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半個小時,顏箹才放下手中的帕子,剛伸
走到顏箹身邊,看她細心的給坐在牀邊輪椅上的老爺子擦手擦臉,動作小心,眼神溫柔,如同對待自己最尊敬的長輩,囁嚅了好一會兒,心中的疑問也沒有問出口。
被顏箹說的啞口無言,最終還是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情,不能因爲心情影響到了工作。
“行了,彆扭個什麼勁兒,這層樓上的人,身份非凡,總有些怪規矩。”顏箹頭也不回,但卻準確的掐準了楊子軒的脈門。
這哪裡是什麼高幹病房,簡直就是一些土匪,剛纔例行檢查的時候,就差點兒沒把他衣服褲子給扒了,想想他都覺得面紅青漲。
差不多兩分鐘過後,楊子軒強撐着發軟隨時可能倒下的雙腿,面色蒼白走了進來。
這一點顏箹是很清楚的,但看着緊張不安的楊子軒,又說了一些話安撫,隨後不管他求救的目光重新進入病房。
聽到了顏箹這話,杜大點了點頭,在楊子軒鬆了口氣的時候,就又聽到杜大開口,“但還是需要例行檢查。”
剛走進病房準備去雲清樺身邊的顏箹才反應過來,後面還跟着個小拖斗呢,連忙走到病房門口,跟杜大交涉,“杜先生,這位是我的助理醫生。”
“我是跟着顏醫生一起來的,我是她的助理醫生,不信你們可以問她的。”這些年來,楊子軒一直都是乖學生,出來工作也都是認真踏實的那種,年少時候的一點張狂,現在是完全沒有了,杜大本就不是普通人,身上那股子煞氣稍微釋放點出來,就能把人給嚇趴了。
進入病房,杜大跟顏箹很熟悉了,而顏箹習慣了獨來獨往,忘記了後面跟着的楊子軒,所以,悲催的楊子軒被攔在了外面。
你讓廖老爺子下去溜達一圈,他還能找到回來的路,可如果是雲清樺老爺子,那就妥妥的直接迷路,或者走不見了。
只是還有一個情況,那就是雲清樺的情況跟廖老爺子不同。
要說高不高,這個還真不好對比。
其實,並非如此。
他來了醫院一個月了,可對這一層的病人是一點兒不熟悉,只是剛纔他們去的那個病房裡的病房,他手中有病例,是廖家老爺子,目前廖家的掌權人,那樣一個頂尖豪門家族的掌權人門口都沒有人把手,他倒是好奇,難道這個病房的病人,比廖老爺子的身份還要高?
楊子軒跟着顏箹,拐了個彎來到病房門口,看着門口竟然還有把手的人,心裡非常好奇這個病房的病人。
下面一個病人,自然是雲清樺。
這個結果,也算是歪打正着,同樣他在這裡,也是顏箹不願意看到的。
要說廖東亭爲什麼突然又離開醫院了,並非他不孝,把工作看得比家人重要,而是爲了躲避家裡有意無意安排的各種“見面”。
也是廖東亭又去了公司不在病房,否則,肯定覺得以後無顏面對顏箹了。
換個醫生,甚至是楊崇敏的話,恐怕他們都會格外重視,比如要注意安靜的休息空間,避免過多人打擾等等的話,他們絕對都會一一照辦,但是就因爲對方是顏箹,太過年輕,說的話不具說服力,他們纔會下意識的忽略她的那些叮囑。
同時,他們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之前,因爲顏箹的年齡,還有背景,他們都有些忽視顏箹了。
昨天和今天,他們廖家人,已經算是徹底見識到了顏箹的脾氣,真的是怪啊,不過也廖家人也都開始更加相信,脾氣怪,不怕得罪人他們,恐怕這身上的本事也是妥妥的,不用擔心了。
四處看了看,就怕一些人在走廊上聽到了不該聽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喬應心,廖愛夏整個心情都放鬆了下來。
“行,就這麼說定了,我等着你哦。”聽着這話喬應心就來了興趣,她這輩子一直過得順風順水,富足隨意,家裡捨不得她出嫁,怕她的脾氣以後到夫家受委屈,所以最後給她招贅了一個丈夫,如今育有一女,丈夫做點兒生意,靠着家裡,也算是順風順水,她從沒有出去工作過,一輩子做着富家太太,平時的消遣也就是逛街做美容,各種玩兒的消遣,聽廖愛夏這麼說,自然高興。
可喬應心畢竟是喬家幺女,更是自己多年的朋友,不能直接得罪只能開口,“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去照顧我爸,謝謝你過來看他,改天我空了約你逛街做美容。”
嘆了口氣,知道跟好友是講不通的了,父親昨天的情況和今天的情況,已經讓他們廖家人相信了顏箹的醫術,所以,喬應心試圖勸說他們不要相信顏箹醫術這個念頭,她是絕對不會配合的。
“你怎麼這麼害怕,難道我說錯了嗎?”神醫是這麼好當的嗎,聽說當年名聲大噪的那名神醫至今行蹤不爲人知,上頭那麼多有身份的人派出人去尋找,都毫無結果,而這個女醫生竟然號稱神醫弟子,這麼年輕的神醫弟子,最主要還一來接手這麼重要的病人,怎麼廖家就放心呢,難道就因爲楊崇敏的舉薦嗎?
看着好友那難看的面色,喬應心在京城橫行霸道這麼多年了,也有些眼色,懂很多門道了,心裡止不住發虛,可面上仍舊不甘示弱,但聲音明顯小了很多。
聽着喬應心口無遮攔說這話,廖愛夏嚇得面色蒼白,急慌慌伸手去捂好友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