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辰不解的問到:“穆爺,那銀霜到底是什麼意思?”
穆爺回到:“據說銀霜就是那個妖的名字”
楊洛辰一愣,一個悽美的愛情故事迴盪在腦海裡面,再看看手裡面的銀霜劍,感覺像是看到了一位妙齡女子,上面的寒氣就是心裡面的涼意。
楊洛辰緩緩說到:“穆爺,流影真的殺了心愛之人嗎?”
穆爺回到:“小子,那個就是傳說,真真假假的老子也說不清楚。不過流影確實是第一劍仙,之後昊天宗把他逐出了師門,流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沒有出現過”
“如今他的劍在你手上,要麼流影根本沒有離開昊天宗,逐出師門就是對外的說法;要麼流影就是被昊天宗處死了,直接堵住那些僞君子的嘴”
楊洛辰想起之前遙天奉和九長老對流影的態度,加上臨淵前輩親自把銀霜劍交到他手上,楊洛辰不相信流影是被昊天宗處死的。
楊洛辰心裡面莫名的有着悲傷之意,加上銀霜劍的悲鳴,楊洛辰彷彿看到了銀霜死在流影手裡面的情形,哀傷之意更加濃烈。
歐陽玲的樣子也出現在楊洛辰的腦海裡面,也不知道爲什麼楊洛辰忽然會想起歐陽玲,想起以前在皇宮、在楊家那一段美好的時光。
“假如我是流影前輩我會動手殺了她嗎?”
楊洛辰心裡面忽然問起了這個問題,一邊是自己心愛的人,一邊是師門的名譽,這兩邊還真是難以抉擇。
良久之後,楊洛辰自言自語的說到:“我不會,兩個我都不選”
穆爺還以爲楊洛辰魔症了,問到:“小子,你說什麼呢?什麼兩個都不選?”
楊洛辰在識海里面堅定的回到:“我要是流影前輩,我既不會殺害自己所愛之人,也不會毀了師門的名譽。”
穆爺回到:“小子,有些事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
楊洛辰卻回到:“穆爺,其實有些事是我們想複雜了。昊天宗的宗旨要義,‘絕跡易,無行地難’,既然愛了,有何必在乎是人是妖,那就是流影前輩的本心”
“就算爲了昊天宗的名譽,自己交還昊天宗的東西,主動跟昊天宗脫離關係不久好了,何必置於死地,我師父不會這麼做,九長老也不會”
穆爺嘆氣的回到:“唉,小子,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那流影要是還活着,這劍不會出現在你手上了。對了,你問老子這些做什麼?”
楊洛辰真心誠意的撫摸着手裡面的銀霜劍,聽了一些關於流影劍仙的傳說,楊洛辰現在看銀霜劍像是看朋友一樣。
銀霜劍忽然開始震動,自己飛到了楊洛辰前面,寒氣外放,頃刻之間就把禁地荒涼之地凍成了雪域,禁地之外的天恆趕緊退了三丈。
楊洛辰一驚,不知道銀霜劍怎麼了,周圍的寒氣楊洛辰卻感覺不到半點的寒冷,反而覺得情切。
銀霜劍發出了耀眼的寒光,劍玄的劍意開始有些暴動,楊洛辰以爲引發了不得的東西,想要召回銀霜劍,卻感受到銀霜劍的快樂。
楊洛辰一愣,銀霜劍自己在空中轉動了一圈,周圍死一樣的寂靜,空中的劍氣被凍住,狂風也停歇了,銀霜劍回到了楊洛辰的眼前,發出了歡快的劍鳴。
楊洛辰伸出手摸了摸,銀霜劍回到了楊洛辰的手裡面,穆爺在識海里面驚呼到:“小子,流影這劍果然不簡單,恐怕已經有了靈智。它已經周圍的劍意封住了”
楊洛辰驚訝不已,對手裡面的銀霜劍有了新的認知,心裡面想着,“這劍果然有自己的生命,那人說的沒錯,劍不只是兵器”
楊洛辰趕緊大步向着溝壑跑去,禁地之外的天恆也是大驚,他也看到了被凍在空中的劍氣,像是冰晶一樣,透明卻閃耀着寒光。
天恆自言自語的說到:“那是什麼劍?居然能都凍住劍氣?這劍不是剛纔發出紅色劍氣的劍,這小子身上到底還有什麼好東西?”
天恆現在不只是好奇楊洛辰的帝王龍氣,更加好奇的是楊洛辰身後的宗門,昊天宗。沒有強大的宗門,楊洛辰不可能有這麼多寶物。
楊洛辰已經快速的來到了溝壑邊上,之間溝壑寬一丈有餘,深不見底,兩邊的牆壁光滑至極,確實像被劍劈開,沒有一點多餘的累贅。
楊洛辰腦海裡面想起了白雲宗的那深澗,當初邵遲把他扔了下去,險些死了,要不是遇到了穆爺,楊洛辰恐怕就會成爲那深澗底下淤泥的一份子。
那深澗的樣貌跟現在的溝壑很是相似,只是比那深澗小點罷了。楊洛辰望着眼前的溝壑,在識海里面問到:“穆爺,白雲宗的那條深澗也是一劍劈開的吧”
穆爺回到:“小子,算你聰明,當初劍玄爲了殺老子,跟老子大戰了一場,就在那山附近。最後老子不敵被他擒住,但是劍玄也殺不死老子,只能把老子囚禁在底下,用地心之火來折磨老子”
楊洛辰感覺到了溝壑裡面的凌厲,比起周圍的那些劍氣強上很多,楊洛辰也不敢冒然下去。
如果說溝壑外面的那些劍氣比作牛毛,那麼溝壑裡面的就是鋼刀,楊洛辰連對付牛毛都要靠銀霜劍,對付鋼刀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正在楊洛辰猶豫之際,銀霜劍忽然飛向溝壑深處,楊洛辰怎麼也抓不住,心念也招不回來。
情急之下,一躍跳進了溝壑,穆爺在識海里面大叫,卻已經晚了,楊洛辰剛剛進入溝壑,就感覺到了千刀萬剮的痛苦,血肉開始裂開,意識開始模糊。
穆爺的叫罵聲也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吼叫,楊洛辰只能發出慘烈的叫聲,響徹魔陀山,驚動了前山的所有弟子。
胖陀已經,他已經聽出了是楊洛辰的慘叫趕緊吩咐魔陀山的人,不得進入禁地半步,否則,死。
這才急衝衝的向着後山飛來,到了天恆的身邊,看見了禁地被寒冰凍住的劍氣吃驚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天恆卻緩緩說到:“那小子死定了,真是白癡,居然敢往裡面跳”
胖陀吃驚的問到:“他真的到了邊上,還敢往下跳?那小子是不是來這找死的?”
天恆不語,胖陀也只能安靜的站在身邊。
楊洛辰的慘叫聲已經結束了,肉體上的通楊洛辰還能忍受,但是劍意已經對他的靈魂也發起了攻擊,那種撕裂靈魂的痛苦楊洛辰經歷過,那種痛,就算楊洛辰也忍受不住。
此時的楊洛辰已經失去了意識,身體留着鮮血不斷的往下墜落,再也感覺不到身體的痛苦,只感覺迷迷糊糊,像是隨時妖陷入無盡的沉睡。
楊洛辰知道這種感覺,那是死的感覺。
“我要死了嗎?”
楊洛辰心裡面最後一個想法閃過,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慢慢的變成了漆黑,也在向着底下無盡的黑暗中墜落下去。
忽然一道白光閃過,楊洛辰恢復了一些意識,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漆黑也消失了,楊洛辰回到了昊天宗那個自己選得小山坡之上。
發現自己在山坡的茅草屋頂上打坐,昊天宗一層的天空之上,羣鶴起飛,鳥獸齊鳴,地面之上人來人往,大殿周圍聚集了很多的昊天宗弟子。
楊洛辰趕緊站了起來,看了看周圍,這裡確實是昊天宗的一層,也確實是那個小山坡,卻跟他認識的不一樣。
整個昊天宗的一層大了十倍不止,樣貌也跟現在的不一樣,大殿直接漂浮在九天之上。
裡面昊天宗的弟子在裡面到處飛行,還有很多弟子在山上試練,驚得羣獸亂跑,飛鳥驚飛,繁花似錦,好一個大宗派的氣象。
楊洛辰動了動自己的身體,隨後直接給自己一個耳光,看看是不是在做夢,但是那種疼痛的感覺告訴他,這是真的。
楊洛辰頓時一頭霧水,自言自語的說到:“這到底怎麼回事?這不是夢,這是真的,這到底怎麼回事?”
楊洛辰不敢相信的看着昊天宗繁華的氣派,眼神不覺看到了山坡下面的藥田,比茯苓開發的大了十倍,下面幾百名白衣弟子在裡面照料。
其中一位穿着淡綠色衣服的女孩格外引人矚目,不只是衣服的區別,是那女孩時不時會看向楊洛辰所在的方向。
那女孩很特別,楊洛辰也不知道爲什麼眼神裡面除了那個女孩再也沒有其他,好像那個女孩對他很重要。
楊洛辰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屋頂之上注視着山坡底下的綠衣女孩,一直這麼看着,像是入迷一樣。
忽然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身邊,懶洋洋的,手裡面還提着一個葫蘆,楊洛辰一驚,趕緊行禮,喊到:“見過九長老”
但是發出的聲音卻不是楊洛辰的聲音,說的話也不是楊洛辰的話,聲音變成了“徒兒見過師傅”
九長老擺了擺手,懶洋洋的回到:“免了免了,我就隨便教你點,也不用喊我師傅”
楊洛辰沒說話,但是聲音還是從嘴裡面出來了,“徒兒不敢”
九長老也懶得計較這些,看着山坡底下的綠衣女孩緩緩說到:“流影,要是喜歡她,就跟她說啊,扭扭捏捏的,真像個娘們兒”
楊洛辰心裡面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九長老剛纔叫他“流影”,楊洛辰可是聽的真真切切。
楊洛辰想要問問這到底怎麼回事,但是無論怎麼說話,九長老就是聽不見,聲音也出不來,只能聽見另外一個人的聲音,這可把楊洛辰急死了。
這種事,是夢非夢,真實和虛幻已經難以分清,楊洛辰的靈魂像是依附在了當年的流影身上,不能說話,也不能有任何的動作,只能靜靜的以流影的身份看着。
流影猶豫了半天,緩緩開口說到:“他是妖”
九長老依舊無所謂的態度,喝了一口葫蘆裡面的東西,緩緩說到:“那又怎麼樣?”
流影有些沉痛的回到:“玄門之人,不能與妖在一起,這事玄門的規矩”
九長老忽然站了起來,給了流影頭上一下,這痛感楊洛辰也感覺到了,不覺“哎喲”叫着。
九長老這才說到:“這就是你的本心,你又何必裝腔作勢,玄門之事我管不了,只要你們不出昊天塔,沒人會干預你們在一起。再說了,銀霜是你們掌門帶回來了,他都不在乎銀霜是不是妖,你在乎什麼”
流影感激的看了一眼九長老,九長老完全不買賬,直接憑空消失了,留下了一句話,“小子,放手去追,等你了卻心願的時候,自然能夠領悟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