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的狼藉,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這哪裡是還是什麼執絝子弟,明明就是一個混淆在刀尖之上的亡命之徒麼?
感受着身上的傷口,段允宸只是背身靠着沙發。
一道倩影則是慢慢的在一旁小心點幫着段允宸慢慢的擦拭着身上的傷口,你要知道段允宸最喜歡的裝扮莫過於外身襲黑,裡面白色襯衣,但是此時此刻,白色的襯衣那還有什麼完整可言,用支離破碎最是形象當然還要摻雜着少許的血水。
哪怕血水乾了,貼在身上也是十分的眨眼。
一邊擦拭,一邊直直的看着他的身後,別過腦袋,她的眼睛中竟然也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竟然緩緩的溢出了幾滴眼淚,慢慢的打轉,慢慢的溢出,那哽咽的聲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當然這是她以爲,並不是真的小的如此的可憐。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看看你的身上這些傷。”
肖露露狠狠的剮了一眼段允宸,但是很快她才發覺,無論自己怎樣在他的背後做些小動作,他都是一如既往的那般冷靜,甚至因爲背身相向,段允宸這一刻展現的表情是什麼樣的,她都不知道,哪怕小聲的嘟囔,段允宸也是根本不去理會。
“喂,我跟你說話,你聽沒聽到?”
幾經輾轉,看段允宸不出聲,肖露露頓時手下一用力。
另一邊,吃痛的段允宸也是猛的來了精神,怔怔的轉過頭,一臉委屈的看着肖露露,輕輕的瞥了瞥肖露露按着的位置用眼神去示意對方,只是段允宸越是這樣,肖露露越是生氣,而且她也是哪有那麼好糊弄的。
短暫的對峙以沉默拉開帷幕。
肖露露在不說話,也不去理段允宸,就那樣撇過頭不去看他。
看着自己的身上停下的活動,段允宸也沒有出聲打擾,起身,來到自己的櫃前,隨意的翻了一身襲黑的運動裝,連看都都沒有看,就這樣直接套在了身上,當然現在的這份氣氛也是導致他根本不去在乎衣服會不會再次被血水打溼。
徑直來到窗前,感受着清風拂來,段允宸輕輕的閉上了雙眼。
“我們相互告訴對方一個秘密吧?作爲交換條件好不好?”
段允宸沒有去看肖露露,就這樣背身說的,但是這一刻,他卻是感受到了一股以前從未有過的自信,是感應領域?是自己的錯覺,他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肖露露一定不會拒絕。
果不其然的是肖露露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那從我開始你是怎麼受的傷?”
這一次,段允宸沒有去猶豫,“被華夏黑榜的獵殺者行刺的,不過還好的是,他的下場遠遠要比我嚴重的多,而且也讓我有了一個意外的驚喜。”
肖露露默默的記住了這個名字,但是卻沒有繼續說話。
輪到段允宸了,“你爲什麼要走?”
本以爲肖露露不會說的,但是稍作猶豫之後的肖露露也是慢慢的徑直的來到了段允宸的身邊,兩人一左一右,看着窗外,都是一樣姿勢,都是一樣的神情,只有一樣是不同的,那就是兩人的身高,遠遠望去給人一種很協調的感覺。
“我不想一直被人保護着,更不希望一直……”
儘管後半部分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是這一句話也是讓段允宸最起碼也是解開了自己心底中的那一團迷霧了,後半部分,就是肖露露不說,段允宸也是已經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了,只是她沒有說,他也就一樣只是埋在了心底裡。
接下來的生活,相比較就更加的迅速了一些,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也是悄然而至,只是肖露露這一次離開的時候,悄無聲息,就好像是故意的那樣一樣,根本沒有半點的預警。
導致原本還想着給肖露露送行的段允宸,等在清晨的時候走到了肖露露的房間外,卻是依然發現裡面空無一人,這一刻,他的眼神中隱隱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憂傷,站在房間外的段允宸也是遲遲沒有活動,就那樣孤零零的站立着。
只有一條短信傳來。
“我走了,多保重。”
哪怕千言萬語,也是抵不上一句臨走前的告別,或許是肖露露不想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現在段允宸的面前把,所以她才決定不辭而行的吧。
再次恢復孤零零的一個人。
一個人的時候,只是突兀的讓他有種莫名的錯覺,好像這纔是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身旁便開始剩下自己,好像是命運故意安排的一樣,使得他很是孤單,很是寂寞。
只是越是這樣,他越是要與命抗衡,與天抗衡。
如果是命運的安排,那麼他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將自己主宰命運,如果是天的安排,那麼他就逆了這個天,打破這個枷鎖。
要知道離開淮海市的時間已經快要長達三個月的時間了,他到時並不是很擔心淮海市那邊的局勢,反倒是爲了幾個月以後的龍灣拍賣會感到心有餘悸,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要趕在較量結束之前,讓愧老找到自己,自己也同樣要當着愧老的面問一些事情。
拍賣會,顧名思義的是,買家與賣家相互競選的,而自己當下,想要參與競選卻是一大難題,一,自己沒有絕對的資金援助,二,即使有,在競選的時候也免不了一場你掙我奪,自己是時候該爲龍灣拍賣會進行一下準備了。
……
寧都市,古玩街,賭石。
每個都市或許都有一個名聲在外的特點,例如山珍海味,例如特色風景區,在寧都市也是如此,有一條古玩街中,盛行這一種賭石,在寧都市沒有人是不知道這條古玩街的,只是知道歸知道,卻是外鄉人該肆意的踏足在古玩街之中的。
賭石有一句很經典的話,
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傻子買,傻子賣,還有傻子在。
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在賭石的行當中,如賭博如出一轍,甚至比賭博還有有風險,沒有人能夠一本萬利,但是卻有人憑藉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直接走上飛黃騰達的日子,也正因爲賭博十賭九詐,而賭石則是一是一,二是二,沒有任何的詐可言,所以更值得人信賴。
這一日,正好便在產地挖出了一批新的原料石,小道消息傳出,在這批原料石中已經被人開採出了各種名貴的玉石,其中還屬帝王綠最是耀眼,至於有沒有比帝王綠更加出彩的玉石,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去觸碰。
古玩街很大,大到在這裡轉上一天,你都很難轉出去。
錯綜的街道,每每街鋪的面前都擺着很多的原料石,至於是不是濫竽充數的,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去觸碰,因爲賭石的價格一般都很貴,即便是一些便宜的,也最起碼要幾千以上,用幾千塊錢買一塊石頭,值與不值不言而喻。
“賭石都市,一本萬利。”
“走過就是錯過,機會難得不容錯過。”
一些開着門面鋪的業主則是站在門外招攬生意,時不時的就會出現一些打扮華麗的身影上前詢問,但是因爲賭石這個東西很難用肉眼發現,所以一般人都幾乎不會輕易的出手。
出現在這裡的幾乎也都是非富即貴,少有窮人在這裡閒逛,再加上這些業主也都是察言觀色之輩,所以很容易一天便會招攬來許多的生意,賭石講究,一刀窮,一刀富,所以少有人會因爲賭石失敗而找事,也使得賭石的行當很是興起。
與此同時,一道身着牛仔服飾的少女便就蹲在地上怔怔的看着一塊原料石,因爲怕被人看破了意圖,所以在挑選原料石的時候,她總是儘量的撇開自己看重的那一塊,混淆他人的視線。
“老闆這塊石頭多少錢?”
少女輕輕的開口,一對小酒窩很是扎眼,在加上那一副恬靜的小臉,絕對是一張美女痞子的雛形,儘管沒有打扮,卻也已經無法阻擋起的一些內在的潛質了。
“姑娘,這塊石頭兩萬八,很是實惠的。”
一看有買賣,老闆也是迅速擺着一張上貼着的臉說道,甚至爲了怕自己說的價格高,他還故意的使出了表演的伎倆,一臉的心疼的說。
小姑娘沒有着急去下嘴,而是有轉眼隨意的挑選了一塊極差面相的石頭,只見她很天真的指着這塊石頭說,“這麼貴啊?那這塊石頭呢?”
看小姑娘指向另外一塊,他頓時明白了自己的價格絕對是要高了,然後連看也沒看說道,“這塊石頭一萬。”
“一萬啊?”
“要這塊石頭麼?”
小姑娘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依舊是那樣蹲在地上,慢慢的摸索着,然後輕輕的掀動這一塊有一塊的原料石,反正原料石是不會損壞的,而如今科技也還沒有發展到透視的地步,所以一般的業主只要不是那種十分不開眼的,幾乎都不會去管。
老遠就看到小姑娘在擺弄原料石,段允宸也是一直就站在哪裡慢慢的看着,甚至因爲好奇,幾次身旁的季少鋒催促,段允宸都幾乎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