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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f-`7

蘇陌意的車子拐進小區的時候,因爲窄窄的街道只能容下一輛車子,而不得不停在了保時捷的旁邊。(他有些近視眼)當他眯着眼睛確認坐在保時捷上對着搖手的女人就是我的時候,他顯然被嚇了一跳。

要知道,我從來沒和他提過我和京城四爺的老婆是好朋友,當然就算我告訴他,他也會白癡的問我一句

“京城四爺?什麼東西?古裝劇的王爺?

說完還會一臉嚴肅的加一句“阡阡啊,不是我孤陋寡聞,而是因爲我的工作實在太忙,壓根沒時間看電視劇。”

“……”

他在車上抻着脖子看了半天,確認差不多是我之後又不放心的喊了一聲

“阡阡?”

“是……啊!”我從車窗伸出手臂以此確認自己的存在。

他這才感關了車子下來。小跑過來。

“我以爲你還在睡覺那。”

我正準備應他一句,旁邊的依柔打斷我,痞子般拉長音喊了幾個字。

“HELLO,蘇老頭,好久不見”

她的聲音顯然嚇了蘇陌意一跳,不過片刻後,他便和善的笑了兩聲。

“啊,好久不見。”

“老頭啊,你說說你,大年除夕的出去哪得瑟了,還不趕快招來?”依柔一臉嚴肅的翻了個白眼。隨後在蘇陌意表情呈現出尷尬之臺後嬉笑的拍了我一下“留我們莫阡阡一個人獨守空房的。”

“喂喂,你別亂說,什麼獨守空房。”我一聽急忙糾正。這丫的真不正經。

“啊,呵呵,平日的值班工作都是年輕人做的,這一過節,那些孩子都的回家過除夕晚上啊,工作不能不進行啊,所以我只能出來做個典範!”他憨厚認真的說道,說完後又扭過臉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知道過年陪不了她,恰逢幾個不錯的朋友約定了去京郊滑滑雪,這不值班一結束,就來接她了麼。”

“哎呦,大年初一兩人就約會~皚皚白雪的哈,你這老頭還挺溫情的嘛~~~”依柔對我使個眼色,滿眼的挑逗。

我立馬紅了臉,拉開車門,“那我上樓收拾收拾吧。順便問問CC去不去。”

蘇陌意沉默了片刻後,硬生生的點了點頭。

依柔見狀懂事的擺了擺手“得兒~老孃不在攪和你倆了,莫阡阡回來我給你電話再聊吧。”她說完跨上了車子。

“啊?那你自己注意點啊。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知道了。別瞎操心了,倒是你……”說到這裡依柔斜斜眼,嘴角上揚,“約會快樂,可別玩過頭了啊~~蘇老頭你可得把我們莫阡阡保護好,不要讓她被雪女抓走奧~~~~”

“雪……女?”蘇陌意一臉問號,

我立刻佯裝黑下臉,推了她一把。“………你還是趕緊滾吧。”

她瘋瘋癲癲的拉開車門,從車窗對着我擺擺手。紅房子將她的影子襯得格外眼裡,她的眼角還掛着忘記擦掉的淚痕。嘴角卻帶着笑。從前的時候我們總是嘲笑依柔是典型的沒心沒肺,但事實上,很多時候,她比任何人都看的通透,只不過,她很早便學會了演示,即使明明吃到嘴裡酸的都要擠出淚水,也依然在世人面前強顏歡笑讚美的是多麼的甜蜜。

或許,幼西的那句話是對的,依柔是榴蓮,外面渾身是刺,內裡卻柔軟的入口即化了。

不過,這個比喻絕對不能讓依柔本人知道,否則她一定會抓狂及至的詛咒我們這些將她和那種臭烘烘水果聯繫起來的人的。

新春的第三天,天鵝灣小區其中一棟

半遮着窗簾的601戶,凉木剛剛披上一件透明的白襯衫起身去洗漱間。

身旁的牀鋪上。

折騰了一夜糾纏成一團的牀單,凌亂的衣裳歪倒的啤酒罐。滿地的避孕套包裝袋。還有一個半遮着身體還在沉睡中的若然。

嘩嘩的流水聲響起,凉木洗了兩把臉,擡起頭的時候,目光正對上了鏡子。

鏡子裡的人,

高挑醒目的個子,溼身單薄的襯衫透徹出散發着雄性荷爾蒙的挺拔身體,濃眉深邃的雙眸,結實有力的雙臂凸陷出線條分明的兩塊二頭肌。 他滿意的嘴角上揚,眼神在鏡子驕傲的左右巡視一圈,最後停留在了頸部的那條,掛着桃木吊墜的項鍊上。

那是曾經的情侶項鍊,他一條,而另一條則在那個叫莫阡阡的女人手裡。他擺弄了兩下項鍊之後,淡淡的笑了一下。

時光倒流到了6年前,

蹲在路邊哭的泣不成聲的莫阡阡,她把他送給她的項鍊丟到了下水道里。他套上了外套,丟下一句

—— 你別哭,不久一條項鍊麼?我給你再弄一條不就完了。但是你的等在這裡,不許滿哪亂跑,否則後果自負。

那一次,自己跑遍所有的石頭記終於找到這條相配的桃木吊墜,可惜時間已經過去1個半小時了,他看看錶已經7點半了,心想這貨兒估計早就等的不耐煩回家了,於是,他理所應當也直接回家。結果回到了家打電話給她卻半天沒人接,百感交集下他無奈撥通了她們家的電話結果得知她壓根沒有回家,於是他心生一個念頭滿存質疑趕回去,果不其然在路邊,看到她百感交集的站在那裡東張西望。看到自己後,她撕心裂肺的大哭了出來。

——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我沒帶手機,還害怕獨自跑掉你回來會找不到我。

—— 那你不會先回去。

—— 我怕你生氣,怕你找不到我,然後你就不理我,不接我電話,不和我吃飯,不陪我上課,

—— ……莫阡阡,你大腦是不是不會轉彎?

—— 你總讓我等你,必須等你。然後又怨我,說我大腦不會轉彎,什麼都是你對,你永遠那麼霸道的對我,你幹嘛這樣對我。明明比誰都要了解,我比任何人都要更愛你

—— 好了好了,我錯了。

—— 凉木。我愛你,所以你說要走,不論是否回來,我都會無條件的等你,否則就是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那一次,他感覺胸腔裡有一股感情噴涌而出,他猛的將她擁到了懷裡霸道的吻住她的脣。

那是他的初吻,雖然在那之後他一直不肯在她面前承認。

誰在回憶裡沉寂在沉寂,最後無法自拔,目光裡染盡了自己曾接受不了的顏色。

又是一年初日,拍下朝陽欲出的景緻,照片裡的卻不再是最初深愛的那個角色。

你愛我時,我不愛你。

我愛你時,你有了別人。

原來有時候我們一不小心失去的東西就是永恆。

嘩嘩水流中,時光荏苒,他的耳際又響起了那一日從相同的她嘴裡傳出的冰冷話語。

—— 凉木,請你放尊重些。別直呼別人姓名

—— 莫阡阡,你怎麼說話的?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 現在你有你的若然,我有我的蘇陌意。我們彼此除了同事關係別無其他,我拜託你能不能在工作或者其他時候不要擺出一副當年霸道的樣子,讓其他人誤會我們之間有點什麼多不好,是不是?

—— 你不是也物質的每天晚上躺在一個比你大了二十多歲男人的牀上麼?

—— 我就是喜歡蘇陌意,怎麼了?至少他不會像某些人那樣耐不住寂寞到處尋歡,也不會像某人那樣一天到晚露出一副蔑視一切的霸道樣子。

凉木雙手撐住水槽。淚水順着水龍頭裡的液體緩緩流入下水道,他哽咽了幾聲後。扭緊水龍頭,雙手蹭蹭褲兜,從外套掏出手機。撥通了一串號碼後,電話那邊嘟嘟了兩聲,響起一個乾巴巴的女聲。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