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誰說弄死本王的?”
宮錦傑猛的自抽耳光,“是我有眼無珠,我瞎了眼。安定王爺弄死我輕易而舉,是我大放厥詞,是我該死!您饒了我吧!”
閻易天冷眼觀看,這樣的人渣,若自己不是安定王的話,他也根本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正因爲橫行霸道多年,無人膽敢招惹他,否則又豈會猖狂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說到底,晉王爺宮臣洋還是有責任的。
啪啪啪……
一個耳光接一個,宮錦傑抽得自己的臉都麻木了,依舊是沒有得到閻易天的原諒。
晉王爺宮臣洋又何嘗不知道,今天自己兒子闖下這禍,別說自己袒護不了,就連皇上來了只怕也沒轍啊!
皇上都不敢拿安定王怎麼辦,更何況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晉王?
晉王爺宮臣洋狠狠心,這事要怪也只能是怪自己教兒無方,只能是咬咬牙,厚着老臉求道:“安定王,雖然小兒不識王爺,還大放厥詞,得罪了王爺,老夫還是求您放了他一馬吧。”
閻易天只是抿嘴,沒有搭話。
就任由晉王爺宮臣洋一個人站在那裡,像是自言自語似的。
臉皮再厚,也丟不起這個人啊!
白靈然趕緊站出來,“王爺,既然晉王爺請求,你就饒了宮大少爺吧。看在我並沒有受傷的份上,可以嗎?”
閻易天這才擡起眼皮子,瞅了一眼白靈然,啓開說道:“要本王饒了他,也不是不行。只要答應了本王這個條件,就可以了。”
晉王爺宮臣洋一見他鬆了口,趕緊追問道,“安定王,請說。”
“把他逐出皇氏族譜!”
逐出族譜?!
那是意味着他從此不在姓宮!
失去了這個姓氏,他根本不再是皇氏中人,這比殺了他還難過!
一想到以前自己的威風,一旦失去皇氏的庇護,那他只會成爲人人喊打的老鼠!
宮錦傑聞言,不再抽自己耳光了,反倒是怨恨的盯着安定王,“閻易天!你根本無意放我一馬!”
“沒錯!本王根本沒打算要放過你,若是你並沒有帶上官兵來圍本王,本王還打算放過你。可你的所作所爲,就算是皇上宮峻龍來了這裡,同樣也絕不會輕饒於你!”
閻易天淡淡的說道,突然站起身子,對着門外的人,微微施禮,“安定王閻易天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萬歲!”
他的舉止,讓衆人嚇了一大跳,誰都沒有注意到門外。
門外的宮峻龍一張俊臉,黑得不能再黑了,大步走了進來!
“吾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屋子的人全部跪下了。
除了閻易天只是半施禮,而白靈然卻連禮都不施,只是低下頭看自己的鞋面。
閻易天見她不施禮,先是一怔,隨後勾脣淺笑,不愧是他的女人,見誰都不會委屈自己的膝蓋。
白靈然不跪的原因是,上跪天地,下跪父母。
其他人,又不是她的誰,憑什麼要她給脆呢?
宮峻龍對白靈然本就有好感,加上她救醒了宮錦宏,也算是幫了他的大忙,也不怪罪於她的不敬。
今天他出現在晉王府,若不是國師雲歌笑派人通知他,他還不知道原來只是一個區區晉王府的大少爺,就已經可以在京城裡呼風喚雨!
在大街對付一個人,動用上百個打手不算,還要拉上朝庭命官,數千個士兵!
這事要傳了出去,他邪月國的面子往哪裡擱!
偏偏理虧的,還是他這一邊!
皇上宮峻龍朝閻易天擠出一絲笑容,“今晚之事,讓安定王受驚了,讓朕過意不去。這事便交給朕處理,朕必定會給安定王一個交代!
閻易天點點頭,“皇上言重了,既然此事交給皇上處理。本王也相信皇上會給本王一個交代,白姑娘,請。”
“來人,送安定王回去!”
白靈然一聽,連忙張口說道:“皇上,我還有話要和安定王單獨談,就不用別人送了。”
雲歌笑卻有些擔心,“小師妹,這怎麼行呢?你剛剛可……”
“剛剛有個不長眼的,相信現在不會再有了。”瞅了一眼在地上發愣的宮錦傑,白靈然壞壞的笑道,“大師兄就在這裡陪皇上處理吧,我會和安定王回御館的。”
說罷,她率先離開了晉王府,閻易天隨後跟上。
出了晉王府,白靈然這才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直直的看着閻易天,“王爺,謝謝你今晚出手相助。”
“應該的。”閻易天淡淡的應了一聲,看了看四周,“邪月湖往哪走?”
“走這邊。”
這一回,他們的距離倒是沒有拉開。
閻易天居然會爲了她,而放慢自己的腳步,這讓白靈然有些受寵若驚。
“你剛剛說有話想和我說,是什麼?”
他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白靈然一愣,整了整自己凌亂的心思,“王爺,今天我和你談過的交易,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又是交易!
閻易天原來平靜的臉上,又覆蓋着暴風雨來前的寧靜了。
她和他之間,就非要交易才能走在一起嗎?
這該死的女人,到底還想怎麼要瞞着他?
一想到龐康如說的那辦法,閻易天眨了眨眼,也不能說那小子說的沒有道理。
好,既然她要交易,那便宜交易!
按耐下怒火,“可以!但本王有一條件!”
白靈然一聽,事情有轉機,立即點頭,“王爺的條件儘管說!”
“先把本王的臉恢復了,才能達成交易。”
“這……”
白靈然爲難了,這移植人皮的事,可不是三兩天的事啊。這要怎麼答應?
閻易天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等着她的迴應。
白靈然不能騙他,試圖着解釋,“王爺,你的臉上火毒所侵,而且事隔那麼久,也需要準備東西。眼下,我無法給你復原啊!”
閻易天微眯雙眼,迸發出危險的味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在騙本王?”
“我怎麼會騙王爺呢?”
白靈然急了,她可不想弄巧成拙!
閻易天卻沒有再聽她廢話下去,直接說道:“一切交易,直到本王的臉恢復如初,否則一切免談!”
說完,邪月湖不去了,他居然往御館的方向走去了。
“咦!王爺,你這是去哪?不是要去邪月湖嗎?”
“回御館!”
“啊?王爺!”
“……”
他的自作主張,白靈然鬱悶的直想捶胸口了!
你這該死沙豬,你就不能讓着我一點嗎?
這個晚上,在邪月城鬧出來的動靜十分大。
第二天一大早,邪月城的子民們,就看到了皇榜貼出來的告示:
宮錦傑被逐出皇氏族譜,貶爲庶民;同亦爲人母的晉王妃也難辭其咎,被休出晉王府;晉王爺宮臣洋罰俸祿一年,並且閉門思過三個月,一年不得參議政事。
這樣懲罰皇氏中人,可以說是邪月國自開國以來,從來未有過的事呢。
百姓紛紛議論,大多數的百姓還是拍上稱快的。
這事一出,有人喜有人憂。
喜的是百姓,憂的自然被廢爲庶民的何錦傑了,他不能再姓宮,只能是從母姓。
晉王妃,不,現在應該要稱之爲何氏了。
他們母子倆,連夜被安排到了一處破爛的院子囚禁着,何錦傑委屈的牽着何氏的手,“母親,難道你就不能讓父親饒了我這一回嗎?”
何氏溫和嫺靜的氣質依舊存在,但此時的她也氣的花枝亂顫,聲音凌厲訓斥道:“閉嘴!爲娘都爲你昨晚的事感到羞恥!傑兒,你誰不去招惹,爲何偏偏要招惹安定王爺?”
何錦傑趕緊搖頭,一臉苦瓜臉,“母親,真的不是我招惹的。是綠柳故意撞到那姑娘身上去的,還對那姑娘找碴叫罵的,纔會讓安定王爺出手教訓的!”
“是綠柳那個賤丫頭?”
“嗯嗯。真的是她,母親,孩兒真的知錯了!”
何氏眯了眯眼,“鬧了這麼久,爲娘累了,先好好休息。”
誰都不知道,就在皇榜貼出來的時候,晉王府上的綠柳就莫名的在自己的房間裡死去了。
晉王爺宮臣洋發現綠柳死了,嚇得魂飛魄散,他的府中居然出現了刺客,而且不驚動侍衛們,就直接把綠柳給殺了,這怎麼能不叫他害怕呢?
御館裡,花明月繼續白天在宮錦宏那裡照顧着,晚上就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反鎖着門,閻易天來找她,她也是不見。兩個人就這麼的僵持着,至少在白靈然的眼中,閻易天還是對花明月十分癡心。
就在這個時候,晉王爺衣着不整的衝了進來,一看見白靈然端着藥往一小院子走去,就急急的握住她的手,“白姑娘,白姑娘!宏兒在哪,宏兒在哪!”
白靈然被他嚇了一跳,差點把手裡的藥湯都給打翻了,“晉王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連衣服都沒穿着好,鞋子也沒穿?”
“晉王府有個丫鬟死了!”
閻易天站在宮錦宏的門外,遠遠就看到白靈然過來,一見晉王爺宮臣洋的那雙該死的豬蹄子握住了她的手,無名火就蹭了起來,恨不得把他那豬蹄子給剁了才解恨!
“哪個丫鬟啊?”
“綠柳!”
白靈然愕然,她還沒來得及詢問綠柳呢,她居然被人滅口了?
閻易天大步流星的來到她面前,端過她手中的藥,惡狠狠的說道:“你的手都被燙傷了,難道都不知道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