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王的盯視中,慕容恪上前幾步行禮道:“孩兒見過父
燕王沉着一張肥臉,因爲憤怒,他臉上的肥肉不時的跳動幾下,擠得狹小的眼睛中寒光森森。
憤怒的瞪着慕容恪,燕王沉聲說道:“你準備胡鬧到什麼時候去?”
慕容恪不答。
燕王沉聲喝道:“不錯啊,真是不錯。居然一句話便調動了整個王宮的防衛。我都不知道我的兒子威望這麼高了,威風這麼大了。一句話便可以令得大軍傾城而出,你爲什麼不把我這個父王給殺了?把你的皇兄們都給殺了?”
他調來了所有的王宮防衛?楚思一驚,她一直以爲慕容恪驅動的,最多是他屬下的那二千人馬!萬萬沒有想到,他連王宮護衛們都驅動了。
慕容恪擡起眼皮靜靜的對上燕王的怒視,平靜的回道:“孩兒無意於皇位。”靜了靜,他又說道:“這點父王一直知道的,不是嗎?”
“你!你這逆子!”
燕王壓抑着怒火,低低的咆哮了一聲後。重重的喘出幾口氣。
是的,這個兒子確實是無意於皇位。整個王城的防衛力量被他一句話就調動了,他要是有意於皇位,現在哪裡還有自己在?
想了想,燕王的火氣消了不少。畢竟慕容恪把自己隱藏的力量都露出來,對於自己這個爲大王的人,以及末來的燕王都是好事,至少比他一直隱瞞下去的好。
燕王喘了幾口氣後。盯着慕容恪沉聲喝道:“孤現在問你。你準備胡鬧到什麼時候去?”
慕容恪面無表情地回道:“直到找到她爲止!”
“放肆!”
一聲厲喝在夕陽中響起。
燕王急促地喘了幾口氣。好不容易平緩了。才繼續說道:“你以爲你在幹什麼?把全城地人都堵在街道上。一個一個地看人家地腿!女地更妙了。居然全部押起來了。慕容恪。你以爲你立地那點子軍功有多麼了不起嗎?孤告訴你。你這一下便激起了所有權貴們地憤怒!你太放肆了!”
慕容恪面無表情。
燕王嘆息一聲,沉聲勸道:“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你身爲王子,又天下知名,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用得着爲了這麼一個不識大體,不知進退的女人弄得自己身敗名裂嗎?恪兒啊恪兒,父王可是記得的,你第一次向父王請戰時,可是說過:要讓所有地燕人,聽到你慕容恪的名字便精神抖擻,所有的的敵人,看到你慕容恪的旗幟便害怕!你要爲我們大燕建一個萬世不朽的績業。這些話父王可記得清清楚楚,難道你忘記了嗎?”
慕容恪聽到這裡。臉色變了變,慢慢的,他低下了頭去。
看到他低頭。燕王也罷,高氏和睛綸郡主也罷,臉上都不由露出一抹喜色來。
燕王語重聲長的說道:“你少年得志,做一點錯事也不要緊。孩子,跟父王回去吧,那個女人她要走就讓她走吧。”
長嘆一聲,燕王繼續說道:“你強留她在身邊又有什麼意思呢?她是晉國世家之女,又習了一身的江湖遊俠之氣。這樣地女人,留在身邊終會生亂啊。好了。就算你留下她了,那你以後是不是不要出征了?那你以後是不是見到晉人就退讓三分,讓那些什麼也不懂,只會吹牛的懦夫恥笑於你?爲了她,你是不是連你的夢想也不顧了?功名也不要了?好吧,你可以跟父王說,你會把她鎖有身邊,慢慢磨去她地剛性,等她生了孩子後便會好轉的。可是你真的肯定她會好轉嗎?恪兒啊。她都是你的女人了,還能毫無掛念的說走就走。這樣固執,連自己也不留後路的女人,你真的確定她會被收服?”
這一席話,直是侃侃而來,每一句都擊中了慕容恪的要害。
慕容恪一直低着頭,一直認真的聽着。
等燕王說完後,他慢慢地擡起頭來。燕王鷹一般的雙眼在對上兒子的臉時,臉色迅速的變成了驚愕!他的兒子。他驕傲而英武倔強的兒子。此時的雙眼中盛滿了絕望和害怕!
慕容恪對上燕王的臉,低低的。輕輕地,苦澀的說道:“這些我都懂,父王,我都懂的。可是孩兒實在不知道,沒有了她,孩兒以後還有何歡樂可言?孩兒看不到她,心便會空蕩蕩的沒個着落處,便會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就算是征戰天下,戰無不勝,也會空蕩蕩的好生難受!”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再加上他與燕王之間又隔得近。雖然四下鴉雀無聲,衆人都屏息靜聽,卻也沒有人聽到慕容恪在說些什麼。
“父王,孩兒已經入障了。孩子也不想這樣,前陣子她走後,孩兒用了各種各樣的法子,還流連青樓過,可都沒有用。孩兒的心便如被人挖去了一大塊,好象所有的快樂都離孩兒遠去了。”
說到這裡,他慢慢地衝着燕王跪下。
“起來吧,你這是做什麼?”燕王連忙掀開馬車簾,跳到了地面上。他伸手扶着慕容恪地手臂,扯着他站起身來。
慕容恪仰起頭,定定的看着燕王,啞聲說道:“父王,是孩兒不孝,慮事不周至有今日。”他轉頭看向睛綸郡主,對着蒼白着臉地睛綸郡主拋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後。轉頭又對着燕王說道:“父王,她這次之所以絕情離去,便是因爲孩兒另娶她人爲妻的緣故。孩兒想求父王做主,把孩兒與睛綸郡主的婚約取消了,並保證孩兒的婚事全由孩兒自己做主。父王休要動怒,孩兒在此發誓,從此以後,我慕容恪不會再因楚思而違背父王之命!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揮慧劍斷情絲,把她的影子徹徹底底的從心中挖去!”
慕容恪的聲音擲地有聲,朗朗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