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笑也在此時站了出來,他相貌在衆人之中算是拔尖的,他指着莫清劍問道:“你說靈兒殺了江世離,證據呢?拿出來呀!”
“她……”
莫清劍說不出來,急得說不出話來。
人是他殺的,他怎麼可能說出死因出來。
見莫師兄說不出話來,江晴安在旁恨恨的看着白靈然,“我進去房間的時候,看見你的手正掐在義父的脖子上!”
白靈然冷笑一聲,“江姑娘這話說得可真好笑,你大可以問問見過我的武林中人,問問他們,姑奶奶這個毒醫使者,如果要殺一個人,需要用手掐着對方的脖子嗎?”
“……”
衆人面面相覷,他們確實是見過白靈然殺人,但是她根本沒有動手,惹她的人都中毒直接死了。
最可怕的還是上一次見面的時候,邪教中人月無情帶領的那些手下,直接連屍體都不見,化爲血水了。
江晴安不知道她的本事有多大,但又不相信白靈然是無辜的,她明明就看見白靈然掐着義父的脖子的!
義父死的時候,死不瞑目,這教她怎麼能放過白靈然這個殺人兇手呢?
可是,如今白靈然三言兩語就把殺人之事,撇得一乾二淨,這怎麼可以!
臉色驟寒,江晴安俏臉怒道,“好,就算你說你沒有殺義父!那你可有證據?”
“證據,當然有。人的屍體就是最有力證據!只要你把江世離的屍體帶了來,那麼我就讓你看看證據!”
屍體?
江晴安臉色有些難看,她怎麼可能拿得出義父的屍體出來啊!
白靈然涼涼的掃了她一眼,看了看一旁心虛的莫清劍。
她站了出來,無愧於心的直視着江晴安,繼而說道:“怎麼?難道說,江刀山莊爲了把這弒殺武林盟主的罪名蓋在我的頭上,直接毀屍滅跡了不成?”
“義父死了,我自然要安葬義父!”
江晴安嘴硬的駁道。
白靈然笑了,“喲,依江姑娘這麼說,那安葬的話,也就是說屍體還在咯。那隻要把你義父的屍體挖出來,不就可以了嗎?”
“不行!義父進行的是火葬!”
“呵,原來你那麼快就把你義父給毀屍了,江盟主死因都未查清楚,你這就叫做孝道嗎?”
“白靈然!你殺了我義父,難道你還不承認嗎?”
江晴安惱羞成怒的上前質問道。
見她對自己如此不敬,白靈然賞了她一個白眼,揚手就直接賞了她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打得快,讓江晴安沒反應過來。
耳邊卻響起了白靈然的怒喝道:“我殺了你義父?江晴安,你搞清楚,是誰來仙靈山請我去江刀山莊的!若不是易天請求我幫這個忙,你還真以爲憑武林盟主的身份?身份,就能讓姑奶奶我施手救人嗎?”
“再有,如若我真要殺江世離的話,在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動手了,就連你也一起殺了,又何須等到那個時候才動手呢?”
江晴安怔怔的看着她,腦海裡也在思索着她的話。
確實,如果白靈然真要殺義父的話,那爲什麼當初見到義父的時候,她並沒動手呢?
狐疑的眼神落在了白靈然的身上。
“趁今日武林諸位前輩也在,那麼我就直說了。第一,我與江世離無怨無仇,爲什麼要殺他?殺了他,對我有什麼好處?”
白靈然一步步的逼近江晴安,真的壓抑不住自己的心裡的怨氣,“第二,區區一個江世離,如果我有心抹殺的話,我又何須親自去落日森林爲他尋藥!”
“第三,你當時是見到我碰了江世離的脖子,可你進來的尋我的時候,難道你膽敢說沒有看到莫清劍嗎?!”
“第四,爲什麼你能一口就認定我是兇手,而他卻不是呢?!”
“第五,莫清劍之所以慌慌張張的出去,那是因爲中了我施給他的毒,他以爲自己會死,所以才逃出去的!”
白靈然剜着莫清劍,摸了摸有些生疼的胸口。
閻易天關心的上前扶着她,“別急,慢點說,不管如何,我都信你!”
他的話,讓白靈然點了點頭。
努力的深呼吸了幾下,這才繼續解釋着當天的事,“那天,我回到江刀山莊的時候,莫清劍正端着一碗含在有蝕骨散的藥,餵給江世離喝下,並鞭苔江世離,在我制止他的時候,他見我美色,還想無恥的調戲!”
“如若他對我無調戲之意的話,姑奶奶讓他無辜中毒嗎?!”
“你現在把江世離的屍體毀了,想必也是莫清劍提議將江世離屍體火燒燬之,對不對?”
“那是因爲他害怕被你發現江世離,後來又服用了蝕骨散!在你抱着你義父的時候,難道就沒有發現他全身都是軟棉棉的嗎?”
她的話,一句一句的罵着,像是一錘一錘的敲進了江晴安的心裡。
江晴安的心有些鬆動了,回想起自己最後給義父整理屍容的時候,幫他穿上壽服的時候,確實發現了義父身體都像是無骨頭的軟。
轉首看着一旁的莫清劍,不得不懷疑,現在細想回來,確實莫清劍的可疑也很大。
一字一頓的詢問道:“莫師兄,你可有解釋?”
莫清劍嚇得臉色發白,他原以爲一切天衣無縫,卻沒有想到竟讓白靈然成功的把槍頭對準了自己。
這讓他又驚又慌,額頭冒出豆大般的汗珠,而眼神更是飄突不定,不敢與江晴安直視,“晴安,你怎麼能不相信師兄呢?”
“義父那幾天交給你照顧,我出去追殺月無痕,義父爲什麼會再服用蝕骨散,難道你會不知道嗎?”
“我,我怎麼知道啊!”
莫清劍抵死不承認,可是他那又懼又怕的樣子,讓人一眼就知道,他擺明就是心裡有鬼,否則幹嘛那麼害怕呢?
一身黑衣的亓官雨一個閃身,已經來到了莫清劍的面前,她那冷豔的臉上帶着噬血的冷笑,修長的手指已經扣在了莫清劍的喉嚨!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呢?”
莫清劍驚恐的看着亓官雨,支吾了半天,才冒出一個字,“我……”
“一個欺師滅祖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去死吧!”
亓官雨寒聲說着這話的時候,她直接將莫清劍殺了,殺掉莫清劍的時候,她連眼皮眨都沒眨一下。
事已至此,衆人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真正的兇手,就是莫清劍。
而白靈然則是被江晴安誤會了。
衆人皆是沉默,對於莫清劍的死,都沒人出來替他喊一聲冤。
又不是嫌命長了,江世離爲人也說不上特別好,只是他死前是武林盟主,衆宗門無法,也只能是硬着頭皮一齊來仙靈山了。
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江晴安的面前,勾起邪笑,“江晴安!別說我小師妹沒有殺江世離,就算是她真要殺人的話,她又豈會用那麼拙的招術,讓你看到她殺人呢?你煽動武林中人來仙靈山,是欺負我小師妹嗎?”
江晴安咬咬下脣,對着白靈然道歉道:“對不起,白姑娘,是我誤會你了!”
白靈然只是平靜的看着她,沒有吭聲。
邪醫東方皇輝則是在旁翻了個白眼,不屑的說道:“對不起有用嗎?你差點殺了她,難道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把事情了結了嗎?”
江晴安深深的看了一眼他,苦笑,“前輩的意思,晴安明白了。”
下一秒,她竟揚起完好的左手手掌,對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擊下!
噗!——
江晴安嬌俏的臉龐立即變得蒼白無血色,一雙紅色的雙眼看着白靈然,“第一掌,是還我打傷白姑娘的。”
再擊一掌,江晴安支撐不住的跪在地上,幽幽的繼而說道,“第二掌,是我誤會白姑娘的。”
最後,江晴安不顧一切的揚手掌就想向天靈蓋擊下。
“不要!”
江晴安的手被人緊緊的掐住,再也擊不下去。
江晴安愕然萬分的看着他,心下不明白,爲什麼他要攔着自己。
眼前只覺得一片模糊,向前一倒,靠在了閻易天的小腿上。
看見她神色早已不好,閻易天皺着劍眉看着江晴安,轉身對邪醫東方皇輝說道:“邪醫前輩,江姑娘也得到了她的懲罰,如今她的傷勢也頗重,是否……”
“你問錯人了!你小子該問的是靈兒,而不是老夫!”
邪醫東方皇輝氣的直喝道。
這個閻易天的小子,這是要氣他嗎?
自家媳婦不顧,居然還想幫着那個該死的人!
在他眼裡,打傷白靈然的人,都是該死之人。
“靈兒,江姑娘也是因爲誤會了你,纔會對你下毒手。如今誤會都解除了,她也自斷了兩條胸肋骨向你謝罪了,靈兒可否看在我的面上,饒了她呢?”
閻易天看着白靈然,眼神中滿是焦急。
白靈然又不是瞎子,自是看得出他的焦急,縱然心中有不悅,但是他還是第一次在衆多人面前求她。
她並不想拂他面子,只能是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一羣跟着來仙靈山鬧場子的武林中人,什麼都沒有鬧成,反倒是被白靈然的氣勢給鎮住了,哪裡還敢再吱吱歪歪啊。
待人都散去了,閻易天重重的嘆息一聲,“素昊,你帶着江姑娘回大漠,立即找人給她治療。”
素昊不解,“王爺,王妃不是現成的醫者麼?”
聞言,閻易天直接就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是笨蛋嗎?她能饒了江晴安一命,已經算是給了本王最大的顏面了!你還指望着她會救江晴安?要她救人,這比做白日夢都難!”
素昊汗顏,諾諾的應了一聲,帶着江晴安下山回大漠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