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羣人這麼直截了當,是我沒有想到的,本來我以爲他們走過來會問問我是不是劉新,說說狠話之類的,但他們卻是沒有。
他們一羣人已經衝過來了,大多用的是鐵棍和鋼管,只有幾個用的是砍刀。
西門平遞給我一根一米長的鐵棍,我帶頭第一個就衝了上去。
打羣架的場面非常混亂,我衝上去,舉起棍子,朝離我最近的一個小子的頭上砸了下去,那小子反應速度倒是蠻快的,身體一偏,就把我這棍子給躲開了。
我舉起棍子再砸,他也掄起鐵棍,往我身上砸來。
在人數上面,我們這邊有三十幾個,看起來沒比他們少多少,但是我這邊有十幾個學生,遇到這麼大的陣仗時,有幾個學生甚至躲在後面不敢出手。
還沒半分鐘,我的身上就捱了好幾下,很疼,不過幸好那棍子沒落在我的傷口上,不然剛癒合不久的傷口,有可能會被打裂開。
我手上的鐵棍也沒閒着,往他們身上頭上就是兩個字:猛砸!
我手裡的這根鐵棍,有一米長,宋志斌的人用的是普通鐵棍,普通的鐵棍也就半米長左右,因爲這個長度比較好隨身攜帶。
我的鐵棍比他們手上的長,這一點優勢就體現出來了,有時候我的棍子能砸到他們,他們卻是還差一點夠不着我。
西門平這小子一直就在我身邊,他應該是想保護我,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還替我擋了好幾下。
對面那帶頭三十多歲的男人,很生猛,他手裡拿着的是一根棒球棍,好幾個兄弟被他掄了一棍,差點就倒地不起了。
像這種打羣架,你一羣人用棍子打,和用砍刀砍,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如果你是用棍子打的是,就算有人報警了,等警察來,人要麼已經走了,要麼警察也不怎麼想管,來了後拘留幾個人,關幾天罰點錢了事。
但如果你是雙方拿着砍刀對砍的話,光天化日之下,這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警察會很重視,要是有兄弟被抓了,也會很麻煩。
也就是爲什麼一般能用棍子的時候,就用棍子,宋志斌的人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沒有帶幾把砍刀。
很快,我們這邊就落入了下風,好些個兄弟已經倒下了,我回頭去看時,忍不住罵了句他嗎的,因爲我看到,有幾個手裡拿着傢伙的學生,已經縮到了更後面,根本就沒有上前來。
而那些個有勇氣上前去打的學生,因爲力氣和打架經驗的緣故,又打不過對面,有個學生手上被砍了一刀後,直接爬到一邊坐在那個哭了。
當時我的心裡就做了決定,等這場架打完,那幾個退縮的學生,直接讓他們滾蛋好了,加入我的時候,說的很好,但真的遇到事情,就這幅鳥樣了。
慌亂之中,我雖然打倒了不少人,但後背再一次的被人從後面偷襲,砍了一刀。
上次和耗子的人動手時,我也是被人從後面給砍了,幸虧的是,這次被砍的位置,和上次不一樣,而且我也沒覺得多疼。
“我艹你嗎的!”西門平見我被人砍了,他趁機一棍子砸在了那小子的腦門上,我們這邊也有兄弟手裡拿着砍刀的,其中一個拿着砍刀的兄弟,一刀就朝那小子的大腿上砍了下去。
這一刀估計砍刀骨頭了,因爲我看到砍刀的刀身,都完全嵌進了肉裡,非常的血腥。
那個青年疼得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了,他慘叫一聲後,我緊接着又是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腳。
西門平和那個持刀的兄弟把我護在了身後,我撿起那小子手裡的刀時,這時我就看到有三輛麪包車,風馳電掣的來了。
光頭來的依舊是那麼的及時,麪包車還沒挺穩,車上就開始往下衝出人來了。
“光頭帶人來了。”我大叫了一聲,握着砍刀就衝了上去。
本來我今天不想用刀的,但我現在也不管那麼多了,衝上去就往一個小子的手臂上砍了一刀。
出乎我預料的是,宋志斌的這羣小弟,看到麪包車上下來的人時,他們並沒有多麼的驚慌,而是叫喚得更加的大聲了。
我有點疑惑,這羣人膽子這麼大嗎?看到我的救兵來了,一點不害怕,還打的更兇了?
很快,我就知道他們不害怕的原因了,從左邊那條路上,又衝來了一羣人,那羣人不知道是剛剛趕到,還是埋伏在路邊上的,光頭帶的人一下車,他們就全部朝這邊衝來了。
光頭他們本來是要往我這邊衝,過來幫忙的,但是那羣人衝過來後,他們只有幾個人過來,其餘的都迎向了那另外一羣人。
“他嗎的,宋志斌居然叫了兩批人過來。”我罵了一句,這宋志斌還真是夠狡猾的。
看來他這次也是動了真怒了,先讓三四十人衝在前面,另外一大羣人留在後面,等有了什麼情況,那羣人再出來。
光頭已經拿着刀子,和那羣剛衝出來的人幹上了,那羣傢伙沒有先打人,而是掄起棍子把麪包車的玻璃給砸了。
我無心顧忌光頭那邊,我這邊的情況也很不妙,那個領頭的傢伙很難對付,他身邊也有幾個人護着他,我本來想將他擒住的,但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我手裡的砍刀往他們身上劈着,要麼被他們躲了,要麼砍在他們的棍棒上,只有少數的幾刀,能砍在他們的身上。
我後背在流血,但流的不多,我也沒心思去管。
我對這西門平和幾個兄弟喊道:“剛乾掉那帶頭的。”
西門平他們沒有說話,跟着我就朝那帶頭的男人衝去。
西門平幾個人衝在我的前面,吸引了他們幾個人的注意,我從後面繞出來,刀子狠狠朝他們身上落去。
一個青年大腿上,後背上被我砍了一刀後,就慘叫着倒地了,我身上也又捱了不少下,但那都是棍子打的,咬咬牙也還能撐得住。
我們這幾個人,瘋狂朝那帶頭的進攻,他身邊的小弟,也開始護不住了,終於,那個帶頭的被西門平一把抱住,撲到在了地上。
我走上去,一刀就捅在了那帶頭男子的大腿根處,一刀紮下去,他嘴裡慘叫一聲,我又立刻拔了起來,往他另一隻腿上扎去。
他兩條腿都受傷了,想跑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嘴裡罵了一句他嗎的,一腳就朝帶頭男子的臉上踩了下去,他的面相很兇,估計不說一句話,就板着一張臉,都能把小孩給嚇哭了。
我踩的十分用力,找着他的鼻樑踩的,爲了將他擒住,西門平身上可是捱了兩刀啊,我都能看到西門平身上傷口那翻開的肉。
這小子剛纔護着我,也受了不少的傷,他對我,也真是沒的說了。
那帶頭男子已經沒力氣反抗了,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問西門平:“撐得住嗎?”
西門平表情很痛苦,但他還是死死的抱住帶頭男子的雙臂,他含糊不清的說:“可……以。”
我點點頭,然後對那邊的人羣喊道:“都停手,你們帶頭的在我手上。”
我以爲擒住這個帶頭的,那些人就不敢再動手了,可誰料他們只是往我這邊看了一眼,有的甚至看都沒看,就繼續打了。
看來這個帶頭男子,並不是那麼的重要,上次耗子被我擒住,他的小弟可是立馬就不敢亂來的。
我讓西門平看着那男子,我提着砍刀,又衝向了人羣。
我的情緒容易在這種場面下失控,此刻我又有些失控了,儘管對方的棍子密集的落在我的身上,我也還是不顧一切的把刀往他們身上砍。
打架這東西,要的就是一個氣勢,或許我的氣勢把我手下那些兄弟感染到了吧,他們也大叫着,跟着我衝。
一個個人開始倒下,我的雙臂和身上,不知道捱了多少棍,我感覺我雙臂上的皮膚,都疼得麻痹沒感覺了。
解決完眼前的這羣人後,我提刀就要往光頭那邊衝,這時一個人拉住了我的手,對我說:“新哥,你別過去,我們來。”
對我說話的是吳東方,他也受傷了,但比我和西門平都要好很多,他帶着還有戰鬥力的三四個兄弟,衝過去幫忙了。
我沒有幹看着,跟在了他們的後面。
很快,後面衝出來的這羣宋志斌的人,就倒的倒,跑的跑,被我們收拾了。
我往地上一個倒地後想起來的青年的脖子上砸了一刀背,他哎呦一聲又摔在了地上,我走到光頭身邊,望着他流血的手掌,喘着氣問:“光頭,沒事吧?”
光頭看了我一眼,皺着眉頭說:“他嗎的,居然後面又衝出來了一羣人,早知道他們來了七八十個,老子也多帶一些人過來了。”
我扔掉手裡的刀,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對他說:“我也沒想到,宋志斌會讓這麼多人來,嗎的,你要是沒趕來,後面那羣人又衝出來的話,今天我這裡就完蛋了。”
我說完後,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着三個字:潘國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