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月卻沒有說她爲什麼會和奈德麗如此親暱的原因,時刻本能的覺得其中肯定有什麼事情。不過,月不說,他也沒有必要去問。
“好了,接下來的時間,我就不湊熱鬧了。”奈德麗輕輕起身,寵溺的揉了揉月的腦袋,“我還有事情要做,有什麼需要叫我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了。”月笑了笑,目送奈德麗離開大廳。
“怎麼樣,奈德麗姐姐漂亮吧。”似乎是小孩子在炫耀自己的媽媽有多麼漂亮一樣的語氣…
時刻莫名的有些想笑,很少見得,月的這種表情,只是,奈德麗臨走時看他的眼神好像不太對!
時刻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也瞭解到月其實早就知道了瓦羅蘭的事情,只不過她也不是知道的很多,在簾的示意下,也沒有告訴他。
瓦羅蘭的話題並沒有持續下去,月的心根本沒在這上面,或許,如果不是奈德麗,她連知道的興趣都沒有。月的目的是讓時刻來她家裡,那種奇奇怪怪的事情,只是順便而已。
她最喜歡的,是時刻聽她的演奏。她的演奏在時刻看來曾經是一種救贖,可是,在她看來,聽她的演奏,同樣是是對她的救贖。
空曠的器材室內,月按下牆邊的一個按鈕,伴隨着一陣低沉的摩擦聲,巨大的器材室的其他三面牆壁緩緩的陷入了地下,整個器材室完整的暴露在室外的環境中。
樹林,花園,草地…
天色漸漸的變暗,快要到傍晚了,橘黃色的落日格外的大,搖搖欲墜的掛在地平線上面,伴隨着最後一個琴鍵的升起,太陽顯得愈加下沉。
不只是尺八,還有鋼琴,小提琴,吉他,不論是什麼樂器,都能在月的手中綻放它最美麗的音色。月的音樂天分,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月從琴凳上下來,坐到時刻旁邊,這種時候,是月最爲享受的時間。兩個人就這麼坐在一起,舒服的不能再舒服的氣氛…
只是,時刻卻有些無所適從,因爲月根本就沒有提起靈的想法,完全的把自己說的事情給無視掉了。
人總會在某些時候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沒有根據,卻很突然,比如,現在的時刻。
“月。”
“嗯。”
“我想聽你唱歌。”月說想要他更主動的索求她的演奏,那,如果是歌呢?說起來,他好像從來沒聽過月唱過歌,月的歌聲應該很美吧,就像她的演奏天籟之音一樣。。
身邊沒有了動靜,時刻疑惑的轉過頭去,怎麼了?
月臉上那無時無刻存在的笑容消失了…沒有表情。
時刻有些發怵,“月,你…”自己說錯了什麼麼?月從來沒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我早就想到了,或許有一天,小刻會讓我爲他唱歌,可是,我沒想到會是這麼快…”月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傷心樣子,低頭看着腳下的草地。
“什麼意思…。?”時刻不解的問到。月臉上的表情讓他分辨不出月的真實情感。
“不可以…我不可以爲小刻唱歌。”月搖着頭,語氣之中充滿了某種無法言喻的惋惜與堅決。
時刻有些失落的表情讓月有些揪心,“不是的,不是不想,是不能。”月心底還是有些開心的,因爲這是時刻主動的在瞭解她。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能唱歌?”時刻不解到。難道是因爲一些比較特殊的原因?在他看來,月的演奏異常完美,聲音也非常好聽,如果唱歌的話,肯定會和她的演奏一樣好聽。
“如果,小刻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月有些牽強的笑了一下,這件事,終於被時刻問了出來,或許,來的真的太遲了。
月開始了她的訴說,只見手指上的指甲狠狠地刺着手心的軟肉,她卻毫不在意。
“其實,在我小的時候,我非常喜歡唱歌……”
在月的口中,時刻知道了月一直以來隱藏的一件事。
在月很小的時候,月就表現出了讓人震驚的音樂天賦,在月媽媽的口中,月是一個在搖籃中聽到風鈴聲都會隨之而舞的孩子。再長大些,在月開始記事起的時候,她就似乎對音樂有關的一切產生了異常強烈的興趣。
努力與天賦的共同出現,讓月從此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這孩子,不僅有天分,還這麼努力。”
“這樣下去,遲早會成爲一名震驚世界的全才音樂家的。”
父母對月寄予了強烈的渴望。這孩子,是上天賜給他們的天使。
“真希望早點看到那一天”
“如果…如果就這樣持續下去,或許,我現在真的已經是一個知名音樂家了…”月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那是如果…”
人生總是處處充滿了各種意外,一個只能吃飽穿暖的窮人,下一秒就會成爲一個知名人物,而一個千萬富翁也會因爲一些意外潦倒街頭。
月的聲音中摻雜着一些輕不可聞的抽泣,但是在這片寂靜的環境中是那麼的明顯。時刻的心情伴隨着月的訴說,一落再落。有種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是心疼?
“一天晚上,在我熟睡的時候,意外發生了,在睡夢中的我突然感覺渾身痠軟無力,身體極度虛弱,那種虛弱的感覺,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死掉一樣可怕…我用最後的力氣按下了呼喚傭人的搖鈴。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我已經出現在醫院裡了,醫生說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的的異常,只是虛弱了許多,只需要安靜修養一陣子就可以出院了…然而,這卻恰恰是噩夢的開始!”
噩夢…時刻心頭一跳,發生了什麼?
“那天的醫院,我記得清清楚楚,快要落下的太陽,就像血一樣,紅的可怕…”
月無聊的待在病房中,因爲身體虛弱,家人特意囑咐她不要在進行練習了。可是,一天不碰樂器,一天不唱歌,月就總覺得缺少了一些東西一樣,心裡空落落的,可是,病房內沒有任何的樂器,她的目光放在了鐵牀和削蘋果用的水果刀上,樂器而已,不是什麼問題。
清脆的敲擊聲在月的手中發出,充滿節奏感的聲音在此刻異常的歡快。
她忍不住用虛弱的聲音伴隨着敲擊聲唱出聲來。
與以往不同,雖然身體虛弱,但是歌聲卻格外的有感覺,就像是作家突然靈如泉涌一般,月自己也迷醉在了自己的歌聲之中。
魔音!!死亡的魔音在醫院開始蔓延,所到之處,遍地死亡。月的聲音在此時異常的傳遍了整個醫院,異常好聽的歌聲中卻參雜了一些特別的東西。無數的病人與醫生,在歌聲中或安詳或癲狂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