩緩的停下了腳步,而他的右手的指尖也是滑落出一枚泛着血色的匕首。
自帝王冢取出這把匕首,段允宸始終沒有發現,原來這把匕首會隨着吸取殘血而進化,而自己的境界也是靠着胸腔中的各種情緒而晉級,喜怒哀樂悲恐驚等等,總歸對應着九大境界。
如今段允宸在第五境界。
只不過,在晉升第五重境界之後,他才真正的瞭解到,自己的時間恐怕只有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後,恐怕自己就要離開了,至於到哪裡他不知道,只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宿命。
當然那個神秘的老人,他遲早要去會一會。
而之所以段允宸來到這僻遠的廢棄廠房,爲的也就是引身後的人來到這裡,與其說貓捉老鼠,不如說甕中捉鱉。
“喲,走的這麼急,去投胎啊?”
一道悠長的聲音響起,段允宸也是轉過身,他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染着黃毛的小子,當然,他的記憶力可不是黃毛小子能夠比的,所以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黃毛是之前的那個找自己茬的人。
“差不多,差不多,不過我覺得是你們。”
段允宸嘻嘻一笑,然後使勁朝着黃毛小子使了一個眼色,“怎麼你不認識我了?一年前你不記得了?只不過沒想到你還真是沒有出息,還敢在這幹這種勾當。”
說起一年前,只有一件事讓他吃盡了苦頭,所以很容易就能夠讓他想起來,恍然大悟的黃毛小子,使勁的嚥了咽的口水,如果不是此刻自己身旁的人多,他恐怕早就撒丫子跑了。
“是你?”
黃毛小子還是底氣不足的說道。
有可能是上一次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所以直到最後,他沒有敢去動手。
“不就是我麼?怎麼你有什麼想法?”
說完之後,段允宸這才挑釁一般朝着跟黃毛一起來的一個領頭人稍稍勾了勾手,那眼底中的藐視就是對方看來也是十分的上火,真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依仗是什麼?難道他真以爲自己能夠打得過自己帶領的這麼多人?
“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只不過小爺我要好好教教你一些道理。”
那個領頭人,微微一抖手指,原本站在他身後的一羣人,就如同得到了命令一樣,一擁而上,似是猛獸在看待獵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