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屍體殘缺的倒在草地上,腥臭的血水叫人慾嘔,但這沒有給童山造成多大的困擾,因爲他已經習慣了看着敵人死去。倒是明四幾個人的作戰卻給了他不一樣的感覺,因爲在之前沒有看到這樣的戰鬥,所謂的四大門派也根本不懂的配合,司徒天輝遇到明四等人的話,恐怕會頃刻之間化成份飛灰。
“難道徽章師就應該這麼戰鬥,那豈不是我一個人難以生存?”童山此時的信心有了些許的動搖,因爲他無根無基,不可能組成這樣的徽章師隊伍,那麼他找困守村子的仇人,找第一個衝出村子的爸爸,都將是紙上談兵。
“怎麼了?沒有見過這麼厲害的戰鬥吧?”蘇瓜瓜腆着大肚子念着小鬍子,笑呵呵的說道,“你還沒有見過更厲害的呢,有一次我們力敵十大····!”
正當他吐沫橫飛的時候,明四一巴掌掄了過來,在一聲脆響之後世界安靜了,看着離開去收拾妖獸材料的蘇瓜瓜,明四笑罵道,“別理這個大胖子,沒有什麼正事,童山老弟面色怎麼不太好?是不是有點擔憂自己?”
童山現在似乎知道了一點,那就是明四遇到過和自己類似的人或事,要不然怎麼一下子就戳中要害。他點了點頭,聽對方說道,“徽章師的世界是遵循弱肉強食的森林法則,團隊配合是一種戰鬥方式,也是多數底層徽章師生存之道,但頂層的強人喜歡單打獨頭,他們個人強大到可以碾壓一切,但在一般人而言,團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的確和我理解的有出入,但我想我會適應的,謝謝!”童山友好的報以微笑,接着回答了一個早就想好了的問題,說道,“我天生視力和聽力就不錯,不會什麼特殊的徽印或者秘術!”
對方也沒有過多的追問,五人很快就剝取了材料離開此地,接下來的時間很是順利,童山就好像未卜先知一樣的預告方位,明四幾個人利落的收割着穿雲吼的生命,只用一下午的時間,就獵殺了五波穿雲吼,完成了大半的任務,但天色已晚,衆人不得不找到地方紮營,夜晚是最難捱的。
這片銀霜林沒有任何的起伏,也就沒有天然的山丘或者洞穴可以躲藏,只能砍到幾棵樹空出一片地,用自己的帳篷紮營,在周圍用火把隔離出一片空地,所有人要輪流在外面值班。
夜,黑的叫人絕望,只有偶爾月光纔會穿透樹葉的層層阻擾,讓童山感到一絲光明。
在這個黑暗的世界之中,一聲聲的獸吼漸漸的活躍了起來,危險就在周邊,可是幾人沒有一絲害怕,都圍攏在一堆篝火之前,看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鐵鍋,香噴噴的燉肉成熟之前,它的香味就叫衆人食指大動,沒有想到蘇瓜瓜的手藝還真不錯
“好吃!”這是童山吃下去第一塊肉之後,由衷的感覺,他還喝下去到天痕大路上的第一碗酒,不善言辭的他推卻不掉明四的爽快,一口下肚就覺得上了大當,可是一杯都下肚之後,一種豪爽之氣悠然而生,心中此時感覺,“人生在世,就該快活一生,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有朋相伴!”
酒雖好肉雖香,但幾人都是嚴於律己的徽章師,差不多之後就準備休息,明天還要廝殺一天,第一個值班的就是胖子蘇瓜瓜和童山,之後是朱熹和倩如,這不是欺負他們而是照顧,最難熬的後夜都由明四一個人值,這就是這個團隊的傳統。
“噼裡啪啦。”
火把發出的脆鳴,是這個夜晚的主題曲,童山本來不善於言語,獨自在周圍巡邏着,這個團隊給他很不錯的享受,所以他願意爲他們安全的汁液守衛。以往話語頗多蘇瓜瓜也安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可能會影響隊友本不多的睡眠,一雙小眼警示的看着周圍。
隨着時間的緩慢流淌,周圍似乎也沒有危險靠近,胖子蘇瓜瓜走到童山跟前,小聲的說道,“老弟,你應該參加過戰鬥,但我看得出來,你是第一次參加團隊戰鬥吧?和你想象的一樣嗎?!”
“很強大!”童山有種熱列的感覺,但話語還是那麼冷冷清清的,說道,“團隊戰鬥真的很強大也很團結,這和我接觸的似乎不太一樣!”
“你還是太年輕了,你是沒有接觸過真正的徽章師界,會明白的!”蘇瓜瓜此時的話語非常的涼,比這漆黑的夜還要涼,和他白天的熱情似乎有很大的不一樣,這令童山有點疑惑,但好在接班的來了,兩人回到帳篷之中休息,在半睡半醒之間一宿過去了。
第二天還是老樣子,明四也更加的信任童山了,連續打掉了幾個穿雲吼羣,五個人的分量也差不多收集齊全了。
剛結束一場戰鬥,童山踏在一片血跡之上,向着隊伍的後面疑惑的看了又看,這個不大的動作被明四看了個清楚,童山給出的解釋是,“我總覺得後面有人的跟隨,可是看又看不到,可能是戰鬥太緊張了吧!”
“倩如!”明四聽到之後臉色一變,叫了一聲自己的夫人,對方立刻向後方奔去,一道清影幾下就消失在叢林之內,十多分鐘之後,清影突然從側後方的樹木上躍下,輕鬆的搖了搖頭,此時明四放鬆一嘆,對童山說,“老弟是你太累了,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接下的戰鬥一如既往的順利,可是總有種陰陰的危險感,籠罩在童山的內心,可是他就是發現不了任何可以的線索,就是冒險用了一次眼部變身,深淵式的雙眼一樣沒有收穫,就這樣安全的一天過去了,一樣香的肉,一樣的值班順序.
蘇瓜瓜好像有點問題,急匆匆的在營地周圍轉悠,眉頭一直皺在一起,童山走過去,拍着肩頭問道,“咱們的任務明天就結束了,你還有什麼好擔憂的,還是你有什麼問題?”
童山的玩笑十分的冷,連他自己都覺得十分的無趣,倒是蘇瓜瓜咧開嘴乾笑了幾聲,隨後唉聲嘆氣的,說了句,“我知道一切都很順利,我知道明天就可以進入域邊鎮,我知道我們很厲害,可現在就是心神不寧,心裡像爬滿了螞蟻相仿,鬧心啊!”
“恩?”忽然童山覺得身後叢林之中,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自己,猛回頭去尋,可是一無所獲,只能用一句話安慰自己和蘇瓜瓜,“連續戰鬥都累了,放鬆點,應該沒有事情的!”
可能正是童山說的那樣,坐在營帳邊,喝上了幾口性烈的白酒,兩人頓時感覺舒服多了,在漫長而無邊際的閒聊之中,時間很快就到了,下一波輪換的朱熹和倩如,打着哈氣走了過來。
“走吧,回營帳休息去吧,等着勝利的陽光吧!”倩如笑嘻嘻抹掉眼角的睡意,可能是她的笑容,可能深夜的涼意,也可能是交接班帶來的懈怠,此刻,沒有人去注意四周圍的情況。
“刷!”
突然弓弦聲音響起,像是黑夜之中的一聲鷹啼,驚得衆人一身冷汗,甩頭向四外的方向看去,但是身邊突然一座肉山到了下去,只濺起了一灘鮮紅的血水,蘇瓜瓜含恨的瞪着自己的雙眼,死去了,一根箭矢穿透了他的咽喉。
“胖子?”童山看到胖子倒下,急的大叫並俯下身子去救援,可是一道道青色的箭矢如同流星一樣射來,硬生生把餘下的三人給隔開了,只能看着胖子離自己遠去。
“該死的!”童山惡狠狠的說道,渾身一震黑色元力翻騰而起,幻之徽章滴溜溜在身周快速的轉動,有一種時隱時現的錯覺,腳下一個漂亮的變向滑動,終於轉過身來,在不遠處一個青色甲冑的男子,他手拉動弓弦的速度就像一陣青色的幻影,根本就看不清,一道道箭矢成片的射來。
“死!”倩如第一個急速的衝了上去,同樣是青色的元力催動,凹凸的身材好像一片光暈,從箭羽之中不斷的穿行,只有再近幾步就能勝利,弓箭手的近戰和他的防禦一樣的差。可是突然一陣冰屑飛濺,一個冰甲覆蓋的白色壯漢,從灌木叢中撲了出來,檔在了倩如的身前,不由分說,一記冰雪雙手劍豎劈而下。
朱熹身前環繞的一種白色的徽章,手中看似隨意的一點,一片白色的光暈直奔冰雪壯漢而去,這是他最常用最穩定的招數‘困鎖’,但一道火焰從他的背後射了出來,逼得他終止了自己的動作,踉踉蹌蹌的向着另外一邊躲去。
“我來!”童山沒有多餘的動作,抽出自己的苦幻劍丸,直接衝向了紅衣的徽章師,一個個火球像是在對方身邊舞動,一道道劍光讓致命的火球,濺射出美麗的火浪,但這也無法阻擋童山前進的腳步,幾乎兩吸之後就殺到紅衣徽章師的面前,當舉劍準備結束戰鬥的時候,一個銀甲大漢從身後詭異的出現,一把銀色的戰刀猛刺後心。
幸虧童山有着妖獸一樣的體質,運用腰勁生生的一個轉動,躲開了這個傢伙的進攻,當要還手的時候,就聽到朱熹發出慘烈的叫聲,一顆巨大的蔓藤原地拔起,帶倒刺的藤蔓在他的大腿上撕裂出巨大可怖的傷口。
“完蛋了!”童山下意識的超明四的營帳看去,只見那裡一道道藤蔓交錯編織,把燒燬營帳給覆蓋了,一片片的火光對這些粗大的植物幾乎沒有效果,童山內心,想到,“果真還是出事了,莫非自己要交代在這?”
這一日真是從天堂到地獄,生死就在頃刻間,莫非這就是徽章師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