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窗戶跟前,當看到醫館前面的地方並沒有車輛,蔣逢春回頭掃了一眼暗衛,說道:“人呢?”
暗衛暗自一吐舌頭,知道自己分神了,連忙低頭說道:“世子,顏小姐估計是要從後門進來,現在人已經到後門了。”
向着門口走了幾步,蔣逢春又站住了腳。沉吟了一下,他對着暗衛說道:“你讓張三將顏小姐請到隔壁說話。”
“這,”一聽蔣逢春的話,暗衛就是一愣。如果要是人家顏小姐只是過來看看李二通,根本沒有別的事情,人家肯定不會上來的。世子想着見人家姑娘也不至於這樣強人所難吧?
而蔣逢春見暗衛站在那裡不走,一記眼刀過去,暗衛背後一涼,一閃身沒影了。
站在緊閉着大門的院落門口,顏明真讓紫蝶上前去拍門。
濟仁堂前面是臨街店鋪,後面是院子。因爲大多數人都是在開着的店鋪裡走動,這大門反倒是經常關閉着。
心中有些忐忑,顏明真還真擔心自己點背,這院子裡要是沒有人爲自己開門,那隻好返到前面去敲門了。
可讓她趕緊到高興的是,紫蝶還沒有敲幾下門,就聽到院子裡腳步聲響,有人過來開門了。
而開門的人正是她這次要找的人張三。
而張三一看到是顏明真,頓時熱情的趕緊將大門打開,邀請她們主僕進門。
“小姐,”等將院門重新在裡面插上後,張三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說道:“現在你來的有些不湊巧,剛纔小的去轉了一圈,你託咱們照顧的那個人現在剛剛睡去。要麼你先到樓上喝杯茶,等人醒了再過去說話。”
見張三對自己爲什麼出現在這邊,而不是從前門進入醫館的事情提都不提,顏明真不覺心中滿意。也就直接說道:“我這次不是爲他來的,而是想着請教貴店裡的大夫一些問題。”
一聽這話,張三原本帶着幾分緊張的心情頓時一下子就放了下來。原本還以爲完不成世子交代的事情了,沒有想到上天都站在自己這一邊。
“好,好,小姐樓上請,小的這就爲你請咱們醫館最有經驗的大夫過來。”張三馬上引着顏明真就向着樓上走去。
眼看着張三上了二樓還不停下腳步,顏明真不覺皺皺眉頭,說道:“張掌櫃,小女子不過是問些不解的事情,何必。”
心知顏明真是起了疑心。張三不覺暗自掐一把汗。他一笑說道:“小姐,今兒咱們醫館正好來了一位身份特殊的大夫在三樓歇息。你上去後,小可就將他請過來,豈不更好?”
雖然感覺張三的話語有些奇怪,但一想到上樓後能見到一位醫術更高的大夫,顏明真也就點點頭,不在說什麼。
等到了樓上後,張三直接將顏明真領到了一個房間內,然後親自給她泡了一杯茶之後才告退,說去請那大夫。
可等他離開了之後,有兩個小廝過來噼裡啪啦的上了好幾碟子乾果點心。然後恭敬的對着顏明真行了禮離開。
眼看着兩個小廝離開,顏明真看看同樣是一臉驚詫的紫蝶,不覺心中暗自思量。
原本就感覺到張三對自己有些熱情過度,現在自己只不過是上門來請教,作爲交易的雙方,有必要對自己這麼客氣嘛?
要是說醫館從來都是對上門的人這麼熱情,顏明真可不會贊同。
要麼這些東西是爲那個身份特殊的大夫準備的?顏明真別處想不通,只好撿着可能的方面想了。
這麼一想,她乾脆從桌子前站起了身來。
東西既然不是爲自己準備的,那她當然是要遠離了。
顏明真剛站起來,房門輕叩了兩下,張三領着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走了進來。
當看到顏明真已經站起來迎客,老者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滿意的笑容。
“姑娘,”老者對着顏明真點點頭說道:“老夫以前在太醫院當過差,聽小三子說你想找大夫說話,如果有什麼疑問,儘管問老夫就是了。”
來者是這濟仁堂的大掌櫃,他確實以前在太醫院當過差。只不過當時他在太醫院當的是搗藥的學徒。
只不過現在被蔣逢春逼着過來了,大掌櫃只好頂着自己以前並不值得炫耀的身份上了。再說,只要顏明真不是問特別生僻的事情,他自信也能應付的來。
而顏明真這邊,一聽來的是一個曾經在太醫院任職的人,再看看他一副鶴髮童顏的模樣,不覺直接將他歸結到神醫上面了。也就客氣的說道:“那就有勞老先生了。”
“不必客氣。”見顏明真臉上對自己充滿了恭敬,大掌櫃不覺就更喜歡眼前這個小女子了。
由於蔣逢春對顏明真的關注,大掌櫃私下裡也打聽了顏明真的事情。所以知道她以前的名聲不僅談不上好,還頗有幾分狼藉。尤其是臉上的面紗,不是其他女子的用途,而是用來遮掩臉上的傷疤的。
只不過當看着顏明真言談舉止之間,絲毫沒有半分卑謙,也沒有一些所謂大家小姐那樣的做作和虛僞,大掌櫃對她也就更多了幾分好感。
當兩個人都落座後,大掌櫃開門見山說道:“姑娘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了。”
“先謝過老先生。”顏明真見大掌櫃痛快,也就直接問道:“我想問一下,什麼樣的藥物會讓人昏迷不醒?”
沒有想到顏明真會問這麼一個問題。大掌櫃稍作沉吟之後,說道:“這樣的藥物倒是不少。但服用後的症狀也各不相同。”說着他看了看顏明真,心中不覺暗自思量,這個小姑娘是要做什麼?
而顏明真見大掌櫃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精光閃現,心知他是誤會了,也就繼續說道:“那如果要是昏迷後,也能湯類物品,但卻不能醒轉,大約是什麼藥物?如果要是不知道其到底是何物,可否能用甘草綠豆湯這樣的民間驗方相解?”
聽了顏明真這話,大掌櫃頓時明白顏明真身邊是有被人下藥的人,而非自己想的是她要對別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