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個原本很遠的聲音,但在這兩個字說出口時,已經極近,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話到人到,已向胖球發出一掌。
胖球顧不得大雕,忙跳開了,移目看去,只見此人頗是威嚴,怒目而視。
“哦,你就是它的主人吧?”
胖球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口中叫嚷着,“主人快來。”
白靈然也已發現了這個人,他就是陸嶽嗎?
看這氣勢,倒是挺像。
白靈然飛到了胖球身邊,一閃身坐到了胖球背上,傲視着此人,“報上名不吧?”
那人冷着一張臉,兩片緊閉的脣始終沒有張開。
“呀,原來是個啞巴呀?”
白靈然頗爲惋惜的搖了下頭,“可惜了,人模狗樣的,不會說話。”
“你纔不會說話呢。”
終於張開了緊閉的脣還擊。
“哦,不是啞巴呀,那就是沒名字?”
白靈然坐在胖球背上,往前探着脖子,雖然懷疑此人就是陸嶽,但還不確定。
“打完了再說。”
此人手往身後一伸,一條渾金大棍出現,身形一轉,舞動着大棍向白靈然擊來,從這兵器上來看,白靈然確定此人不是陸嶽,雖然沒見過陸嶽,但聽說過,陸嶽所用的是一對雙鐗,據說是非金非鐵,堅硬無比。
就在他們兩個交手的時候,亓官雨也發現了情況,就在那個男子出現的地方,忽然人影一閃,如果不是她一直都在注意着,還會以爲是看花了眼,因此那個人影一閃而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
哦,原來還有人呀?
亓官雨不動聲色的悄然接近那個地方,由於大雕颳起的那陣大風,地面上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茂密的大樹枝葉如一座綠色的大山一般擋在那裡,擋住了視線,所以,亓官雨要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就在即將接近那個地方的時候,亓官雨忽然飛起,落到了最上方的一片枝葉上,從高處往下看,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怎麼回事,剛纔那個人影明明就是在這裡的,這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難道是隱身術?
“陸嶽,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呢,藏頭露尾的,哪裡像個魔皇的樣子。”
亓官雨也不確定那個與白靈然交手的人是不是陸嶽,之所以如此喊了一聲,是因爲陸嶽身爲北城的魔皇,此來東城,絕不會是他一個人,據說他手下的十大護法,個個都魔力高強。
“哈……”
一陣來自天際的笑聲,將亓官雨的目光吸引過去,只見空中飛馳着一車馬車,拉車的是兩匹長着翅膀的天馬,那車也如同一座小房子似的,華麗至極,在馬車的周圍,跟隨着十幾個人,個個威武不凡。
這纔是真正的陸嶽出現嗎?
亓官雨愣住了,陣勢不小呀,如果真的是陸嶽的話,還真會擺譜。
傾刻間,馬車到了近前,正在交手的白靈然也跳出圈外,扭頭看向這輛馬車,陣勢果然大。
馬車剛一停下,左右各兩個護衛便閃身擋在了馬車前面,以防敵人襲擊似的。
“可是陸嶽嗎?”
白靈然甩開那個男子,向亓官雨走去,二人站在一起面對。
“正是魔皇陛下,見了魔皇還不下跪?”
其中的一名護法用手指着白靈然與亓官雨。
“我呸!”
亓官雨啐了一口,“知道我是誰嗎?東南大國的新任女皇就是我亓官雨,陸嶽來向我下跪還差不多。”
白靈然接上,“如果陸嶽是來投降的,倒是可以給個面子,否則的話……”
“否則如何呀?”
馬車裡的陸嶽發出了聲音,冷冷的,還帶着傲慢。
“陸嶽,既然來了,就露個面吧,別象小女子似的不敢見人,倒讓人笑話。”白靈然的眼神裡也流露出了輕蔑。
話音剛落,只見車廂的簾子自動捲起,裡面端坐着一人,正是北城魔皇陸嶽,面帶着冷笑,根本沒把眼前的這兩個女子放在眼裡。
“你!——”
白靈然扭頭目尋那名與自己交手的男子,“還不快點回到你主子的身邊去,連個名字都不敢報,害得我還以爲你是陸嶽呢,我說魔皇陸嶽也不會是如此膽小之輩。”
車廂裡坐着的陸嶽聽了她的話,那抹冷笑再也掛不住了,整張臉都拉長了。
“陸嶽,你統治北城,身爲魔皇,應該知道天地間的一切生靈都是應該愛護的,火燒了石先生的林子,害死了那麼多的生靈,難道心中無愧嗎?”在白靈然眼裡,他就是個嗜殺成性的惡魔。
“我北城的一隻螞蟻,本魔皇都會愛護有嘉,東城的生靈與我何干?”
冷酷至極。
“就憑這一點,你就不配身爲魔皇。”亓官雨怒吼着,“天下生靈皆爲同等,根本不分生在什麼地方。”
“不要跟我講那些大道理,你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只怕連你自己都數不清楚了吧?”
陸嶽面對亓官雨也充滿了輕蔑,這個女人居然敢挑戰魔界,要做魔界新的皇者,魔界難道沒有男子了嗎?要讓一個女人來統治。
“既然你現身了,那就一決高下吧。”
亓官雨認爲與這種人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口水,因此,只能拳腳上見高低,而且就憑他火燒林子,就絕不能讓他再活下去了。
“就憑你們兩個嗎?”
陸嶽越發的輕敵起來。
白靈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中了陸嶽的奸計了,他是故意布了這麼個局引自己來的,爲的就是個個擊破,對方人多勢衆,而自己這邊就只有她跟亓官雨還有胖球那隻獸。
“主人!”
大雕微弱的聲音,揮動着那一隻翅膀落到了陸嶽腳下那塊車板上。
陸嶽低頭看了一眼伸手撫摸着它的羽毛,面露憐憫,繼而把臉一揚,怒視着白靈然,“是你傷了本魔皇的雕兒。”
“看不出,一個視生靈如草芥的人,居然也會憐惜之心。”
白靈然冷笑了一下,彷彿在嘲笑他這份憐憫之情全都是僞裝出來的。
“魔皇陛下。”
又尖又細的聲音,從陸嶽的馬車後面傳來。
就算是光聽這個聲音,白靈然也聽得出除了甘不言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因此,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