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花明月被嚇得臉色蒼白,而自己的手被這個突然來看她的男人死死的掐住,最讓她害怕的就是,這個人,她根本就不認識啊。
“你放開我!”
閻易天冷笑一聲,“你休想!”
“你到底要幹什麼?”
這個笨女人,真的要氣死他嗎?
若不是聽到了她的消息,好不容易纔打聽到她要邪月國的皇上問斬的消息。
這天大地大,他要上哪裡去尋她!失去了她,他才清楚自己的心裡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了她的位置!這一次失而復得,說什麼,他也絕不會放開她!
“跟本王走!”
“我不走!你放開我,放開啊!”
花明月帶着哭腔的訓斥着他,一雙明亮的大眼帶着淚花,模樣楚楚動人。
一個拼命的換掙扎着要離開,一個則是死死的鉗着她的手腕,毫不退讓。
只是這麼一小段時間的爭執,已經讓花明月的手腕被掐的泛紅充血。
讓在旁跟着閻易天一起來的龐康如,不免也皺了皺眉,大哥也太不懂憐香惜玉了,難怪嫂子不跟他走了。在旁提示道:“大哥,你是要把嫂子的手腕給卸了嗎?”
閻易天只是看了一眼她的手腕,心裡有些愧疚,面上仍是不肯退讓半分,“本王要帶她走!”
話,說得擲地有聲!
閻易天狂傲的霸氣,把天牢裡的將士們都嚇得退避三舍,他們紛紛當是看不見。
而帶着閻易天入天牢的晉王爺宮臣洋,哭喪着老臉,“安定王,花明月是邪月國的重犯啊,更是皇上下令了要問斬的啊。您這樣做的話,會讓皇上大怒的!您……”
閻易天嗤之以鼻,“怎麼?本王帶走我的女人,還需要過問皇上嗎?”
“……”
晉王爺宮臣洋無言以對,安定王啊,縱然花明月是你的女人,可是她同樣是邪月國的重犯啊!
你這般的蠻不講理的要帶走重犯,這要置皇上的顏面何地啊?
他只覺得自己的大腦都在充血,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和一個不講理的安定王談判。
門外適時的響起了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牢裡的所有人,皆是跪倒在地上迎接着他們的聖上。
宮峻龍走了進來,龍目掃了掃在牢房裡沒有跪下的三個人。
其中一個便是帶着面具的閻易天,還有一個則是龐大將軍,另外一個則是花明月。
花明月見皇上掃過她身上,不由顫抖了一下,她不是不想跪啊。
而是當她想跪下的時候,這個帶着面具的男人,卻拉着她手腕,硬是讓她站起來。
那雙星眸,微眯着落在她的身上,一副你敢跪的話就試試的意思?意思。
天啊,她並沒有招惹這個男人啊!
花明月心裡委屈萬分,她根本就不認識他啊!
礙於閻易天在西域國的身份,加上兩國關係並不適合在現在就撕破臉。宮峻龍壓是心中不滿,淺淺一笑,“安定王,剛剛朕得到了消息。你想帶走我朝的重犯?”
“她不是重犯,她是本王的女人!”
閻易天將花明月護在身後,毫不退怯迎了上去。
宮峻龍氣得握了握拳頭,聲音也不由的低沉,“安定王的意思,只要是你的女人,就算是犯了法,也輪到不朕按法問斬了嗎?”
“沒錯!就算是她該死,那也是由本王下手!”
雲歌笑見過狂的,還真沒見像閻易天這樣狂到極點的王爺,也按不下怒氣了,出面替宮峻龍指斥道:“你放肆!邪月國皇宮,豈由你這般的狂妄!”
有些話,皇上不能說,由他這個臣子來說,會比較好。
閻易天沒有迴應雲歌笑的話,只是平靜的與宮峻龍對視。
他有他的堅持,花明月在天牢裡半個月,竟憔悴了許多。
姣好的面容失去了原來的光澤,雖然依舊豔麗,身材比以前更盈弱了幾分。
直看得他心疼,恨不得現在就接她出去,然後找個大夫,給她好好看看,補好身子。
猶如一龍一虎的意氣之爭,讓旁人都插不進來。
別人或者拿閻易天沒有辦法,但是龐康如與閻易天卻是相識幾年,也明白他心裡的想法。
對於大哥這狂妄的脾性,他還真沒轍。
今天,這花明月是必須要出天牢的,否則大哥絕對不會這般堅持的。
哎!
大哥,你還真是個會惹事的主啊。
萬一這事傳了回西域去,又指不定會生起多少風波,那些與大哥不合的文官肯定藉此機會爲難大哥呢。
大哥,你果然是一怒爲紅顏啊! WWW✿ тт kán✿ ℃o
思索了一下,龐康如在旁輕咳了一聲,“聖上,容我稟一句。”
宮峻龍落在他身上,冷聲道:“龐大將軍有話請說。”
龐康如指了指花明月,憑藉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說道:“花明月是我家王爺的王妃。如今王妃犯了罪,是貴國的重犯,亦是聖上下旨要問斬的對象,我家王爺自是不敢爲王妃之事,而與聖上對抗的。”
“只是,現在距離王妃問斬的時間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王妃在天牢裡受了半個月的苦,我家王爺心疼王妃,只是想把王妃接到御館,好生照料着。就算犯人是判死刑,臨死前不也還能吃上一頓好的嗎?”
閻易天聽到這話,還真想踹他屁股一腳!他這說的是什麼話?是在咒她死嗎?
龐康如對他那一記眼刀,自動免疫,繼而說道:“另外,關於王妃毒害宮錦宏世子這事,我家王爺想重新查覈此事,以正王妃之清白,還請聖上恩准我家王爺一片癡心!”
不得不說,龐康如這一大段話說出來,起碼讓雲歌笑與晉王爺宮臣洋都對閻易天改觀了。
雲歌笑退後站了站,不再對閻易天有敵意了。
宮峻龍則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閻易天,再看看龐康如。心中不由的感贊,這龐大將軍還真是個巧舌如簧的主兒,他不做文官真是浪費了他的天賦啊!
勾脣問道:“安定王,你可是這個意思?”
閻易天雖不屑承認,但也知道龐康如是在替自己打圓場,微微的點頭,算是應了。
“好,朕可以答應讓花明月遷至御館休養,朕同時也會派御林軍在御館裡保護諸位的安全。”
雖然多了幾個蝦魚監視,也比雙方撕破臉要好得多,龐康如趕緊應承道:“謝聖上成全!”
一直在雲歌笑身後看着這一幕發生的白靈然,心中更是有一種說不出來滋味。
酸嗎?
還是妒忌?
閻易天從來不會對她說什麼柔情似水的情話,甚至他?...
在忙活着什麼,她一點都不知情。
卻不想,他竟會對花明月癡心到這個地步,她該笑嗎?
爲何她感覺到心裡更多的是苦澀呢?
花明月在聽到安定王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傻眼了。他,他不是在大漠的嗎?爲什麼,會追她至邪月國?
猛然在人羣中見到白靈然的時候,花明月忍不住的驚呼出聲,“白姐姐……”
被突兀來的一聲叫喚,打斷了白靈然的思緒,擡首看了看喚自己的人。竟是花明月,緩緩的走到她的身邊,伸手摸着花明月的臉,一臉苦笑,“妹妹,你受苦了。”
在白靈然走近花明月的時候,閻易天下意識的放開了花明月的手,任由她們交談。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白靈然眼眸中的真誠,不像是假的,她應該不會傷害明月的。
“嗚……白姐姐……嗚嗚……”
花明月委屈的抱着白靈然,放聲大哭出來,淚珠如線墜下。
入牢這大半個月來,她一直見不到宮錦宏,茶飯不思。
雖然宮錦宏依舊昏迷不醒,但她還是擔心他的安危,心中更是愧疚萬分,若不是她要給他蔘湯補身子,也不會害得他中毒……
得到了宮峻龍的同意,一行人離開了天牢。
出了宮門,花明月卻不想去御館,說什麼也要去晉王府看看宮錦宏。
閻易天黑着一張臉,“你早是本王的人,男女有別,宮錦宏世子仍未成親,你一婦道人家去看他做什麼?”
花明月聞言,她不是他的人啊。和他成親的人,並不是她,而是白姐姐啊。現在她不能說出這件事,一旦說了,就會連累白姐姐的。更何況自己本來就一個將死之人,又何苦害了白姐姐呢。
一想到宮錦宏,她委屈的又想要落淚,目光落在了白靈然的身上。
白靈然握了握她手,以示鼓勵。
轉首與閻易天直視,“王爺息怒,妹妹也只是擔心世子的安危,若是世子真的歿了,那麼妹妹的罪名更是落實。如今不是計較什麼名聲的時候,而是抓到下毒之人,才能解除妹妹的罪名得以還清白之身,不是嗎?”
龐康如在旁聽着,不由對白靈然更是感佩服,這位姑娘頭腦冷靜聰明,也附和道:“大哥,白姑娘說的沒錯。既然我們要替嫂子翻案的話,還是有必要去晉王府走一趟的。”
“哼!”
鼻子發音過後,閻易天拂袖大步向前走去,不再吭聲。
龐康如朝白靈然點了點頭,解釋道:“大哥脾氣就那樣,白姑娘莫見怪,王妃快快上馬車吧。”
花明月緊張的牽着她的手,美目帶着請求,“白姐姐,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白靈然見她如此可憐無助,她經歷了那麼多事,若自己再不幫她,還真不知道誰會幫她了。心中一軟,點了點頭,“好,我陪你去,你先上馬車,我與大師兄說幾句話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