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書生打架

到了大三以後,大家覺得時間的流逝好像突然變得加速起來。想想那會上大一時,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寒假,可是現在呢,好像前幾天才過完大二的暑假,一轉眼大三的寒假就來了。而再一轉眼,大三的寒假居然就結束了,已經又開學了。

工大流行着這樣一個說法:大一的女生是剛剛結上枝頭的檸檬,青澀而嬌嫩,待人採摘;大二的女生是剛剛成熟的蘋果,嬌豔欲滴,正是採摘的最好時節;大三的女生是成熟的西紅柿,光鮮靚麗,自以爲自己還是水果其實已經是蔬菜;大四的女生是熟透的辣椒,有膽你就來摘。

“唉,我們都變成西紅柿了。”姬恬靜經常在晚上躺上牀後這樣感慨。宿舍裡的姐妹們,除了高冷的薛雨時刻貼着“生人勿近”的牌子外,其他的人都正在或曾經談過戀愛,而只有姬恬靜從來都是“孤家寡人”。本來姬恬靜還有一個“暗戀”\/“單戀”的對象,而現在她連這種一廂情願都名不正言不順了,因爲她的單戀對象不僅明確拒絕了她,而且還火速有了女朋友,等於是完全堵死了姬恬靜一廂情願的道路。不過有時候有的事情一直做的話,時間長了就變成一種習慣,即使時過境遷了,有時候這種習慣還固執的保留着。姬恬靜對於方國棟的關注已經潛移默化的成爲了她大學生活裡的一個習慣,雖然方國棟拒絕她而另找女友的這個殘酷現實曾經深深的打擊了她,但是打擊過後,她依然還是情不自禁的想打聽有關方國棟的所有消息,這件事她已經做了三四年了,從高中就開始了,而現在,似乎想戒掉也戒不掉的了呢。或許可以改編一句俗語來形容這種困局:“情來如山倒,情斷如抽絲。”

姬恬靜依然還是關注她的方哥哥,林佳意的打工事業也日益精進了,她現在不僅能自己找兼職做,還能幫招聘單位在校園裡招募打工的學生,而因爲她是學姐,很多學妹都更相信她,加上她在學生任職過程中積累了很多人脈,所以她總能找到個人素質好的學生帶給招聘單位。招聘單位對於她則是越來越欣賞和信任,有時候時間緊任務急的時候,招聘單位的人甚至不親自面試林佳意帶來的人,而讓林佳意“自己把關”。而不管是哪種情況,林佳意都做得很好,招聘單位對她的評價自是讚不絕口。經歷了大半年的社會歷練,加上之前在校學生會的磨練,現在的林佳意,已經完全不是大一剛入校時那個有些怯怯的、小心翼翼的小白兔一般的林佳意了,而是蛻變成一個落落大方、幹練的領頭雁一般的林佳意了。不過也有一些東西沒有變,那就是她活潑開朗的個性和豁達愛笑的性格。

遇到她和**兩人都不用出去打工的時候,林佳意就會和**到學校食堂或是小飯館點上一些好點的菜,改善一下伙食,一邊慢慢地吃,一邊慢慢地聊;或者一起出去逛逛街,偶爾還能一起到學校的圖書館看一場小電影。日子過的平淡但也算溫馨。林佳意現在很珍惜兩人在一起相處的時光,因爲自從兩人都各自出去打工做兼職之後,兩人能有大塊的時間在一起的機會並不多,而又因爲他們一個上的是研究生,一個上的是本科,學業上有很多不同,其實兩個人之間的共同話題似乎也越來越少了,所以當有難得的大段時間在一起的時候,林佳意覺得用來發泄不滿或是用來吵架實在是有點浪費,所以雖然**有時候因爲工作太忙疏於照顧她時,她也默默地一笑而過了。

有時候想想,林佳意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居然有了點老夫老妻的感覺,波瀾不驚,說的話經常也很簡短,因爲已經默契十足,雖然這樣的戀情讓人覺得很踏實,但卻也覺得少了一分浪漫。看着校園裡似乎是大一、大二學生的年輕面孔,青春洋溢着,在校園裡大膽、熱烈、奔放地釋放他們的戀愛熱情,林佳意忽然生出一種深深的懷念的感覺,懷念自己和**剛開始談戀愛時的情景。唉,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當你開始懷舊的時候,說明你已經老了。”難道自己才大三,就已經開始老了嗎?

就在林佳意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老了的時候,卓瑩瑩這邊卻是完全無心理會這種風花雪夜的情懷的,她現在甚至有些討厭自己的學校,因爲學校裡給她留下過很不愉快的記憶。雖然何志勳的事不能算是發生在這所學校裡,但也是在她念這所大學的時候發生的,還有上一次國際經濟學的那次烏龍事件(雖然後面解決得還算讓人服氣),尤其是東方一鳴的打賭事件,每一件都讓她一想起來就生氣。卓瑩瑩現在回想起來,好像自她來到這所大學之後,她就沒有遇到過什麼真正讓她開心的事。所以其實只有她心裡知道,她那麼拼命想出國留學,是想逃避,逃避國內發生的這一切。

對於卓瑩瑩來說,大學裡記憶恐怕都不太愉快,如果非要找出一點讓人覺得還能心裡好受一點的事的話,到目前爲止估計就只剩陳研這件事了。

卓瑩瑩明確而堅決的拒絕了陳研之後,陳研卻並沒有放棄,但是陳研也沒有任何的死纏爛打的不愉快的事,平時一起上課的時候,如果剛好打了照面,他就會開心地笑着打招呼:“嗨~”然後靜靜地坐到離卓瑩瑩很遠的位置,不讓卓瑩瑩覺得不舒服。如果遇到卓瑩瑩又蹺課了,他就把課堂筆記複印好了之後拿到卓瑩瑩面前,只低聲的說一句:“給,XXX的課堂筆記。”然後就迅速離開,也不多停留,這樣卓瑩瑩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算是有男生好奇的問:“咦,你給她什麼東西?”陳研就漫不經心地說:“沒什麼,還她點東西。”然後也不多說什麼。平心而論,陳研給的課堂筆記真的很好,內容全,字跡工整,比她自己去上課時記的要好多了。有時候卓瑩瑩甚至想:要是能有他記下的全部的課堂筆記就好了。

除了幫卓瑩瑩記課堂筆記,陳研有時也會給卓瑩瑩送些吃的零食。不過,每次都是通過林佳意轉交的。卓瑩瑩跟林佳意說不要收下,可林佳意一臉無奈和無辜的說:“人家哀求得那麼情真意切,我不好拒絕啊。再說了,我要是不收,他就一直拉着我,我也沒辦法啊。”

卓瑩瑩心裡有些生氣但卻又氣不起來,重重地嘆了口氣:“那你說了是我不讓收的啊。”

“說了啊。”林佳意還是一臉的無奈和無辜,“可是人家說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送給我們宿舍的所有人,還說了我不能代替別人拒絕他的好意。”

“送給宿舍裡的所有人,這又算什麼?”卓瑩瑩皺着眉頭問。

“嗯。我也問了爲什麼要送給我們宿舍。人家說了,是拜託咱宿舍的人平時照顧你一點,有什麼事的話幫忙一點。這我總不好拒絕了吧,要不然豈不是變成我們存心想對你不好了?”林佳意雙手一攤說道。

“哦,對了,他還特意跟我說了,他的事不要告訴其他人,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最好只有我知道。唉,所以啊,每次這種兩面不討好的活都是我來做了。”林佳意又說道。

卓瑩瑩一聽,心裡一軟,像是內心某處柔軟的地方被人按了一下,扭過頭看着林佳意拎上來的一大包零食,沒有再說什麼。

“哇——又有人送來好吃的啦?”突然回來的姬恬靜一進門就看到了桌上擺着的那一大包零食,不客氣地自己動手打開袋子來看,一邊把裡面的東西翻出來,一邊嘖嘖稱讚:“哎呀,好多好吃的啊。瑩瑩,又是哪位帥哥追你啊?”

“你就吃就行了唄,問那麼多。”卓瑩瑩沒好氣地說道。

林佳意趕緊給姬恬靜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問了。姬恬靜明白的立刻閉嘴,然後笑着對卓瑩瑩說道:“那,那我就先嚐一點的啊。”說完一副口水快要流出來的樣子,麻利地把其中一包薯片拆開了,咔吃咔吃的吃了起來。

時間就這樣在平淡和忙碌中飛一般的流逝了,轉眼已經到6月份,又到了畢業季節了。經過了前兩次的畢業季洗禮,大三的學生對於畢業這件事已經基本看得很平淡了,唯一還值得關注的就是“工大七少”的名單又準備換人了。不過這樣的八卦對於卓瑩瑩來說也不會有什麼吸引力,她更關心的是她的期末考試,對於出國留學申請獎學金的學生來說,本科期間的考試成績是非常重要的。

期末考試已經結束了,馬上就要放暑假了。像上次一樣,爲了能更高效率的學習,卓瑩瑩依然還是打算晚些時候再回家。她現在每天還是堅持上自習到晚上十點纔回宿舍。現在正是學生離校的高峰時期,一些已經早就找好去處的學生已經早早就開始搬東西離校了,只等最後畢業典禮和辦離校手續的那幾天再回學校。夜晚的校園和兩年前是何其相像,有時會遇到成羣喝酒回來的男生,有時會遇到在樓下吻別的情侶,有時會聽到宿舍樓裡傳來帶着悲愴的歌聲,有時還能遇到瘋狂的男生從樓上把熱水壺扔到樓下後傳來的巨大的爆炸聲。所有這一切,無不說明這所大學又結束了一羣年輕人的大學青春歲月。

然而此時此景已經不能像兩年前那樣觸動卓瑩瑩的心了,她也再沒有聽到如兩年前那般讓人動容的《天涯》了。有時候,她走到離宿舍樓不遠的時候,她就會故意走得很慢很慢,慢慢的感受這離別的氛圍,想象着一年後的自己。到那時,要離開的就是她了。

雖然明天就要做火車回家了,但卓瑩瑩今晚還是一如既往的去上自習到十點。下自習回來的路上,她居然遇到了陳研,原來兩人是在同一棟教學樓上自習,只不過在不同的教室而已。

“嗨~~”陳研率先和她打招呼。

鑑於之前與陳研並沒有不愉快的經歷,卓瑩瑩還是很和氣的和他也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嗨。”

“呵呵,好巧。”陳研說道。

“嗯,是有點巧。”卓瑩瑩道。

然後再無話了。兩人就這樣默默的走出教學樓,卓瑩瑩則是徑直朝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而陳研則在岔路口的時候並沒有朝自己宿舍樓的方向走去,而是跟在卓瑩瑩的旁邊。

“我……送你回去吧。”陳研說道。

“不用了,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不早了。”卓瑩瑩道。

一股失望頓時涌上陳研的心頭:她拒絕得這麼快。但他很快又振作了起來,笑着道:“那,那我就送你到梅亭吧。”梅亭是女生宿舍樓前面不遠的一個小亭子,走過了梅亭就快到女生宿舍樓了。

卓瑩瑩看這他誠摯的眼神,心下一軟,不自覺地點點頭道:“好吧。”

於是兩人又默默的一路走着。之間兩人好像只說了幾句話:

陳研問:“你什麼時候回家?”

“明天。”卓瑩瑩答。

“哦。還是做T289次車?”陳研又問。

卓瑩瑩微微一驚:“你怎麼知道?”

陳研看卓瑩瑩似乎有些被驚着了的樣子,趕緊解釋道:“去亳州的車就數這一趟最方便,我想你應該首選坐的就是這趟車吧。”

“哦。”原來是這樣,也是,上網查一下列車運行路線就能知道。卓瑩瑩頓時鬆了口氣,笑自己太過敏感了。

然後陳研就再沒說什麼了。兩人一路默默的走到了梅亭。卓瑩瑩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梅亭,又看了一眼陳研。陳研則已經放慢了腳步緩緩停住了:“那,我就送你到這裡了。早點休息。拜拜。”

“好。拜拜。”卓瑩瑩聽到陳研這麼說,心下頓時輕鬆了不少,她一路上還在擔心陳研是不是又要跟她說什麼的呢。現在看來,真的只是單純送她回來而已。卓瑩瑩難得的衝陳研微微一笑,揮了揮手,然後朝自己宿舍走去。她沒有注意到,陳研轉身卻沒有立刻往自己宿舍走去,而是走了幾步後又走了回來,站到梅亭裡,遠遠地望着卓瑩瑩的背影。

卓瑩瑩邁着略微快速的步伐往宿舍樓門口走去,就在快到宿舍樓門口的時候,突然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如驚雷般響起:“卓瑩瑩!”

卓瑩瑩猛的一擡頭,尋找聲音來的方向,看到的卻是一個她怎麼也想不到的人——東方一鳴!

彷彿結痂的舊傷口猛的被人用力一下撕扯開一樣,卓瑩瑩感到了心中那猛抽一下帶來的心痛。原來,就算愛不再,痛也還在。

他來幹什麼?短暫的心痛過後,高度戒備和排斥的情緒立刻充斥卓瑩瑩的腦海。

東方一鳴有些腳步不穩朝她走來,臉色陰鬱,似乎還充滿着矛盾,他兩眼直直的看着卓瑩瑩。卓瑩瑩立刻條件反射般戒備的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距離。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東方一鳴眼神頓時顯得更陰鬱了,停住了腳步站在離卓瑩瑩一米開外的地方。東方一鳴嘴脣微微動了一下,像是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卓瑩瑩似乎能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酒氣,心裡不由一驚,戒備的表情更明顯了起來。

但是東方一鳴卻是定定的看着她,眼神複雜,欲言又止的樣子。

卓瑩瑩此刻也有萬般情緒涌上心頭,這個帥氣英俊的男生,曾經給過她最夢幻的短暫戀情,但也是最虛假的戀情;這個帥氣英俊的男生,曾經對她說過最親密的情話,卻全都是謊言;這個帥氣英俊的男生,曾經帶給她最美好的憧憬,最後卻讓她成爲這個學校最大的笑話,成爲她無法釋懷的恥辱。面對這樣的人,根本不是一個“憤怒”或是“憎恨”可以表達和形容的。

自從那一天兩人徹底決裂後,已經一年多了,卓瑩瑩和東方一鳴就再也沒有打過照面,她不知道東方一鳴是否有意避開她,但她是儘量不讓自己見到東方一鳴的,就算不巧遠遠地看見他走來了,她也會立刻改道避開。都說時間和空間可以療傷,卓瑩瑩覺得這樣做的確對於她度過那段難過的日子很有幫助,使得她可以比較快速的回覆到外表的正常狀態。

但是今晚東方一鳴似乎又是有備而來。這一次,他想幹什麼?但是,不管他想幹什麼,她都不關心也不想知道了。想到這裡,卓瑩瑩毫不猶豫的開口冷聲說道:“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我也不想聽你再說什麼。”說完卓瑩瑩轉身就要走。

“小瑩!”東方一鳴一看卓瑩瑩要走,立刻上前幾步一把拉住卓瑩瑩的手臂。

“放手!你幹什麼?”卓瑩瑩被他這一抓嚇到了,立刻尖聲叫起來,同時奮力想甩開他的手,但卻沒有能甩開。

“小瑩!”東方一鳴急切的叫到,另一隻手也伸過來抓住卓瑩瑩的另一隻胳膊,“你別這樣,你聽我說。”

“你幹什麼?放開我!你放手啊!”但是卓瑩瑩哪裡肯聽他的,而且被他一抓,能聞到的酒氣似乎更濃了一些,心中更是被驚嚇到了,奮力想掙開東方一鳴的手。尖叫聲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想看,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瑩……”東方一鳴有些急躁的拉着卓瑩瑩,“明天我就要離校了,我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

“關我什麼事?!我也不想聽!你放手!”卓瑩瑩還是不停的奮力掙扎。手臂都被他抓得生疼了,好痛!

“放開她!”

就在卓瑩瑩想掙脫而掙不脫的時候,一個有力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一個男性的手已經用力扯開了東方一鳴的手,解放了卓瑩瑩被抓得發紅的胳膊。

卓瑩瑩擡頭一看,居然是陳研!

“你要幹什麼?”陳研將卓瑩瑩護在身後,厲聲問道。

“你是誰?你來管什麼閒事?”東方一鳴看着陳研,不屑和憤怒的說道。

站在陳研身後的卓瑩瑩隱隱聞到東方一鳴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酒氣。撒酒瘋?卓瑩瑩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心中升起一股無比嫌惡的情緒。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傷害她,她不想見你,你就不能來騷擾她。”陳研堅定的說道。

“這是我這她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多管閒事!滾開!”東方一鳴幾乎是咆哮着說的。

“你傷了她,現在又想發酒瘋騷擾她,就關我的事!”陳研絲毫沒有退縮,他的身高比東方一鳴要矮,身材也比東方一鳴瘦弱些,但他還是沒有絲毫的怯懦和退讓。

東方一鳴狠狠的盯着陳研,突然猛的上前就是一拳,一下把陳研的眼鏡打飛了。陳研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有點懵了,但很快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把身後的卓瑩瑩往後一推,急急地叫道:“瑩瑩,快躲開!”然後一手護着自己的臉部進行防禦。

“啊——”路邊路過的女生有人尖叫起來。“哎呀,打架了!”

卓瑩瑩下意識的退到一邊,男生打架,女生的第一反應都是躲開。

陳研看卓瑩瑩已經躲開了,才拼全力和東方一鳴扭打起來,但很快就處於下風。

呆愣了好一會的卓瑩瑩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發生的一切:兩個男生爲了她打架!

“別打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卓瑩瑩驚慌又無助的叫道,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東方一鳴,你難道想在畢業前最後一天因爲打架被學校處分?”陳研有些氣喘吁吁的說道。其實他說這話的時候是有些心虛的,所有的離校手續應該都已經辦完了,各種學歷證書應該也都拿到手了,所以現在的東方一鳴幾乎可以說是有恃無恐。

“東方,你快放手!”反應過來的卓瑩瑩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跑上前,擋在陳研前面,隔開了兩個打架的男生。

東方一鳴先是因爲陳研的話愣了一下,再看到卓瑩瑩急切的想要幫陳研的樣子,突然猛地鬆開了手,退後了幾步,整了整自己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眼睛卻一直死死的盯着卓瑩瑩。但此刻的東方一鳴的眼中,卻已完全沒有了剛纔的狠厲,滿眼盡是濃濃的悲愴。他一步一步地後退,深深地看着卓瑩瑩,又看了看陳研,咬牙切齒的對陳研說道:“算你有種!”然後猛地轉身,頭也不回踉踉蹌蹌地走開了。身後,傳來陳研關切的聲音:“瑩瑩,你沒事吧。”“沒事……謝謝你……”

東方一鳴一邊走,一邊仰天用力的眨眼睛,強忍着不讓一種溫熱液體的奪眶而出,心裡默默地說道:對不起,小瑩,我最終還是沒能告訴你,當初,的確是因爲打賭才接近你、和你在一起,但是其實後來,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很快樂。可是,現在,什麼都挽回不了了,我明天就要離開學校、離開北京了。或許,我今生再也見不到你了。沒有人知道這一切,就讓我獨自一人帶着這個秘密離開吧。原諒我還是沒能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再見了,我曾經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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