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那扇鐵門的結實程度,我以爲可以撐好幾分鐘的,可沒有想到,僅僅沒多少下,就被門裡面的人給攻破了。
抓着手機的我,準備最後和老爸老媽說幾句話的,這有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和他們說話了,我對爸媽很愧疚。
和上次給吳勝川抓去,差點被弄死一樣,在我遇到危險,非常有可能死掉的時候,我腦海中最牽掛的,只有兩個人,我爸和我媽。
平時不覺得,越是這種關頭,對他們的牽掛和愧疚就越深。
耳邊還回蕩着老媽對我說的那幾句話,望着那羣大吼大叫衝出來的青年,老媽的聲音再次從聽筒裡面傳了過來:“兒子,你那邊好吵啊,是不是喝醉的人打起來了?”
我的喉嚨有些僵硬,說:“媽,我還有點事,先掛了,改天給你打……”
當我說出改天兩個字的時候,那一瞬間鼻子有些酸,改天……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有改天了……
在聽到老媽說了一聲好後,我掛掉了電話,把手機揣進兜裡,緊握着砍刀,就迎向了朝我攻擊過來的一個明義社馬仔。
他手裡的砍刀,落在了我的砍刀上面,鋒利的砍刀刀刃上出現了一個缺口,他瘋狂的一刀砍下來,讓我差點沒抓穩砍刀。
也不需要我做回擊了,西門平和高宏兩個人已經朝我靠了過來,要保護我。
西門平一刀落在了這個馬仔的後背上,這馬仔就跟被電了一下一般,身體一顫,慘叫着倒在了地上。
那個通往天台的樓梯口,還在不斷地往上涌着人,今晚明義社的人來了最少一兩百個,而我們這些剩餘的人,也就二十個出頭。
二十多個,對對付一兩百個,差不多是十倍的差距,這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我在想,剛在我和狗毛他們掌控局面,讓黃泥和他的馬仔互相指認,互相出賣,搞不好過一會,在我們身上也會上演這一幕了。
明義社的人隨便抓一個天龍社的馬仔詢問,威脅一下,那馬仔就會把我給捅出來,然後明義社的人對我動手。
這是人的常性,我也看得明白。
被抓到要麼死,要麼殘,死的可能性比殘要大。
在這種情況下,我除了拼命搏殺以外,腦海裡已經沒有別的念頭了。
反正要死了,我他嗎的就拉幾個做墊背的。
我們二十幾個人圍成一圈,應對着明義社的攻擊,我們原本是站在樓梯口那個位置的,漸漸的,我們被打的退到了天台的邊緣。
我們已經退無可退了,打不過後果很慘,從四樓天台上跳下去也很慘,我知道,現在狗毛和那些個馬仔的心裡,都把我給恨透了,要不是我們現在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們手裡的砍刀估計都會朝我砍來了。
好在高宏和王山夠兇猛,有他們兩個再加上西門平扶着我,我只是手臂上捱了一刀而已。
“我對不起你們……”混亂中,我的目光從西門平高宏王山的身上掃過,聲音中充滿了歉意,對他們說道。
高宏和王山只是抽空看了我一眼,沒時間跟我說話,西門平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新哥,沒人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