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翔心神一動,在心中想到“三位感覺可好?”遠處三人身體同時一震,他們竟然清晰的聽到了宇翔的問話,要知道,這是不同於傳音的感覺,直接在心中響起的聲音,如果非要用個比喻的話,就好像心靈相同的感覺。
宇翔說道:“這個陣法我也是第一次使用,是在一本很古老的書上記載的,效果也是書上說的,我覺得這個陣法不簡單。”說完一個玉箋出現在手中,三人走到宇翔身邊,宇翔把玉箋交到凌雲手中說道:“前輩,您是陣法大家,您來研究研究看。”
凌雲表情怪異的看着宇翔說道:“這個研究出來對你好像沒有什麼好處吧?”宇翔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他毫不在意的搖頭道:“呵呵,既然你們能讓我在你們的身上刻畫陣法,那就表示我們是一夥的,其實剛纔我也是誇大了陣法的作用,沒有那麼玄,要知道散仙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控制的。”四人相視慧心的一笑。
這幾天可把張三丰忙壞了,宇翔才走,第二天,武當山衆弟子就都圍到宇翔門前,要問宇翔問題。可是宇翔走了,張三丰再三解釋了一下,可是羣衆的懷疑精神被宇翔完全激發起來,他們根本不相信。
這也就導致了,宇翔走的前兩天,武當上上下下都有奔走的弟子,問他們在幹什麼,他們都會頭也不回的說道:“找掌門。”兩天的大搜山,終於確定了掌門確實不在門中,弟子們才安定下來。不過山上一路還是能見到武當的弟子,他們還安排弟子在本星上等待,一旦發現了,絕對不能放過。
對於這樣的現象張三丰只能苦笑,沒想到宇翔的一席話,竟然能讓一個修真門派如此活躍,這在修真史上也是一段佳話了。早上剛起來,張三丰在院中打着太極拳,緩慢而優美,對於他這個境界的人來說,太極拳似乎不能給他太多的啓事了,打拳只是爲了舒活一下筋骨,放鬆一下精神,他現在等的就是渡劫的時機了。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武當派所在的這個小衛星上,天氣晴朗,幾朵白雲如棉花糖一樣漂浮在武當主峰周圍,讓武當顯得神聖而可愛。張三丰不斷的演練着諸葛亮給他的太極拳法,可是每打到一處,總有幾個地方覺得不對,這是他以前沒有發現的,也許是因爲很久沒有靜下心來打太極拳的緣故。
來來回回就那麼八十一個動作,可是沒到其中的一兩個動作總覺得那麼彆扭,越是彆扭他心裡就越不舒服,總覺得是自己的問題,所以他就改變前面的動作來修正後面的動作,可是這樣一來,前面的動作就更彆扭了,最後整套拳他再也打不下去了。
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張三丰此時滿臉都是汗水,眉頭擰在了一起,他不知道他錯在那裡,打了一輩子太極拳,可是現在發現有問題,他不相信,也不敢相信。擡起頭,忽然發現宇翔站在他的面前,宇翔的身後站着三個人。
忽然,張三丰的腦海中想到自己的武當山,竟然因爲眼前這個人的緣故,所有的弟子都不在聽從他的了,一股失落的感覺悠然而生,接着這種失落變成了憤怒,“眼前的小子是什麼東西,只有出竅期的修爲,竟然能這樣,他爲什麼可以,我張三丰就不行,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宇翔一次次的把張三丰摔了出去,他又一次又一次的爬了起來,宇翔每一次把他摔倒的同時,都把太極的道理一點一點的說了出來。不知道經過多少次,張三丰的眼睛開始有一些回覆正常了,也許是宇翔摔的原因,也許因爲宇翔的話語。
張三丰點頭道:“其實我的太極拳真的是和大哥學的,當年我沒有修真的時候就遇到了大哥,我的修真都是大哥教的,而這套太極拳也是他給我的,我又結合其他武修門派的一些東西,加上太極的理論,就形成了我們這個門派最根本的武學。”
憤怒如同火焰一樣在張三丰的眼中閃現出來,宇翔一愣,“糟糕”直接衝到了張三丰的近前,伸手抓他的胳膊,想幫他剷除心魔。武當衆弟子其實在宇翔來到武當境內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的蹤跡,現在,張三丰的院內,站滿了武當弟子。
“嘭”的一聲悶響,張三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宇翔在也堅持不住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坐到了地上,喘着粗氣。周圍弟子一驚,大喊道:“掌門”有幾個就想衝上來扶宇翔,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過來。過了好一會,只見那張三丰又爬了起來,看着宇翔說道:“三弟,真有你的。”
這一次宇翔是邊說話,邊化解張三丰的攻勢,別看宇翔只是簡單的化解攻擊,可是除了三老以外,在場的都是沉浸在太極多少年的人了,經過宇翔這麼一提點,馬上心中不明白的地方都清除了,發現了這一點,他們更認真的看起了宇翔的動作,三老也從宇翔的話語和攻擊中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明白的道理。他們都暗暗點點頭,認真的看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雙手畫了個陰陽太極,隨意的放在胸前。張三丰嚎了一聲,衝上來就是一拳,毫無章法可言,宇翔勉強一笑,伸手一帶一拉,將他摔了出去,看了一眼周圍的弟子,宇翔說道:“太極者,以自己爲根本,以身體爲陰陽,開開和和,動靜相長,剛柔並進。”
宇翔剛說完,張三丰又衝了過來,宇翔上前一步,腳剛插在張三丰兩腿邁開的中間,兩手一沾他的雙手,借力向下一壓,一直手剛好伸到他的當下,向上一挑,又把張三丰挑飛了出去。“以意領氣,意到氣到,意發氣發,意中帶空,正所謂,空空色色,色色空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中有色,色中有空,空色在乎一念之間也。”
“宇翔,”三老和武當弟子都擔心的喊了起來,宇翔轉過頭向他們微笑了一下,走到了張三丰的面前,奇怪的是他這一次並沒有攻擊宇翔。
宇翔一把抱住張三丰苦笑道:“二哥,你可清醒了,在不清醒我可就沒力氣打了。”張三丰痛苦的動了動嘴說道:“好你個三弟,下手真恨啊。”說完兩人相視大笑的倒了下去,衆人這個時候才圍了上來。
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傷害減到最小。看到張三丰有異動,宇翔體內佛道兩元快速轉動起來,破體而出,太極護照瞬間出現,身體也向左側旋轉,意圖讓開這一掌,可是爲時已晚,張三丰的掌邊還是蹭到了宇翔身上,太極護罩在張三丰的攻擊下,和紙一樣的脆弱,宇翔直接被轟飛了出去,直接把牆撞了個窟窿,掉進張三丰的房間內。
見宇翔來抓自己的胳膊,憤怒的火焰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張三丰輕易的讓開宇翔的手,順手一掌轟向宇翔空門大開的胸膛,宇翔沒有想到他說打就打,而且看那掌風上熠熠放光的真元,宇翔知道,他是含恨出手的。
宇翔從碎磚斷瓦中走了出來,面色鐵青,嘴角還有血漬,可見這一下宇翔傷的不輕,一手扶着胸口,緩慢的向張三丰靠近着。三人禁錮了他之後,就放開了對他的控制,此時的張三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元嬰已經被禁錮了,感覺到自己被鬆開了,瘋狂的衝向宇翔。
宇翔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向張三丰走了過去,“掌門小心。”
速度太快了,從宇翔過去,到被打飛,只有不到兩秒多一點的時間,三位散仙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等明白過來,宇翔已經飛了出去,張三丰還想衝進去,可是一個渡劫期的人在三位散仙面前就什麼都不是了。
巨大的壓力向張三丰壓了過去,此時他已經是披頭散髮,面色如狂,不過三位散仙的壓力還是隨便能制住他的,三人剛想出手,宇翔的聲音出現在他們心中,“不要傷他,禁錮了他的元嬰就行,剩下的交給我。”三人相信宇翔,聯手禁錮了張三丰的元嬰。
把二人都扶了起來,宇翔示意大家先不要搬動他們,他問道:“二哥,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你這個層次可是心魔最容易起的時候,你怎麼不小心一點。”張三丰苦笑道:“呵呵,今天閒來無事,打太極拳的時候,忽然發現有幾個動作怎麼打都打不好,而且恨彆扭,然後越彆扭我還越打,結果就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張三丰看着宇翔笑道:“你小子,真行啊,這幫小兔崽子,現在根本不聽我的。”看見旁邊還站着三個人,張三丰奇怪的問道:“這三位是…”宇翔苦笑道:“行了二哥,你就別調侃我了,這三位就是我說的散仙前輩。你先說你的事情吧,其他的事情以後在說。”
宇翔想了一下說道:“二哥,你就給我說說你的太極拳是怎麼學的吧。”張三丰看了武當衆弟子一眼道:“好了,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了,你們先出去,我和掌門有事情要談。”武當弟子們看了宇翔一眼,宇翔點點頭,他們才都走了出去。
沒有真元的張三丰是虛弱的,跑了兩步就跌倒了,不過,他瘋狂的叫着,繼續站了起來,衝向宇翔,可見他現在根本被心魔沾滿了意識,宇翔在他跌倒的時候,運用真元把傷勢先壓了下去,臉色好看了一些。
宇翔點點頭,“怪不得他發現武當弟子打的太極拳和無伯打的很相似,原來是大哥直接把無伯的太極拳給照搬過來了,看來問題就是處在這裡,他們都沒有理解什麼是太極啊。”想到這裡,宇翔問道:“那你說說太極的道理在什麼地方。”
張三丰想了一下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在我看來,道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又此而引發的一系列連鎖的問題,這應該就是吧。”宇翔搖頭道:“膚淺了,你這裡面有好幾個問題,不過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理解錯了何爲道。”
張三丰一愣,不服氣的說道:“不可能,我都學了一輩子太極了,連道是什麼都沒有理解麼?”宇翔笑道:“呵呵,二哥,你不要着急,所謂世間萬物都出自與人的內心,也就是你沒有想,他沒有對你產生影響,或者你沒有看到,那樣你能想到的機率是很小的,而我們都是修道之人,目的是什麼,就是尋找這個至高無上的存在,可以說,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不適合你現在的情況。”
“凡是都要循序漸進,不可好高騖遠,現在我覺得,我們認爲的道就是自己,自己都沒有理解清楚如何去理解天地萬物?如何去包容一切?沒有認識到自己,一切都是空的,沒有意義的。其實就和你的太極拳一樣,太極拳也只是一種拳法,你爲什麼要讓自己按照別人規定的方式去走呢?你就不能有你自己的方式麼?”他說完,在也不說了,而是看着張三丰。他還發現,三老也都在沉思自己的話。
沉靜了好一陣,大家都沒有說話,都在理解宇翔的話的意思,張三丰忽然擡起頭來,看着宇翔的眼神裡充滿了焦急,他想到了,可就是有一層窗戶紙一樣的東西阻擋着他的思維,宇翔並不着急,而是微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