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広說做便做,真拉了越欽坐到牀上,自己盤膝在他身後,以自身修爲幫他疏通經脈。靈氣甫一入體,越欽便舒服的輕哼了一聲——在他自己修煉時,也一直感覺到效果沒有第一次燎広幫自己修煉時來得好。那時他還以爲是自己初入門,修行方法不到家,但今日想來……原來是燎広在身邊,自己體內的屬他的魂魄纔不算是自己的負擔,再加之兩人一同修煉,這才快了很多。
一旦開始練功,燎広便收起了平日裡的些許輕浮與痞氣,屋內的些許朦朧旖旎的氣氛很快便散去了。越欽的心也跟着沉靜下來,靜靜的體會着靈氣在經脈中暢行。
這些時日他的修行也算很是有些成效,燎広一探便知御心訣的第一層“繾靈”,他已然修到十之八九的地步,如此下去,再有兩三日便可成型。心中不禁想不愧是越欽,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亦能修到如此地步。
兩人各懷心事,靈氣沿着越欽的筋脈走了四個輪迴,凝成兩股入靈海,便已是平常兩日的修煉進度。越欽卻突然心中一滯,紅了臉……
他這身體究竟是怎麼放肆到如此地步?還有人在便自行情動了起來。
燎広也察覺到了越欽情緒的波動,收了功法,淡笑着湊到他耳邊,“莫羞,這是正常的。”
越欽有些嗔怪的回頭瞪了燎広一眼,“你少誆我,即使我現在知道的比你少太多,也絕對知道這不是正常的。”
燎広輕輕笑出聲來,鬆了盤腿,坐的離越欽近些,讓他的後背靠着自己的胸膛,兩人一副很親暱的模樣——“我只是說,對你而言,這是正常的……我入你體內的一魂一魄恰是幽精與雀陰,正是馭情掌欲之物。我與你貼的近了,他們活躍起來,是正常的。”燎広說着輕輕在越欽耳根處吻了吻,“所以你莫羞,尋常男子都會有這些反應……”說着便伸手向他那處去了。
越欽只覺得腰上一軟,卻不禁想起之前頗有些慘痛的回憶,頓時僵了身子。
燎広溫熱的吐息卻一直縈繞在他耳邊揮之不去,“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好……我太着急讓你難受了。”一邊說着,燎広的手一邊掀開他的衣物探了進去,“給了我吧……我會讓你舒服的。”親吻貼着越欽的耳根蔓延到脖頸,漸漸向後滑去。
越欽垂了垂眼睛,腦中又浮現起夢中自己主動的場景來……那個真的是自己嗎?一瞬間覺得好真實,一瞬間又覺得好遙遠。但他最好還是閉了眼,微微偏過頭,隨燎広去了。
……
屋內春意呢喃,屋外,大雪從來沒有停過。
……
……
這日屋內低喘聲比往日都大,也更久些,直到松木將院子掃了三次才停下來。他心中緩緩舒了口氣,有些說不出的苦悶。
但不多時,房門竟然打開,燎広穿着整齊了從屋內走了出來。
“他熱情起來的時候,也很美味呢。”輕笑一聲,燎広對着松木挑了挑眉。
松木卻只如一尊雕像般默然而立,半晌纔回道:“天寒,大人還是先將房門關好吧。”
燎広眯了眯眼,但卻仍是先轉身將房門關上了,“你倒真是……清心寡慾?”將屋內的溫暖關在裡面,燎広詭異的笑容更顯冰冷。
松木卻只靜靜的握着掃帚柄,淡然道,“大人棄溫香暖玉,夜半起身,想必有要事須辦,又何必在這裡以譏諷小人爲樂?”
燎広的臉一瞬間黑了下來,但也就片刻,便恢復如常,“怎麼,你心上明月在此,膽子越發大了?”
“松木不敢。”他垂下眼簾去,輕輕嘆了口氣,“只盼大人日後莫要後悔纔好。”
燎広冷哼了一聲,伸手在身後的門框上輕輕敲了兩下,“你若想,便進去看看好了,看看你的心上明月在男人身下又是個什麼樣子。”他的嘴角彎着殘忍的弧度,冷漠的補上一句,“但你若是想嚐嚐滋味,我便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死不如。”
話甫一說完,燎広便形影無蹤,探氣息已離開很遠。
松木長長的嘆了口氣,也輕輕笑出聲來——“大人,你總道我癡人說夢,卻難道不是在罵醒自己而已?大人……你比我,更可憐百倍。”他腳下步子未動,目光卻遠遠落在越欽的房門上,良久纔有望向天空。
濃雲依舊沉默厚重,雪是小了些,但明月早已被湮於無邊的墨色裡。
一點兒光也不見。
……
……
“大人!”
“大人!”
一人穿雪而來,速度極快的躍入大殿,竟是片雪不沾身,如此瀟灑姿態,叫人羨慕的緊,卻又清楚是羨慕不來的。
殿內夙焰與霜霖齊齊而立,顯然正是在等燎広。
“準備的如何了?”他擡擡手示意兩人不必多禮,隨後便將雙手背到身後。
夙焰看了霜霖一眼,示意他再行彙報。
“大人。”霜霖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兩陣皆已完全準備妥當,我已命人從魔皇殿送來兩顆千年內丹,隨時便可開陣施法。”
燎広點了點頭,卻沒有接話。
霜霖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主意,只得向夙焰使眼色。
夙焰到底還是跟着燎広身邊多年,對他也不至於像霜霖那般畏懼,接着問道,“大人這邊準備的如何了?”
“自然是萬事俱備。”燎広不禁想起不過幾個時辰前兩人柔情蜜意的那一遭,心中很是有些快慰。
夙焰觀他模樣,便知卻無大礙,心中反倒有些心疼起越欽來。但她也只頓了頓便道,“那該恭喜大人了。”
燎広長身而立,自行思索了片刻,便下令道:“霜霖,內丹不必送來了,我親自去取……這次茲事體大,也再多拿捏一遍我才放心。你且先去吧。”
霜霖領了命便告退了,夙焰留在大殿裡,嘆了口氣——“大人。”
“夙焰。”燎広微微低頭,伸手將掛在自己腰間的玉墜拉起,把玩於掌間,“你說,待我魂魄聚齊……再該如何懲罰於那傢伙呢?”他微眯着眼睛,好戲在捉摸一場好戲,又好似在回味什麼好事。
夙焰心中一驚,只道:“大人……既已魂魄聚齊,爲何還要難爲於他……他也不過是個可憐人……”
燎広冷笑一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婦人之仁?竟然還說他是個可憐人。”
夙焰滿心嘆息,半晌才道:“大人……如今你可騙他一時,但總不能騙他一世……”
“我未曾打算騙他一世。”燎広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冷意,“我會讓他好好的償還欠我的東西。”
夙焰還想再勸,卻恍然想起多年前,在得知越欽轉世時燎広說過的話——
“夙焰,你有喜歡過什麼嗎?”
“您喜歡的,從來都是最好的。”
“可惜,我沒有喜歡過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