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宿舍成員裡刻苦攻讀的除了準備出國的卓瑩瑩,還有打算考研的鬱拂霞。鬱拂霞打算考一所文科類院校的研究生。北方理工大學雖然也算是全國重點大學,但它的強項是理工類專業,而經濟系並不是北方理工大學的重點專業,在全國經濟類專業中還排不上名,所以鬱拂霞打算考一個經濟專業好的學校,不過也不能難度太大以至於完全沒有希望。
不過學業雖然很緊張很辛苦,但是新的戀情可以給人以‘精’神動力。鬱拂霞會在緊張複習的空隙中見縫‘插’針的製造屬於兩人的小‘浪’漫,比如在週末買上幾塊‘精’致的點心去找周節恩,或者在下午沒課的時候坐一個小時的公‘交’車跑到周節恩的學校,問他吃過晚飯沒有(基本上都是沒有的,因爲鬱拂霞到的時候一般都還比較早,還不到吃飯的時間),然後買上兩碗酸辣粉和兩個‘肉’夾饃送到他的宿舍樓下,或是送到他的實驗室樓下,兩個人找一個地方津津有味的一起吃晚飯,然後鬱拂霞再自己坐公‘交’車回學校。
鬱拂霞去得多了,有時也會遇到周節恩的同學,大家看到他們兩出雙入對,也都彼此心照不宣,以默默的微笑送上祝福。時間長了,就有人開始有人當着鬱拂霞的面開起小玩笑:“喜結良緣了也不請大夥兒吃個飯?”
周節恩則是大方的迴應:“一定一定。改日改日。”
有一次鬱拂霞去找周節恩的時候,碰到了周節恩的一個同‘門’師弟(同一個導師帶的學生才能叫同‘門’。)那男生看着鬱拂霞,笑着問周節恩:“師兄,有了師嫂也不介紹一下?”
周節恩笑道:“就你消息靈通。那還不趕緊打招呼?越來越沒規矩了。”
那男生趕緊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欠了欠身提高了聲量道:“師嫂好!熱烈歡迎師嫂來我校參觀考察!”
鬱拂霞和周節恩一下被這個可愛的男生給逗樂了,周節恩一拳輕輕敲在他的肩膀上“去,少來啊。”然後轉過臉對鬱拂霞說:“我師弟,楊順凌,比我低一屆。我們師‘門’最調皮搗蛋的那個。”
“哎哎哎,師兄,不帶這樣第一次見面就詆譭聲譽的啊。”楊順凌假裝一臉委屈。
“詆譭聲譽?你?你有過聲譽嗎?哪兒呢?”周節恩抹了抹眼睛,假裝努力尋找又沒找到的樣子說道。
“哈哈哈哈~~~~”一來一往惹得三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就這樣,鬱拂霞逐漸認識了周節恩的同學和師兄弟們,他們的網戀經歷在周節恩系裡一時間傳爲美談。
周節恩偶爾也會來鬱拂霞的學校找她,一起嘗一嘗“舌尖上的工大”。北方理工大學的名氣雖然比不上國內最一流的大學,但是北方理工食堂的飯菜質量,那在北京高校圈中是超一流的——味道好,‘花’樣多,價格低,服務好。
不過大部分的時候,都是鬱拂霞去找周節恩,而周節恩更多的是給鬱拂霞打電話和發短信。因爲他的課業很多,還要經常去見習、做實驗,經常一整天都是在上課或是工作,有時候連週末都得搭進去。就此,有一次周節恩還半開玩笑的說:“都說醫院收費貴,你看看我們,想當個醫生容易嗎?唉!”然後一副“我容易嗎”的樣子,引得鬱拂霞一陣發笑。
鬱拂霞的頻頻往校外跑,成了404宿舍裡僅次於司寇美玲之後的在宿舍呆得最少的人。
鬱拂霞這樣頻頻往外跑,有些影響她的考研複習。這天是週五,看樣子鬱拂霞又想週末的時候出去了。卓瑩瑩忍不住跟鬱拂霞說道:“小霞,你不是要複習考研嗎?老這樣往外跑,你能複習好嗎?你打算考哪個學校啊?”卓瑩瑩的話是有潛臺詞的,說白了就是:你都不用好好複習的嗎?你是不是考個不怎麼樣的學校所以纔可以這麼不用心複習啊?
聰明如鬱拂霞自然聽出了卓瑩瑩的言下之意。她呵呵的敷衍了一下,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鬱拂霞沉默思考的時候,手機響了,鬱拂霞一看,是周節恩的短信:“在忙什麼的呢?”
鬱拂霞略微想了想,回覆道:“在宿舍的,剛上完自習回來。”
“週末有什麼打算?過來玩嗎?”周節恩又發了條短信。
鬱拂霞本來想週末去找周節恩的,但剛纔卓瑩瑩這麼一說之後,她仔細一想,也覺得問題好像有些嚴重,這讓她對於這個週末是否還要出‘門’有了重新考慮,想想平時要上課,沒有太多大塊的時間用來複習考研。其實週末是集中好好學習的好時間,像卓瑩瑩,週末的時候雖然起得比平時晚一些,但是她還是堅持把大部分的時間用來學習,而不像她,週末的時間有一半是用來“玩”的:睡懶覺、找周節恩、逛街,等等。總之她的狀態更像是在談戀愛,而不是在準備考研。
或許是該好好學習了。鬱拂霞在心裡深深嘆了口氣,給周節恩會短信:“不去了。最近功課比較緊,要在學校好好補一下。”
鬱拂霞看着編輯好的短信,猶豫了幾秒鐘才發了出去。剛發完短信,鬱拂霞心裡一動,隨即有立刻發了一條短信:“要不你過來?”
周節恩很快回了短信:“我這邊還有事,下次再過去吧。週末好好休息,別太累了。”
鬱拂霞收到短信,握着手機怔怔的看了一會,心裡非常的失落,忽然涌出一股委屈:爲什麼總是她去找他更多,她是‘女’生啊,而且,她還要考研的呢。
鬱拂霞就這樣帶着失落度過了一個週末。不過這種失落過來幾天很快就慢慢消減了,周節恩雖然不能常來找鬱拂霞,但平時的電話和短信還是很勤快的,所以很快消減了不能見面給鬱拂霞帶來的失落。很快就又到週末了,鬱拂霞還是忍不住想去找周節恩,這一次她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學校新開了一家小吃店,裡面賣的天津大麻‘花’可好吃了,她給周節恩帶幾個過去嚐嚐。
去找周節恩的時候,正好碰到了上次見到的那位師弟楊順凌,鬱拂霞就分了一個大麻‘花’給他。楊順凌一邊嘴裡說着“這怎麼好意思,這怎麼好意思”,手一邊把麻‘花’塞進嘴裡,一個像人的手臂那麼長的大麻‘花’,三下五去二的就被他吃完了,吃完後一邊連連大讚好吃,一邊把有些油的手往自己衣服上蹭了又蹭。蹭完之後笑着對鬱拂霞說:“師嫂啊,歡迎你經常來啊。真的是太熱烈歡迎了,下次你來,我夾道歡迎!”
周節恩一聽衝楊順凌翻了個白眼說道:“請問,你就一個人,怎麼個夾道歡迎啊?”
“啊,啊,呵呵呵呵~~~”楊順凌尷尬的傻笑,周節恩則是衝着他像撣灰塵一樣的擺擺手道:“去,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師兄,不至於現在就趕人吧。我瓦數很低的,不是很亮。”楊順凌假裝委屈的說道。
“再不亮也是個電燈泡!還不趕緊閃~~”周節恩佯怒。
“是是是,這就閃,這就閃。師嫂再見,記得下次來啊。”楊順凌就坡下驢見好就收,笑着揮揮手快步走開了。
鬱拂霞在旁邊看着一直樂,這個師弟還真有意思。
楊順凌離開後,周節恩和鬱拂霞這纔有了自己的二人世界。兩人像往常一樣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聊聊天,然後中午的時候一起去學校的小飯館吃飯。
醫大的食堂、飯館似乎總是瀰漫着一股‘藥’水的味道,鬱拂霞忍不住吐槽道:“哎,一走進你們學校,總覺得老是能聞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就連這飯,也老覺得一股‘藥’味,跟我們學校比差太多了。你應該多去我們學校吃吃。”
“哈哈,哪有啊,你心理作用吧。”周節恩不以爲然的笑道,卻似乎有有意無意的掠過了鬱拂霞話中的重點。
“你現在都在忙什麼啊?好像比我考研還忙呢。”鬱拂霞幽幽的說道。
“我們現在在……哈哈,吃飯的時候最好不要說,否則你會出不進去的,哈哈。”周節恩笑着說道。
“是嗎?爲什麼啊?”鬱拂霞雖然聽說過醫學院的學生在上課時會接觸屍體,但是真的會那麼嚴重嗎?連光是聽到的都會吃不下飯?
“你確定你想知道?”周節恩問。
“你說說看啊。”鬱拂霞心裡很是好奇。
“我這周幫導師的解剖課做些準備,我導師這周開始教本科生的人體解剖。你看這個熘肝尖中的豬肝,其實跟人的肝,不管是質感還是顏‘色’都是一樣的,連形狀都很像。有一個膽大的本科生說上課用的標本是不是模型,我導師開玩笑說就算造假,那也得用豬肝來冒充,也絕對不會是模型。”周節恩風輕雲淡的說着,一邊說一邊悄悄地觀察鬱拂霞的表情。
鬱拂霞原本夾起一塊豬肝的手頓時凝住了,擡起頭一臉難受地看着周節恩,又看看那塊豬肝,耳邊響起剛纔周節恩的話“熘肝尖中的豬肝,其實跟人的肝,不管是質感還是顏‘色’都是一樣的,連形狀都很像”,就怎麼也難以將這塊豬肝放進嘴裡。鬱拂霞的手顫了一下,最終把那塊豬肝放了下來,去夾起一束青菜,嘴裡說道:“我,我突然間想吃點清淡的……”
“呵呵呵~~~~”周節恩瞭然的一笑,也不戳破。繼續說道:“你知道嗎,我上解剖課那會,連續一個月都只吃素菜,連看見西紅柿炒‘雞’蛋都覺得那個顏‘色’像……”周節恩頓了一下,“哦,有的素菜也吃不下,覺得豆腐像大腦……”
“夠了!”鬱拂霞突然打斷,“呼,不行不行,你還是別說了。”果然不能聽,光聽着就覺得難受。以後估計她以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吃熘肝尖這道菜了,還有豆腐……
“呵呵,所以啊,我就說了嘛,當個醫生容易嗎?”周節恩笑着說道,“別說這個了,趕緊吃飯吧。”
“嗯。”鬱拂霞低頭吃碗裡的米飯和青菜,其他菜,尤其是葷菜,幾乎就沒再吃進去了,讓周節恩看着搖頭暗笑。
一頓本來應該還算是豐盛的午餐,結果到鬱拂霞嘴裡就只剩米飯和青菜了。以前鬱拂霞來的時候,每次吃過午飯以後,周節恩就會帶鬱拂霞去他們是實驗室休息,那裡人少,相對安靜一些。但這次吃過午飯,周節恩卻沒有把鬱拂霞往實驗室的方向領,而是朝着校‘門’口走去。
鬱拂霞心裡有些納悶,剛想問周節恩有什麼打算時,周節恩開口說道:“小霞,你現在在複習考研,得抓緊時間。在我這你也看不好書,下午你就先回去吧。回去之後好好休息一下,晚上還能看會書。”
鬱拂霞有些驚訝地回過頭看着周節恩,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麼說。他這是什麼意思?她不辭辛勞來看他,而他卻像是要趕她回去?他說是想讓她好好學習,其實是嫌她佔用他太多時間吧?他平時不來找自己也就算了,自己主動來了他居然還嫌煩?!一想到這裡,鬱拂霞心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生氣地說道:“好。那我以後不來找你了。”說完快步走出校‘門’往公‘交’車的方向走去。
“哎,小霞!”周節恩對於鬱拂霞突如其來的怒氣感到有點莫名其妙,趕忙追上鬱拂霞的腳步,好聲好氣的說道:“小霞,怎麼了?這不是現在大家都很忙嗎,你考研要緊,別耽誤了你的學習,好好複習,要是能考個公費豈不是更好?我是希望你能更專心的複習,耽誤了就補不回來了。”
鬱拂霞繼續走着,不說話,心裡更是生氣了。這個道理還用你說?難道我不知道嗎?我這不都是爲了你嗎?好心還被當驢肝肺了。鬱拂霞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着的,但卻還是沒有說出來,這樣的話太直白,她說不出來,但又不知道要怎麼把這個意思委婉的表達出來,所以只好沉默着,生氣着,委屈着。鬱拂霞憋悶了一會,悶悶的說一句:“那你也不來我們學校,要不然我就不用跑過來了。”
“小霞……”周節恩爲難的看着鬱拂霞,“我們現在事情很多,我是實在沒有時間啊,我也在準備讀博的事啊。”
“你導師都同意收你了啊,還要準備什麼啊?”鬱拂霞覺得這個不是個充分的理由。周節恩要讀博的事她是知道的,但是因爲他是考的本校的博士,而且跟的是帶他碩士研究生的導師,也就說和讀碩士研究生時是同一個導師。讀博還是他導師積極鼓勵的,所以專業課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只要他通過了公共課的全國統一考試,那他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而他的成績一向很好的啊。這跟她考另外一個學校的碩士研究生的難度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周節恩一聽鬱拂霞這麼說,知道鬱拂霞說的是氣話,但他也沒有反駁,只是嘆了口氣,許久才說道:“小霞,眼下你考研最重要,不是嗎?好好複習,其他的是不要想太多。”
“哼。”鬱拂霞又氣又惱,有點氣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她本是‘性’格溫婉的人,很多事情一向看得很淡,很少真的爲了什麼生氣,而現在真的爲了一個人生氣了,也不知道要怎麼表達,也怕說得太過分真的傷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她帶着賭氣鬱鬱不歡的低頭快速走到公‘交’這站,一句話也不再說,默默的等公‘交’車,等她要坐的車來了之後,也瞟了一眼身邊的周節恩,還是沒有說話,徑直跳上了公‘交’車。
上了車,鬱拂霞找好地方站定,擡眼望向車窗外,周節恩也在望這她,一看她在看他,立刻擡起手向她揮揮手。有那麼一瞬間,鬱拂霞的心頓時軟了下來,但是這一抹很快就被剛纔的怒氣淹沒了,車也很快開走了。鬱拂霞怔怔的站在車裡,心裡想堵着一塊大石頭。
鬱拂霞決定像周節恩說的那樣“好好學習”,她拼命的讓自己去多看書,不要想周節恩的事。她心裡置着一股氣,所以她賭氣着不主動給周節恩發短信和打電話,如果是周節恩發來短信,她就不回,等到周節恩發了好幾條也不見迴音而打過來電話之後,她就假裝說“認真看書的呢,沒注意。”或是“手機調震動了,短信震動的聲音小,沒聽見。”
鬱拂霞就這樣和周節恩“冷戰”着。最先看出鬱拂霞狀態不對的是林佳意。一天下午,宿舍裡只有林佳意和鬱拂霞兩個人的時候,林佳意湊到鬱拂霞身邊輕輕的問道:“哎,你最近和你的網戀男朋友是怎麼回事啊?都不見你們打電話了呢。”
“沒事。”鬱拂霞頓了一下,簡單的答道。她覺得談戀愛是極其**的個人事情,雖然宿舍裡的室友朝夕相處也算是很親近的人了,但是鬱拂霞還是不想跟任何人說自己的**事情。
“吵架了?”林佳意顯然也是談戀愛的過來人,不是那麼容易就被“糊‘弄’”的。
“也不算是。沒什麼。”鬱拂霞還是不打算說,簡單的迴應道。
“哦——”林佳意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突然又說道:“可以啊,都能吵架了,你們的感情發展得很快很穩定嘛。”
“啊?”鬱拂霞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林佳意,她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都能吵架”了?
“嗯。我也是聽一個學姐說的,再結合自己的經歷,覺得很有道理啊。一般男生‘女’生剛談戀愛的時候,都是希望把好的一面表現出來,小心翼翼的維護愛情,就算自己有什麼不滿也不敢跟對方發脾氣啊,因爲怕一吵就分手了。而只有兩人的感情發展得好、發展得穩定之後,纔不會擔心因爲吵架一次就分手,所以有了不高興的事纔敢發脾氣、和對方吵架啊。所以啊,能吵架,或者說是敢吵架了,就說明你們的感情還是比較牢靠的,你對你們的感情還是比較放心的嘛。”林佳意一臉認真的說。
鬱拂霞靜靜地聽着,低頭不語,默默想着林佳意的話,想想覺得還真‘挺’有道理的,不由自主地點點頭表示贊同。想想也是啊,之前和周節恩還停留在有網友變爲戀人的初期,自己的確是小心翼翼的,有時候連發短息都要斟酌半天,但後來就越來越隨意了。而這次和周節恩發脾氣,她潛意識是覺得周節恩肯定不會因爲這個和她分手的。一想到這裡,鬱拂霞的心情一下輕鬆了很多,連日來拼命看書的疲憊似乎也一掃而空。她高興的背起書包,一邊往宿舍外走一邊笑着對林佳意說道:“嗯,不愧是善解人意派掌‘門’人,內功深厚啊。謝啦。我上自習去了。”
鬱拂霞和周節恩的冷戰最終是以周節恩親自登‘門’獻殷勤而結束的。冷戰約三個星期以後,周節恩的那位“調皮搗蛋”的師弟楊順凌似乎也覺察到了“異動”,趁沒人的時候悄悄的問周節恩:“師兄,怎麼最近都不見師嫂來啊?”
“哦,她最近忙。”周節恩支吾道。
“不對啊,師兄。”楊順凌歪着腦袋一副“我不信”的樣子,“師嫂要忙也早就忙了,怎麼會都12月份了都快到元旦了才突然特別忙?”
周節恩聽着默不作聲,頓了幾秒故作輕鬆的說道:“幹嘛?又想讓人給你送麻‘花’過來啊?”
“咳咳咳!”楊順凌頓時心虛的假咳了好幾聲。“不是,師兄,師嫂的麻‘花’是給你送的,我只不過是恰巧遇上,沾了點光而已,嘿嘿嘿嘿。”
周節恩則回以楊順凌一記“算你識相”的白眼,繼續低頭忙自己的事。
但是,楊順凌也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的。他不怕死的湊到周節恩跟前,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問:“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周節恩幾乎是下意識的猛一擡頭瞪着楊順凌,隨即又立刻低下了頭。
不過這個瞬間當然沒有逃過楊順凌的“八卦法眼”,他‘摸’着下巴慢慢地點點頭,一副“被我說中”了的樣子。楊順凌換了個姿勢,改成雙手抱‘胸’,繞着周節恩團團轉,邊轉邊說:“我說師兄啊,咱醫大曆來是都男追‘女’的多,像我想追都沒得追的更可憐。像師嫂這樣的可不多啊,咋還吵架了呢?”
周節恩若有所思的愣了幾秒,隨即像趕蒼蠅似的衝楊順凌揮揮手,嘴裡道:“去去去,瞎湊什麼熱鬧。”周節恩一邊說着一邊收拾東西往外走。
“哎哎哎,師兄你幹嘛去啊?”楊順凌看到周節恩突然“不戰而退”,想繼續追問卻已是沒辦法了。
匆匆離開實驗室的周節恩直奔北方理工大學而去了。等他到了北方理工大學的時候,已經是傍晚6點多。給鬱拂霞打電話的時候,鬱拂霞剛吃過飯回到宿舍。鬱拂霞接到電話時都有些不太相信:“啊?你真的來了?今天又不是週末啊。”
“哦,我知道。我就在你宿舍樓下,不信你打開窗戶看看。”周節恩在電話另一頭道。
鬱拂霞將信將疑的打開窗戶,一股強勁的冷風劈頭蓋臉而至,鬱拂霞頂着風朝外邊一探頭,果然看見已經掉光了葉子的銀杏樹下站着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在朝她這邊用力的揮手,雖然夜幕已經降臨,路燈昏黃,但鬱拂霞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不是周節恩這個冤家還能是誰?
鬱拂霞頓時喜上眉梢,急急忙忙地穿上外衣,拿上東西就飛一樣的往樓下奔。
鬱拂霞連走帶跑的來到周節恩面前,高興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周節恩笑道,“你不是說你們學校的飯菜很好吃嗎?我過來改善一下伙食啊。”
“哈哈,大老遠跑過來就爲了到食堂吃個飯?”鬱拂霞顯然對這個理由不認可,但是又聽出了話裡的其他意思,趕緊問到:“你還沒吃飯?”
“對啊。準備來着好好吃一頓的啊。”周節恩力‘挺’剛纔他說的理由,貌似認真的說道。
“真的是爲了來吃飯的?”鬱拂霞有些被他唬住了。
“哈哈哈,不是爲了吃飯就不能現在來了?想來……所以就來了。”周節恩笑眯眯地望着鬱拂霞說道。
“哦。那咱們快去吃飯吧。想吃什麼?我帶你去。”鬱拂霞被他的笑感染了,高興的說道。
“都行,看你這個地頭蛇怎麼招待我了。”周節恩調侃道。
“哎,什麼地頭蛇,多不好聽啊。”鬱拂霞撅着嘴抗議。
“哦——哦——說錯了,長這麼好看,怎麼也得算是一條美‘女’蛇啊。”周節恩假裝一臉醒悟和悔過的說道。
“討厭!”鬱拂霞心裡聽得美滋滋的,嗔怒道,“你來也不早說,我都吃過了。”
“啊?那難道你要我自己一個人去吃?”
“不會啊,我現在不就是陪你去吃的嗎?”
“哦,那你能順便陪我聊聊天嗎?”
“可以,沒問題。”
“那吃完了順便再陪我散散步?”
“好吧,勉爲其難就答應你吧。”
“嘿嘿嘿嘿~~”
“咦?啊——怎麼聽着像是我成了三陪了?”
“哈哈哈哈,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你太可惡了!”
“哈哈哈哈~~~”
兩人就這樣一路說說笑笑的往食堂的方向去了,彷彿三週以前發生的不愉快從來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