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尚玄見我如此,顯然是看穿了我的情緒,他伸手就把我攬進了懷裡,伸手輕輕的,一遍一遍的輕撫我的頭:“是我大意了,對不起。”
“我想不在意的,但是總是忍不住想,你是不是真的因爲我才這樣,我是不是真的拖累你了,你知道的,我寧願有傷的是自己,也不願意看到你受傷。”我埋頭在他胸前緩慢的開口。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他不瞭解你,纔會那麼想你,我已經跟他說過了。”歸尚玄伸手撫過我的頭,“以前我太由着他了,而他也不瞭解我真實的想法纔會這樣妄加指責於你。”
我沒有說話,但是心中越來越輕鬆。即便是別人誤會我,但是歸尚玄還是會幫我出頭,會站在我這一邊的。好像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會這樣堅定的站在我身後一樣。
但是想到他剛纔的話,我不由的擔心的擡頭看着他:“重數沒事吧?”他既然跟重數解釋過了,按照他們上次的相處模式,只怕這對話也不會太愉快。
歸尚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都是自找的。”
“他畢竟是你的朋友。”我愣了愣,看着歸尚玄。
歸尚玄看出了我的擔憂,笑着揉了揉我的頭:“你放心,沒有動手。”
他這麼一說我心中一鬆,他笑着摟住了我的肩膀:“既然來了,不如就看場電影吧。”
我眼睛一亮,他牽着我的手就直接往電影院走了過去,等到我們回去的時候夜色已深,走到乾坤巷口的時候我忽然就有些尷尬了,這一會兒要怎麼面對重數呢。
歸尚玄笑了笑:“不用在意他。”說着牽着我的手就走進了囹圄。
一進囹圄就看到重數正懊惱的在擦桌子,一看到我們回來了,立刻就迎了上來:“秋姑娘啊,之前我說話直,對你態度不好,你不要見怪啊。”
他說的自然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勉強,我不由的一愣,隨即連忙擺手:“沒事,沒事。”
聽到我這麼說,他如蒙大赦一般,立刻轉頭看向了歸尚玄,歸尚玄冷哼了一聲:“行了。”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二話不說的就衝了出去,一幅火燒屁股的樣子。
“他怎麼了?”我好奇的看着他的身影如風一樣消失在巷口。
“沒什麼,就是去找元歷年了。”歸尚玄笑着拉着我就往樓上走。
我眼睛一轉就明白了過來:“你該不會是限制了他的自由吧?”重數好像一直都是跟着元歷年的,之前元歷年直接去查看情況,他當時應該是賭氣沒有去追。但是這幾天看下來,他就是個好逞嘴上功夫的,應該我走了之後就想去找元歷年了。
但是我不在,他少不得要上去跟歸尚玄打聲招呼,這一打招呼,歸尚玄就知道我不在了,隨即就覺察到了我的想法,唸叨了重數,重數這一下就被限制了自由,就等着我們回來好去找元歷年呢。
“你還挺壞心眼的啊。”想通了這些,我笑着看着歸尚玄。
歸尚玄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倨傲的神情:“就準他在這裡衝着你危言聳聽,還不准我管管他了?”
我笑了起來:“你們不是朋友嗎,哪有什麼管不管的?”
歸尚玄目光一閃,隨即笑了出來:“好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說着自己倒是往自己的房間走了過去。
我一愣:“你不睡嗎?”
“還有一點事情沒有弄完。”歸尚玄衝我笑了笑就走進了房間。
我心中一暖,他應該本來就是在忙的,但是因爲我出去了,心裡擔憂,所以先追尋着血契的印記來找我的吧。
第二天等我下樓,就見大廳裡面空空蕩蕩的,想想重數昨天去追元歷年了,應該沒有回來吧。
這麼想着我就開門做生意,到了中午的時候,我忽然聽到樓上一陣響動,詫異的擡頭看了過去,就看到重數伸着懶腰從上面走了下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嚇了一跳,愕然的看着他。
“昨天半夜啊。”他剛說完,我就看到元歷年一身道袍,面容清俊的跟在他身後也走了下來。
他顯然也是剛睡醒的樣子,但是他的儀容儀表絕對堪稱典範,衝着我點了點頭:“秋姑娘好。”
“你好,你昨晚跟他一起回來的?”我對元歷年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元歷年點了點頭:“昨天回來夜色已深就沒有打擾秋姑娘。”
我連忙擺手,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昨晚你睡的哪裡?”我睡過去了,歸尚玄應該還是清醒的,應該是給他安排了新房間吧,我這句話問的有點多餘。正想要收回來呢,就聽到重數的聲音懶洋洋的響了齊琳:“他跟我一起睡的,怎麼了?”
我驀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起睡的?”我腦海裡面立刻腦部了他們兩個擠在一張牀上的畫面。
“我們一直一起睡的啊。”重數一幅你大驚小怪的模樣。
我連忙收住了腦補看着他們神色如常,顯然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倒是我有些大驚小怪了。
重數輕車熟路的躺在了沙發上,元歷年一看到他這沒有正行的樣子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重數連忙挪了挪身子,膝蓋搭在了沙發邊上,騰出了一塊地方,笑着伸手拍了拍:“你坐,你坐。”
元歷年搖了搖頭,顯然對他這麼沒有正行表示不滿意,但是想了想,他還是挺胸擡頭的坐了下去,舉手投足之間都透着一股正氣,好像得道高人一樣,讓人不由的就覺得有些欽佩。
“元師傅,不知道你這次查探的怎麼樣了?”我想到他之前上山的目的,看向了他。
“秋姑娘不要着急,我已經約了歸老闆,等到他下來之後,我們一起說。”元歷年客氣的衝我點了點頭。
我一愣,歸尚玄白天不研究了嗎?想到這裡就擡頭看向了樓上,歸尚玄的身影很快的就出現了,他走了下來,我立刻湊了上去看着元歷年。
元歷年看着我們:“荒山之上陣法重重,我雖然能直接衝上去,但是那也是強衝。只怕他們上面有更多的佈置,如果硬闖之下觸動了別的機關就麻煩了,所以我並沒有上去。3528也依舊是按照循序漸進的方法在慢慢挺近,同是也在確保不讓裡面的人或者鬼逃出來。”
他這麼一說我明白了過來,荒山現在就好像一座圍城,裡面的人想要出來不能出來,外面的人想要進去也得慢慢來,大家其實是一種僵持的狀態。
不過如果3528組織行進的速度比較快的話,僵局應該很快就能被打破。相反的那些在山上的人,如果時間久了,恐怕吃飯都會成問題,到時候也可能會露出破綻。
歸尚玄和重數點了點頭,元歷年再次開口:“野墳那邊就有點意思了。”
“怎麼說?”重數皺眉看向了元歷年。顯然他碰到元歷年的時候,元歷年已經從野墳上面下來了。
“上面是有一些佈置,但是當時時間匆忙,也怕被人發現所以我也就是一閃而過,然後我好像看到了你們說的那種第三類完全體。”
“不對啊,第三類完全體你昨天不是說羅前進在山上看到的嗎,怎麼這次又跑到野墳那邊去了?”重數立刻疑惑了起來。
元歷年皺起了眉頭:“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是他們的情況以及氣息和感覺,確實跟羅前進跟我的說的第三類完全體的感覺是一樣的。”
他這麼一說我下意識的跟歸尚玄對視了一眼,隨即腦中寒光一閃,不由的脫口而出:“難道他們是一夥的?”
“什麼是一夥兒的,秋姑娘還請詳說。”元歷年立刻就看向了我。
我看了一眼歸尚玄,歸尚玄點了點頭,我就看向了元歷年:“很有可能在荒山上佈置陣法,也在野墳裡面布控的這些人是一夥人,而這些人應該都跟王大師有關係,因爲我們之前打聽到他們的人會在野墳那邊布控。”
我說着元歷年和重數飛快的對視了一眼,元歷年看着我:“王大師是誰?”
我立刻將王大師還有李董他們的事情講了一遍。元歷年和重數的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這些人竟然有這樣大的勢力和手段?”
“這個王大師乾的這些事情完全就跟當初魔羅供修會拉籠高官和富商充分斂財的手段一樣。”元歷年的目光一沉,我再次聽到了魔羅供修會的名字,不由看向了歸尚玄,卻見他正好看向了我,我一愣,隨即衝他笑了笑。
他看我一切正常,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然而很快的重數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王大師的行徑確實像是魔羅供修會,但是在荒山上這些舉動看起來確實跟以前的邪修組織一樣,看起來這個組織倒像是結合了魔羅供修會個邪修組織的手段啊。”
他這麼一說歸尚玄的面色也冰冷了起來:“當初水煙死之前你們都知道她在躲避一股勢力。之前也從她的二把手那裡聽說了,水煙的背後有一個組織。
按照現在的局勢看來,她躲避的這個組織曾經應該是跟她一夥的,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分裂了,水煙成爲了他們要絞殺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