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胖球,她早就是浮出水面來了,偏偏這貨在河水裡,亂抓亂動,差點沒把自己給淹死!
若真的死在這裡,她真的沒臉面見閻易天了!
因爲,她不是死在敵人的手上,而是自己的獸寵手上,這能不鬱悶嗎?
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這大大的河泊,白靈然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穿越到冥界來,居然會出這麼大的洋相!
拷!
不帶這麼坑人的好不好,穿越到哪個地方站着不好?
居然讓她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直接把她和胖球扔進水裡去了?
回頭一定要找那個在神界的皇神大人,好好討教一下這空之珠,到底要怎麼折騰的。
正在四周打量着,發現自己背後不遠處,就有一座橋,白靈然也顧不得自己此時的模樣是多麼的落泊,拼命的往橋邊遊了過去。
遊着遊着,她發現,水居然越來越淺了。
她沒有覺得異常,只覺得欣喜:太好了!終於不用再泡在水裡了,若再來一次,她肯定抓狂都有份。
爬上岸邊了,白靈然累得氣喘吁吁。
別說她不累啊,頭上頂着胖球這個旱麒麟,它居然怕水!
這一點,讓白靈然有如晴天劈下一道大雷,雷得外焦裡嫩,好半天根本只能瞪着胖球,恨不得再把它扔進那河水裡去。
胖球見她臉色拉黑,弱弱的喚了一聲,“主人……倫家的玉牌,還有一半,掉進河裡去了……”
吃貨!
大大的吃貨!
瑪的!
剛剛都差點被它害得淹死了,這會兒不關心她有沒有事,居然還關心那被它啃了大半的玉牌!
叔可忍嬸不可忍啊!
白靈然直接揮手,朝着它的腦門,賞了一個大大的鐵錘!
“哎喲!”
胖球不敢躲,只能是傻傻的承受了這一記,它比誰都清楚自家主人的脾氣。若是她有氣,不讓她發出來的話,說不定累積下來了,後果更嚴重。它不想被主人老是惦記着,它想吃好吃的,只能是巴結着自家主人。
三途河上的小鬼們,在地府的判官們維持着秩序,慢慢的恢復了正常。
白靈然並沒有上前搭理那些鬼魂們,那是因爲她心情不爽中,也不想因爲自己的脾氣而衝突了某個地府中的貴人,所以便在河邊暗自將身上的衣物烘乾,順便也整理自己那長長的青絲。
判官潘玉處理完了自己手上的事,便移着步子走到了白靈然的面前,“這位姑娘來自仙界嗎?”
潘玉揣測道,之所以覺得對方是仙界中人,是因爲對方的氣質出衆,並不像人界與妖界的那些生物。若是仙界中人,要回去仙界,還是要報稟地藏王菩薩知曉,方能讓對方返回到仙界。
白靈然轉首打量了一下對方,發現對方長相倒也耐看,不卑不亢,態度十分良好。
“算是吧。”
白靈然只能是給對方這麼一個模凌兩可的答案。
因爲她現在身上的氣息,很大部份是因爲七幻珠的存在,讓人看不出她到底是不是仙界中人。
如果真的要論起來,她是有半仙之體,但是得到了七幻珠之後,她卻不是單純的半仙之體,而是半神之體,一旦七幻珠的能量全部聚齊,她體內生長出來的,就是神界的神根,而不是仙人的仙根。
潘玉不疑有它,繼而問道:“不知道仙友如何稱呼?”
“在下姓白,名靈然。判官大人,可以喚我靈兒姑娘即可。”
白靈然見他手裡拿着生死簿,想來也是地府裡的判官。
“靈兒姑娘安好,小的名叫潘玉,是三途河上的判官。既然靈兒姑娘是仙界來客,請隨潘玉前往閻王殿,讓小的向地藏王請示,屆時方能讓靈兒姑娘安然無恙的迴歸仙界。”
“好,那就請判官大人帶路。”
“請!”
潘玉不再多說,在前面帶路,白靈然則是尾隨其後。
反正她是要在冥界尋找到木南珠纔會離開的,至於忘憂草的境地,她無論如何,都是要去一趟的。在此之前,倒不是安份守已,伺機而動便是。
途中,經過一處小塔,那個小塔裡的鬼魂,一個個在排着隊伍,讓她意外的是:左邊進去的人,面色疲憊不已;右邊出來的人,卻顯得精神充沛。
這小塔是幹嘛的?
居然有那麼厲害?
白靈然正在好奇的看着,覺得十分好奇。
正在此時,遠處走來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側首與旁邊的男人談着,而那個男人臉上帶着面具,當他的視線落在白靈然的身上時,情緒忍不住的波動。
身邊瘦小的男子則是問道,“易天,你怎麼了?”
閻易天怔怔的看着不遠處的白靈然,只覺得像在夢境,他一直在想着與她重逢的日子!
可是,這裡是冥界!
靈兒她怎麼會在這?
“靈兒!”
閻易天一個閃身,已經奔到了白靈然的面前,雙手緊緊抓住了她的雙肩,似乎不能相信她怎麼會在這冥界!
白靈然被人突然襲擊,正想出手攻擊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了那熟悉的嗓音。
一擡首,夜思夢想的男人,就在她的面前!
白靈然驚呼出聲,“爺,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在仙界嗎?”
潘玉見閻易天認識白靈然,心下更是認定,白靈然一定是仙界中人。否則,來自仙界的閻易天,怎麼會認識她呢?
再往一旁看去,一直跟着閻易天的那個瘦小男子,潘玉更是朝對方點了點頭,默聲離開了,把這個地方讓給了白靈然與閻易天。
而與閻易天同行的那個男子,則是朝閻易天說道,“易天,我明天再來找你。”
“好。”
閻易天沒有看對方,就這麼應了一聲。
他的雙眸已經離不開白靈然了,地府將近十年的生活,讓他的心已經倍加思念她。
面前的人兒,一如從前。
秋水翦眸靈氣現,粉面桃腮萬花羞,丹脣欲啓笑傾城。
雪白的風衣逆風亂舞,漆黑的髮絲張狂飄蕩,一雙深邃雙眸犀利得讓人心神巨震,閃爍着星辰般的光澤,脣角漾着一抹微笑的她,最是讓他無法忘懷。
“靈兒……”
“爺!”
白靈然再也不剋制自己,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貪婪的吸着他身上特有的香味,他的腰間,始終掛着自己給他做的香包。
那是在仙靈山上親手所制的香包,在星宿海,閻易天飛昇前天晚上,她親手送給他的。
這香包裡面除了青草香,還有她最愛的芍藥花瓣。天曉得自己魔界的那些日子,只能是讓自己忙碌起來,纔不會讓自己想起他。
只要一想到他,就會覺得心如針刺,十分難受。
兩人相擁了許久,待彼此身上的氣味都浸入了鼻間,這才滿足的鬆開了手。
“靈兒,你怎麼會在冥界呢?”
閻易天鬆開了懷中的她,伸手輕撫着她的臉蛋,這張臉,他已經許久不曾碰過了。
白靈然卻在此時伸手摘去了他臉上的銀色面具,印入眸中的他,是那熟悉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脣,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依舊是那一身墨綠華服,黑亮垂直的發,無處不是她至愛的模樣。
“爺,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帥!”
白靈然勾脣笑了,在魔界呆了那麼久,可是她依舊只覺得他是最帥的,也是最讓她難以忘懷的。
閻易天聞言,挑了挑眉頭,“你的意思是,爺我只剩下皮相能入得了你的眼了?”
“怎麼會呢?”
閻易天卻不放過她,執着的問道:“說吧,你怎麼會來冥界呢?”
白靈然卻看了看四周,揮了揮手,直接利用金比珠的能量在空氣做了隔音,“你別擔心,你也知道我得到了七幻珠。去魔界,就是爲了取得激活土之珠的能量,如今金、木、水、火、木五顆幻珠,只差木了。我聽墨墨說,只有冥界的木南珠才能讓我得到木幻珠的能量。所以就來冥界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得到木南珠。反倒是你,你不是在仙界呆得好好的嗎?怎麼跑到冥界了?是哪個不開眼的混蛋,欺負你了?”
一說到後面,白靈然就氣得不打一處來。
這仙界的地方,還真讓她生不起好感。
父親的事,早晚有一天,她要找那個混蛋仙帝好好的算算總帳!
居然敢算計她的父親,還有魔尊龍少,簡直就是找死!
白靈然的怒意,讓閻易天笑了,“傻瓜!我怎麼可能會被人欺負呢?你可記得師父他老人家?”
“你見到師父他老人家了?他好嗎?”
白靈然一聽師父,激動不已。
天曉得她多麼的想念師父東方皇輝,自從師父飛昇仙界後,她就許久不曾見過師父他老人家了。
“放心吧,師父他老人家很好。現在在仙界的仙藥山替仙帝看管,職責倒是清閒,就是沒什麼實權。”
閻易天如實的彙報了一下東方皇輝的情況,心下卻覺得仙帝對東方皇輝不好。
明明是一個有才之人,怎麼就讓有才之人,去看守那九九八十一座山脈的仙藥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