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現在蒐集了這麼多的資料,準備怎麼用?”我問他倆。
小穆文看向楚灝,毫無疑問,那小子都已經盤算好了。
“我們可能做不到野口恭一郎這個份兒上,但是做一個貴陽麻將的電子博物館還是有可能的吧。”他笑着說。
“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七寶館。”小穆文補充到。
我暗自感嘆這些小崽子只小我幾歲,能有這樣的想法,把功課做到了這個地步,真心不簡單!
“好,我支持,我這就把我爸的電話號碼給你們,座機、手機,家庭住址!”
他倆一陣笑。
“誒對了,聽你剛纔的意思,三省會跟別的國家還有交手的記錄?”我問。
楚灝聽完就是一臉糾結,那意思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掙扎了半天說:
“這事兒我們還沒有證實,不過有這樣的端倪。”
“端倪?什麼意思?”我看看他們倆。
“最近兩屆國際麻將公開賽上,特別是團隊賽,每屆都有一個華人團隊打得不錯。但不是外籍華人,都是中國人。雖然兩屆出現的人不一樣,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之處。”楚灝神神秘秘的看着我,又問:“你猜是什麼?”
“你不要跟我說四個人出自雲貴川哦?”我反問他。
“沒錯!”他一拍大腿。
“姐你太兇(“牛”的意思)了!”
“怎麼可能?”我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是不是一個特別詭異的巧合?”他眯着眼睛說。
“這萬一就只是一個巧合呢?”也不排除他們想多了。
“姐,聽穆文說,你去找萬爺爺的時候,你爸出國了?”楚灝問。
“對啊。”
“去哪兒了?”他追問。
“新加坡啊怎麼了?”我不明就裡的回答。
楚灝向小穆文一示意,她把電腦轉到我的面前,坐到我的旁邊,在網上搜“中國麻將網”,很快找到鏈接。點開之後,首頁正中間赫然一條大大的廣告:“2014 12. 11~14 新加坡牌勝國際麻將公開賽。”中文的下面還用英語和日語各寫了一遍。
“姐,這難道也是巧合嗎?”他問我。
“你的意思……”我還在琢磨。
“不是沒有可能啊!”他繼續說。
“三省會演武……走出國門了?”我看着他倆。
“我們也只是猜測。或許跟野口恭一郎他們演武之後,三省會開啓了出去演武的模式呢?”小穆文說。
“祖爺爺對野口恭一郎他們說的那番話,要如果是三省會各位前輩的意思呢?那到國際賽事上去交流和推介就有可能啊。”楚灝分析道。
“這個猜測……還是……缺少依據。”我擠了半天擠出這句話。
的確不能否認這個可能性,但是我個人還是覺得可能性不大,這中間缺少了很多必要的佐證。
“所以我們這一次,就自己去參加這個比賽,找依據。”楚灝說。
“這個比賽?哦!”我點點頭。
“姐,假設我們幾個能在比賽裡面遇到他們呢,那就精彩了!”小穆文一臉興奮。
“我估計也得打進最後階段吧,你看團隊賽取前六名,每隊4人。”他在屏幕上指出來。
“那也不對啊,你們都來北京參加預選賽了,我爸還在家裡坐着呢。”我指出他們這個猜測的漏洞。
“你爸是不用來,在新加坡報名的,可以直接參加12月份的比賽。”這小子說的跟真的似得。
“別猜了,這樣不是更有意思嗎?你也不用去問你爸,我們小一輩兒的跟老一輩兒的一起演武,多經典的一個事兒啊!”他倆一臉興奮。
“除你們倆還有誰呀?”我問。
“那天跟你打牌的那幾個呀。”小穆文回答。
“魔禮壽、魔禮紅啊?”我一說完他倆笑了。
“姐,你那天太神勇了,贏了我們那麼多,其實我們的牌技真的沒有那麼次。”小穆文連忙解釋,我點頭表示瞭解。
“還有兩個,我們一共六個人,四個參加團體賽,兩個參加單人賽。”楚灝說到。
“喲呵,那剩下兩位叫個魔禮啥呀?”我調侃道。
“要不你明天過來觀摩我們的比賽吧姐。”小穆文提議。
“明天我早就約了事兒怕是去不了了,你們就再接再厲吧!”
“那這樣,姐,給你一張他們發的時間表,我們賽兩天,你要是沒事兒想過來就來。”說罷楚灝遞給我幾張紙。
我臨走時他們還說目前自己做了個微信公衆號,內部測試用,讓我加上,說是如果有想了解的信息可以隨時在裡面輸入查詢。
跟他們告別回到家已是深夜,雖然知道了跟日本人演武的真相,但那一刻實在無心告訴萬伯或是老爸。打開電腦再次找到那個中國麻將網,盯着那則新加坡國際麻將大賽的信息,思索良久。
三天後楚灝他們六個人分幾路離開北京,有的回貴陽,有的回上海,有的回湖南。我才知道這六個人雖然都是貴陽人,但現而今在不同的地方工作和生活。他們的個人賽最終沒有取得資格,但團體賽成績還行,入了圍。
跟楚灝和小穆文通了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實在有事走不開,10月中我會回貴陽一趟,到時候再請上萬伯和我爸,我們在貴陽聚。
送走了他們,忙完工作。晚上,我拿起手機在那個叫“七寶館”的公衆號裡玩兒了起來。果然,有些信息輸入了以後,有相關的回覆,有些則還沒有。盲爺的這個重孫子,花這麼大功夫建這些個數據,將來要是真能弄成貴陽麻將的電子博物館,那是大功一件,比起我碼字兒來有意義多了。想着想着,我隨手輸入了楚灝的名字,裡面出現了回覆,
“楚灝,黔坤館傳承人。創始人楚毅坤。”
喲!這個應用有驚喜,我本來半躺在沙發上,便一下坐了起來,接着輸入穆文,果然也立刻出現了回覆。
“穆文,邱慈館傳承人。創始人邱嵐。”
有意思!我馬上翻出楚灝給我的那幾張紙,找到他們這一行六個人的名字,一個個的輸入,收到了一條條的回覆:
“邵子謙,益楓館傳承人。創始人廖一風。”
“陳爍,懷仁館傳承人。創始人陳瀚陽。”
“顧智偉,嘉業館傳承人。創始人鄭秉業。”
“梅藝姍,熙保館傳承人。創始人梅熙保。”
我盯着手機一陣驚呆,這幾個小崽子居然是七位館首的後人吶!他們是怎麼聚得到一起的呀?腦子裡一堆問號劃過。
不對,才六個,我又看了一遍,裡面沒有怡清館的傳承人。
我擡手輸入了老爸的名字,可回覆的信息跟上面的不同,是很簡短的關於我爸的介紹,諸如怡清館第三位館主,1985年三省會演武魁首等等。
那是說楚灝他們還沒有找到幺姑的後人?還是說……
我腦子突然一熱,冒出一個很滑稽的想法,如果那張發財真的是寶牌的話……
我邊想着邊把自己的名字輸入了進去。
果然!
什麼都沒有。
連條問候語的回覆都沒有。
我拿着手機大笑不止,正當我專心的取笑自己的時候,微信裡收到了一個羣聊邀請,一看是小穆文發的,我就點了進去了。然後排着隊的出現了以下的信息:
“邱慈館爲怡清館掌燈!”
“熙保館爲怡清館掌燈!”
“益楓館爲怡清館掌燈!”
“嘉業館爲怡清館掌燈!”
“懷仁館爲怡清館掌燈!”
“黔坤館爲怡清館掌燈!”
“大孃,歡迎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