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談判的地點,是在一個大排檔裡,距離足浴中心並不是很遠。
夜幕纔剛降臨不久,大排檔裡現在也沒生意,一張張桌子都是空的。
熊哥帶着我們坐在大排檔的凳子上後,大排檔的老闆立刻笑着走了過來,說:“熊哥,今天來吃點什麼啊?”
熊哥搖了搖手,說今天和人談點事,不是來吃東西的。
那老闆立刻哦哦了兩聲,然後就讓店裡的服務員拿了幾壺茶出來,喝茶的杯子都一個一個的擺在我們面前。
這大排檔老闆也是知道熊哥的身份的,不然我想也不可能這麼的客氣。
我們今天一共來了二十多個人,圍了三張桌子。
坐在桌子上喝了一會兒茶後,我就看到馬路對面有一羣人,正在等紅綠燈,準備往這邊走來。
看樣子,他們應該就是八方會的人了。
他們等到綠燈的時候,就往這邊快速的走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很普通,身材不是很壯,他應該就是錢雷了。
他們一羣人走到了我們的面前,那帶頭的男人就開口了,他說:“於林雄,好久不見了啊。”
於林雄是熊哥的名字,熊哥沒有站起身,他坐在位子上,說是啊,很久沒看到你了。
錢雷今天也是帶了二十幾個人來,在人數上,看上去比我們會多幾個。
大排檔的桌子很多,錢雷帶着他的手下們,坐在了另外那些桌子上。
此情此景,以前我在那些黑幫電影裡看到過,沒想到現在我親自參與了。
錢雷和熊哥都沒急着提今天的正事,錢雷上下看着熊哥,說:“聽說前些天你出事了,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嘛,還能站在我面前。”
熊哥喝了一口茶,說你放心好了,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錢雷說哈哈,你這話真好笑,我覺得你肯定比我先死。
錢雷的話剛說完,那手下的小弟就開始敲桌子,大喊着讓大排檔的老闆拿點茶水來喝。
大排檔的老闆可不敢得罪了他們,立刻就讓服務員弄了。
熊哥放下手裡的杯子,說錢雷,我也不跟你說廢話了,來談談正事吧。
錢雷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他說好啊,那就談正事,於林雄,那天我手下幾個兄弟去那店裡找事,只是收人錢財幫點忙而已,看看你的小弟吧,二話不說就拿刀把我兄弟砍了,你說說,這筆賬應該怎麼算。
我聽到錢雷這話後,我很想應他兩句的,但我知道,熊哥沒開口,就沒我說話的份兒。
熊哥不緊不慢的拿出了一包煙來,說你拿人錢財,幫別人辦事,這我無話可說,但你辦事也要看地方吧?你要砸的那店是我手下做事的地方,你手下砸他的店,他總不能站在那裡讓你手下打吧?
錢雷大手一擺,說:“我不跟你扯別的,我就說是不是你手下先動的刀子!”
“是,刀子是他先動的。”熊哥語氣平淡的說。
錢雷說要不是你手下動了刀子,砍了我的兄弟,我那天晚上就不會讓兄弟們第二次去那批發部裡了,更不會讓更多的兄弟受傷,那晚去的那些兄弟,好幾個都還在醫院裡躺着呢。
熊哥有些想爆粗口了,他說你有腦子沒?刀子是我小弟先動的沒錯,可是你們先去砸的店,你先砸我小弟的店,你還有理了?
錢雷臉上滿是冷笑,說是啊,我有理,理全在我這邊,你想怎麼樣?
我能感覺到場面的氣憤在變化着,熊哥和錢雷說的話裡已經帶着火藥味了,如果兩人再這樣口角衝突下去的話,要不了幾句,我們雙方就會動手了。
我是坐在熊哥的旁邊的,我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熊哥盯着錢雷,說:“錢雷,說句實在的,咱倆誰都不怕誰,要幹隨時就抄傢伙幹,但你他嗎是不是喜歡吃飽了撐的,想讓你我的兄弟都受點傷才高興啊?”
錢雷翹起了二郎腿,那副模樣真的很囂張,他說這個我不管,你今天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事情沒那麼容易結束。
“你想怎樣?”熊哥問他。
錢雷說我不想怎麼,熊哥就說那晚的事情,你手下受了傷,我手下同樣也受傷,這點兩清了,至於兄弟們的醫藥費,你去找讓你辦事的人去要,我去找那家批發部要,你看怎樣。
錢雷眼睛看着熊哥,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幾秒鐘,他忽然問熊哥,那個在店裡做事的小弟來了沒有?
熊哥看了我一眼,說就是他。
然後錢雷和他的那些手下,一個個就朝我的身上看來。
錢雷上下的看着我,那種眼神讓我很不舒服,他的眼神很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