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撥山蓋世!好一套霸王拳!”
遠處羅四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喃喃地說道,“這套拳只有六招,想不到光這兩招就有這麼大的威力,真如那虎入羊羣、蒼鷹搏兔!我真想不到……這小子竟能把霸王拳玩得這麼漂亮,竟比韓龍還要強上十倍!”
就連羅四方自己也沒注意到,他嘴裡的範飛,已經悄然從“狗崽子”變成了“這小子”,或許這就是強者對於另一個強者應有的敬畏之心吧。
羅四方說得沒錯,雖然韓龍的拳術很高明,但缺點在於力量不足,因此雖然能把這套霸王拳打得虎虎生風,但並未到達那種睥倪天下、唯我獨尊的境界。而範飛的技巧和經驗雖然有所欠缺,但他身上爆發出來的超強力量,反而能讓他把霸王拳的精髓發揮得淋漓盡致,並漸漸地達到了瘋魔的境界。
當楚霸王舉起千斤鐵鼎,在戰場上左揮右砸,又有誰能抵擋他毫無章法的一招?可如果使拳者的力氣只能舉起個空煤氣罐,那這套霸王拳的效果自然就大打折扣了……
當範飛完全陷入瘋魔狀態後,他的衝殺效果就越來越明顯,他面前密密的人羣爭先恐後地向兩邊退縮開去,讓出了一條通道,就像強勁的秋風吹過密密的麥田,吹出了一道缺口。
“四叔,我們走吧!”
羅勇眼見範飛在人羣中強行衝擊出了一條缺口,而那道缺口正通向自己所站的位置,兩條腿忽然不爭氣地顫抖起來。
“丟人!”一直沒吭聲的羅長德忽然一掌拍在他兒子的後腦勺上,怒道,“如果讓他一個人就單挑了我們羅家,我們羅家也不用混了,集體跳崖去!”
“三哥你說得對。”羅四方看了羅長德一眼,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悠然說道,“這小子看上去是想來斬帥奪旗了,就讓他嚐嚐我爲他準備好的第二道菜吧!”
…………
“嗷嗚!”
範飛將要衝出那道缺口時,忽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狼嚎聲,聲音直衝雲宵,讓整個羅家村的雞鴨和狗都情不自禁地顫抖了起來。
範飛的口技確實不錯,學狼崽子學得極像。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而範飛這頭狼,現在吃的就是人肉!
學狼叫,不僅僅是因爲他要吼出胸中的無窮戰意和滔天怒火,還因爲他看見了前方奔來的一羣狼狗,足足有十六、七條。
“咬他!”
就在範飛衝出缺口,終於看見了站在一大塊空地間的羅四方等人時,羅四方擡起了那條肥胖的右手,指了指範飛,厲聲喝道。
那十六、七條狼狗本來已被範飛逼真的狼嚎聲嚇得止步不前,但聽了羅四方這兩個字,頓時都悍不懼死地衝了上來,化作十多道黑影。
狗仗人勢,人仗狗威!
範飛沒有停下步子,毫不遲疑地繼續向前飛奔。
現在羅長德和羅勇已經退到了更遠的地方,只有羅四方還穩穩地站在原來的地方,看着即將被狼狗包圍的範飛,似乎已預見到了接下來範飛被羣狗撕咬成碎片的樣子,於是有些得意地笑道:“年輕人,你還嫩了點……”
羅四方嘴裡的“狗崽子”早變成了“這小子”,現在又變成了“年輕人”,顯然是對範飛能衝殺出重圍感到很震驚。不過他仍然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因爲他相信自己依然足夠安全。
除了這羣狼狗,羅四方顯然還有更堅強的屏障。
在羅四方的右前方,站着一個身高一米九以上、滿臉橫肉、塊頭極大的猛男,就像人猿泰山。他右手裡提着一把兩米來長的長槍,表情興奮地看着迎面衝來的範飛,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這正是長風追債公司的打手陳梟,苦練《陰符槍譜》十年的陳梟,範飛原本在心目中認定爲有趣同事的陳梟……
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羅四方終於沒有再掩藏他利用海闞開辦的追債公司陷害範飛的真相,直接把陳梟推到了第一線,可見陳梟的實力一定很驚人,很可能是頂尖高手。
而在陳梟的右邊,則站着曾一腳踢飛摩托的羅秋。他有着強悍的實力,曾因爲羅勇的事被羅四方棄用,但在這一役中,他終於披掛上場,來做一顆打前陣的馬前卒,看來他已重新獲得了羅四方的信任。只不過從他的位置來判斷,只是屬於外圍人物,反而比不上陳梟。
在羅四方的左邊,還有兩個範飛不認識的男子。
緊挨着羅四方的是一個二十出頭、身高體壯、耳朵特別大的青年,他左手環抱着自己的蠻腰,右手則在額頭上擺了個遮擋太陽光的姿勢,彷彿覺得祠堂旁的路燈太刺眼,這姿勢一擺,他整個人都顯得很妖孽。
他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如飛蛾撲火般奔來的範飛,眼神略有些呆滯,臉上的臉情卻顯得興奮而狂熱,似乎恨不得馬上衝出來和範飛一決高下,看上去像是個武林高手,甚至是武癡一類的。
他的右腰上插着兩根短鐵棍,看上去應該是一根雙截棍。這年頭使雙截棍的人已經很少了,敢在決戰中用這種兵器的人,身手一般都差不到哪去,註定是範飛的勁敵。
另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則站在最左邊,他穿着件白色的長袍,雙手負在身後,一任晚風將他的白袍吹得烈烈飛舞,看上去頗有些卓而不羣、遺世獨立的世外高人形象。
事實上他的確長着一副清秀的臉孔,還留着一頭長髮,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不像是個要迎戰對手的武夫,倒像是個正準備在這裡鋪紙畫上一副水墨畫的畫家,或者準備撫上一曲古箏的琴師。
如果他手裡拿把鵝毛扇子,甚至更像個文士,或說像諸葛亮之類的軍師之類,反正怎麼看都不像武林高手。
不過範飛知道人不可貌相,縣城雖小卻臥虎藏龍,看這長袍男子如此從容淡定的神情,應該是個隱世高人,或許還是這些人身手最強的,指不定籠在寬大袖袍裡的雙手間便各捏着一柄見血封喉的飛刀,彈指間便可幹掉自己……畢竟自己剛纔雖然放倒了很多人,但都稱不上什麼武林高手,只是一些會些三腳貓功夫的混混和村民。
而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批大漢正遠遠地趕了過來,手裡都提着鐵棍之類的東西。由於他們身處黑暗中,身影模糊,範飛又是匆匆一瞥便趕緊收回了視線,一時間也沒看清他們手裡到底拿着什麼。
但範飛不怕,也不在乎。
對於一個殺紅了眼的人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停下腳步。
這時候,他就是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一個,因爲他已經賺到了,這條命就已經是多餘的了。
在剛纔的混戰中,範飛知道有不少人該死,但也有些人確實是被羅四方利用了的,包括那些臨時扛着鋤頭來幫忙的村民,還有那些啥也不懂的半大孩子,更有那些只是來看熱鬧而來不及閃避的村民,可謂良莠難分。範飛來自農村,知道這種械鬥給一個農村家庭帶來的殘酷後果,所以他不想濫殺無辜,去盲目地殺死那些被羅四方利用了的村民。因此他雖然陷入了瘋魔境界,卻還始終保持着靈臺的一絲清明,多少留了點手,沒有用鐵棍砸那些人的腦袋,目前似乎也沒真把誰殺死。但在他的身後,已留下了滿地痛苦哀嚎着的上百名對手,曾經不可一世的羅家早已被他衝擊得七零八落。對於範飛來說,他早已經賺夠了,現在只要再去取最後一點利息,那就是羅四方的項上人頭!
所以他迎着那羣狗和那羣人,繼續撥足飛奔!
奔向沒有未來的未來。
就算是飛蛾撲火,就算全身被燒焦,也要把羅四方這盞燈給撲滅了!
這就是範飛給自己定下的終極目標!
目標既已定下,他便無懼生死。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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