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大家聽到有男生在彈着吉他唱歌,一邊唱一邊彈着吉他,大家不由得停下腳步,歌曲似乎有點熟悉。林佳意道:“是羅庚的那首《蝴蝶蘭》”。
“對啊,我就說聽着好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姬恬靜道。
那男生彈得不錯,唱得更不錯,很投入,很傷感。林佳意聽着聽着,甚至覺得比羅庚本人唱的更有一種意境,或許這就是情深之所致吧。也許這個男生,也曾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此時此刻,他或許正在這最後的校園時刻追憶他當年的青‘春’與愛情吧。傷感的嗓音,再加上一直洋溢在校園上空的離別空氣,再看看周遭不時出現的‘吻’別的情侶,讓此時此刻的傷感氛圍更加的濃重。
大家靜靜的聽完那個男生唱完那首《蝴蝶蘭》,原本還想再聽他唱一曲的,但是考慮到薛雨身體不適,大家決定還是趕緊回宿舍去的好。
陳研看着卓瑩瑩,依依不捨的說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們上去之後早點休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給我打電話,千萬不要客氣。”
“嗯,謝謝你。”卓瑩瑩答道。不過明天起就要陸續離校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再需要幫忙的了。
“那,那你們趕緊上去吧。”陳研道。
幾個人紛紛向陳研道謝,然後就轉身走進了宿舍樓。卓瑩瑩是最後一個走進去的,陳研一直看着她走進去直到完全看不進了纔不舍地離開。陳研此時的心情異常的失落和傷感,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卓瑩瑩,卓瑩瑩離校時她家人會來接她,所以他連送別的機會都沒有。而她總是說不會接受他,不要他等她。如今一畢業,也不知道從此以後是否真的再無緣了。陳研一個人站在那裡,久久不願離去……
最後的畢業前夜,就這樣過去了,似乎少了點什麼,又似乎多了點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了,系裡的同學陸陸續續離校了,每天都能聽說到誰誰誰離校了;每天,都有‘女’生在離開時去跟其他宿舍的人道別說一聲“我走了,以後多聯繫”;每天,如果還能遇到同班或是同系同學,問的第一句話是:“什麼時候走啊”。
宿舍裡的人也陸續走了,最先走的是林佳意。最後走的是鬱拂霞。鬱拂霞現在有些後悔自己計劃走的時間那麼晚,走得早的有人送,有人可以道別,而走得晚的,則是見過所有的離別、見過所有的傷感,所以也就成了最悲情的那一個。
當悲傷只是別人的悲傷時,自己只是悲傷的看客,所謂的同感其實都是自己的想象;當別人的悲傷變成自己的悲傷,悲傷纔會真正走入心底,讓自己淚流滿面。
無數人在走出校‘門’的那一刻深深地回眸望了一眼自己曾經揮灑了四年青‘春’的學校,四年前,踏入這個校園時,還是十幾歲的小男孩小‘女’孩。四年後,離開這裡時,從此就要是個大人了。此刻,多少人在心裡無聲地吶喊:
再見了,課堂;
再見了,教科書;
再見了,期末考試;
再見了,自習室;
再見了,圖書館;
再見了,階梯教室;
再見了,食堂;
再見了,宿舍樓;
再見了,學生澡堂;
別了——我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