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鬱拂霞的三年研究生生涯已經過去了一半了,到了研二的時候,課程比以前更少了,鬱拂霞甚至每週都可以有兩三天的時間來找周節恩。
這天是週三,鬱拂霞下午沒課,於是就又像平常一樣去找周節恩了。周節恩下午有實驗,他跟同系的師妹借了個圖書館的借書證讓鬱拂霞‘混’進他們學校的圖書館裡等他,然後就又自己做實驗去了。實驗一直做到晚上六點多才結束,兩人才有機會一起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周節恩突然跟鬱拂霞說:“小霞,你有沒有想過畢業以後要做什麼啊?”
“畢業以後能找什麼樣的工作現在還很難說的啊。而且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啊,現在想是不是太早了,頂多能想一下做什麼實習而已啊。”鬱拂霞道。
“你有沒有想過考博?”周節恩問。
“啊?”鬱拂霞還真的完全沒想過。
“我覺得你可能考博更好。”周節恩慢慢地說道,“考博的話,不管是以後是在社會上找工作還是留校任教,機會都會大一些,而且,如果有機會的話還能國外定居。”
“你想出國?”鬱拂霞有些驚訝。
“不是很想,但是之前我們學校有學長讀完博士後去了澳大利亞,拿了那邊的綠卡,他‘女’朋友也是讀了博以後一起出去的,現在兩人都拿到了澳大利亞的綠卡。”周節恩說道。
“是嗎?澳大利亞的綠卡這麼好拿?讀了博就能申請到?”鬱拂霞有些奇怪。
“當然也不是很好拿的,當然也是有條件的,這種屬於‘技術移民’,適合於那些不是富豪的人。”周節恩解釋道。哎,等等,不對啊,鬱同學,你跑題了,咱說的是你要不要考博的事,怎麼跑到澳大利亞移民的事了呢?
“所以我覺得你還是考博比較好,以後的路子會寬一些,機會會多一些。”周節恩趕緊把正題給引了回來。
“如果考上公費的話,獎學金還是比較多的,而且平時幫導師做項目也會有一些收入,這樣在費用上基本是可以不用家裡負擔的。”周節恩看鬱拂霞只是聽而沒有迴應,以爲她擔心家裡經濟上的問題,於是又補充道。
“哦。”鬱拂霞點點頭。以她家裡的經濟條件倒是不必擔心費用的問題的。她此刻在想的是:她真的要再讀三年書嗎?江湖有這樣一個說法:世界上有三種人,男人、‘女’人和‘女’博士。呃……難道她要冒天下之大險去做第三種人嗎?怎麼聽着像“‘欲’練神功,先要自宮”的悲壯感覺呢?汗啊!
“呃,我看要不我不如直接做個博士後得了?”鬱拂霞開玩笑道。
“呃?”這個幽默太高智商了,饒是聰明如周節恩也沒能領悟過來。
“你已經是博士了,等你畢業了,我不就是博士‘後’了嗎?”鬱拂霞把那個“後”字特意十分重音的強調了一下。
“哦——哈哈哈哈,也是也是,哈哈哈~~”周節恩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原來鬱拂霞說的博士後的“後”,是“皇后”的後的意思,是按照“咱兩是夫妻,你是皇上了,我就是皇后了”的這個邏輯來說的。
“其實,那位去了澳大利亞的學長之前有和我聯繫過,說那邊的科研條件和生活工作條件都比國內的好,希望我也過去。所以,我想如果萬一我們真的想出去看一看的話,你如果也讀了博士的話到時比較容易一起出去。”玩笑歸玩笑,正事還是要說的。周節恩終於說出了他更長遠的計劃。
那這麼看來,原來周節恩鼓勵她考博,是早有預謀的啊。不過鬱拂霞心裡完全不會覺得這樣的預謀不好,反而是感到非常的甜蜜。
記得看過一些情感哲言這樣說過:看一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愛你,要看他的規劃的未來中有沒有你。如果說一個男人未來幾年的計劃中都只是我要怎麼怎麼樣,我要怎麼怎麼樣,而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你會怎麼怎麼樣,那基本可以肯定,這個男人沒有打算(至少是目前還沒有打算)和你共度餘生。反之,如果一個男人在做自己的生活規劃時,總是自覺不自覺的帶上你,那說明他已經真的把你放在他心上了。
現在周節恩在自己這麼重要的未來規劃中自然而然的將自己納入其中,這讓她心裡暖暖的,當即鬥志昂揚的說道:“好,那我考!”
“考博不是容易的事,你當初考研時也知道有多艱難,所以要早早多好準備,早早開始複習。尤其是你這個專業在北京的競爭很‘激’烈,要考哪所學校你要有仔細考慮好的。”
“嗯,好。你也幫我好好想想的啊。”鬱拂霞愉快的說道,“哎,要是我也考上了,那咱們……豈不是雙博士?”
“嗯,以後咱們的孩子一定很聰明,父母遺傳的基因好啊。”周節恩說道。
“……呃,這個菜‘挺’好的,你快嚐嚐,涼了就不好了。”鬱拂霞突然說道。這都說到孩子了,現在都還只是男‘女’朋友的呢,趕緊轉移話題吧。
“呵呵呵。”伊人害羞了。周節恩也不揭穿,從善入流地吃了一口鬱拂霞說的菜,點點頭道:“嗯,是‘挺’不錯的。”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吃了幾口的周節恩又說道。
“什麼事?”鬱拂霞正在埋頭奮戰一塊魚頭,頭也不擡地問道。
“過兩天我媽來北京,我之前跟我媽說過咱們兩的事,我媽希望能和你一起吃個飯。”周節恩說道。
“啊?!咳咳咳……咳咳咳……”鬱拂霞突然咳了起來,喉嚨似乎很不舒服,沒有緊緊的皺着。
“怎麼了?”周節恩趕緊問。
“差點被魚刺卡到了……咳!呼~~幸好,吞下去了,沒卡到。”鬱拂霞憋着臉說道,然後猛地喝了一口水,臉‘色’才緩了過來。
周節恩一聽有些無語了,巧合?反應過‘激’?再說了,魚頭的魚刺都那麼大一根,這都看不見?!
“我媽很隨和的,而且就是吃個飯而已,你別擔心,也別有什麼壓力。”周節恩安慰鬱拂霞道。
“哦。可是……”可是還是有一種醜媳‘婦’見婆婆的感覺啊。不過這話鬱拂霞沒敢把這話說出來,因爲畢竟還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媳‘婦’的呢,要是由自己來說,好像是她上杆子似的,那多不好意思。
“呵呵,怎麼,擔心是醜媳‘婦’見婆婆啊?”周節恩很不善良的調侃道。
太不善良了!就算猜到了也不能說出來嘛。鬱拂霞嗔怒的瞪了周節恩一眼,怒道:“什麼意思?你嫌我醜啊?”
“哎呀,豈敢豈敢……再說了,你也不醜啊……啊不,你很好看啊……真的真的。”不好,小丫頭要生氣了。周節恩趕緊示弱兼討好。
“哼!”鬱拂霞這才滿意的狠狠吃了大口米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