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立馬露出了無比嫌棄的眼神。
官佩瑜知道他下一句話絕對是“你一個男人穿這麼娘炮不覺得噁心又丟人嗎”,因此搶在歐文開口前跟粉紅男和他身後的傅子白打了招呼。
“子白,這是你朋友?”
“是啊,他叫阿Gay,是這裡的調酒師。”傅子白努力壓下假裝不認識男人的念頭。
“Gary?”歐文看是官佩瑜朋友的朋友,便很給面子地接過酒喝了一口。
“是Gay,G-A-Y,Gay。”阿Gay衝着歐文眨了眨眼。
歐文卻直接一口酒噴了出來,差點沒碰到他的臉上。“咳咳,這名字……非常有個性,嗯,就是這樣。”
“那是,”阿Gay給了他一個風情萬種的眼神,“名字本身就是一種藝術,而我的生活藝術,就在於真實而赤裸地活着!”
官佩瑜和傅子白兩個人猛地點頭,果然是真實到赤裸的存在!
“那請問阿Gay,你的中文名姓什麼?”官佩瑜實在有些難以把基佬當做一個人的名字去稱呼別人。
“我姓姬。”阿Gay又對着官佩瑜眨了眨眼。
“……好的姬先生。”官佩瑜心裡想的是,好的,基先生。
“我跟經理說了,休假一個小時過來喝一杯。”傅子白拉開官佩瑜身邊的凳子坐了下來,阿Gay則是坐到了歐文的旁邊,一個勁地擠眉弄眼,恨不得整個人都貼上去。
官佩瑜努力讓自己無視這太過醉人的畫面……
“話說我今天在公司看到你在策劃部協助完成的那個策劃了,”官佩瑜喝了一小口奶味香濃的BrandyAlexander,“做的好完美,標準的傅子白式風格,而且讓我很驚訝的是,他們居然把你的名字寫在策劃人名單裡的第一個。”
“那是當然,我可是爲這份策劃出力最多的人。”傅子白沾沾自喜地說了一句。
“是嗎?”容烈忽然從旁邊走了過來,手裡還端着一杯鮮紅的BloodMary,“不知道是誰把策劃書成稿忘在公交車上,差點讓整個策劃組的人受連累。”
“……那還不是因爲我前一天晚上忙得太晚了,第二天才會精神不好。”
“這不是你差點丟失策劃書的理由。”容烈毫不留情地說道,隨後把酒杯放到傅子白麪前。
傅子白還想反駁,旁邊的阿Gay卻已經叫了起來,“哇塞,子白你真幸福,二少親自調酒給你喝哎!怎麼辦怎麼辦我好嫉妒你,我不要當你的好Gay蜜了,每次我看上的男人都對你有意思,太不厚道!”
“每次?”容烈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
傅子白乾咳了兩聲,“他隨口說的,這你都當真?”
“喂喂餵我說話每次都很誠實的好嗎,上次你說給我追那個34桌的壯男,結果我情書還沒遞出去,他就已經跑過來向你要聯繫方式了,你說氣人不氣人!”阿Gay開始倒苦水,旁邊的歐文難得地沒有多話,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的凳子往旁邊挪開了一點。
傅子白有些尷尬地小口喝着杯子裡的酒,容烈的看着她的眼神有一些危險。
官佩瑜看着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氣場,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最後是容烈請了官佩瑜和歐文去隔壁的餐館吃了一頓午飯,阿Gay原本也想一起跟着蹭飯,結果被容烈的眼神一掃就乖乖地回到吧檯後面繼續工作。
官佩瑜壞心地覺得有些可惜,如果阿Gay能跟他們一起吃飯,她估計可以看歐文繼續吃癟炸毛下去。
“我發誓,”酒足飯飽之後,走出餐館,歐文摸了摸自己滾圓的肚皮,認真地說道,“那個阿Gay比我以前在同性戀酒吧看到的任何一個男人都娘炮,那一身粉紅色看得我連喝酒的興致都沒有了。”
他說完還不忘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
“哈哈哈哈,但是他爲人很真誠,這一點我可以作證。”傅子白適時地發揮了一個好Gay蜜的本分。
正在這時,一輛低調奢華的大衆輝騰在餐館的門口停下。
靳雲渚從車裡出來,跟容烈和傅子白打了招呼。
“停在酒吧車庫的那臺車我讓人明天開到公司去,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容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那我們先回去了。”靳雲渚點了點頭,隨後讓歐文去坐副駕駛,自己和官佩瑜則是坐在了後面。
“這車明顯就比那輛小車舒服嘛。”歐文在車裡舒展了下手腳,結果一個騎着自行車的老漢忽然從路邊竄了出來,司機一個急剎車,沒有系安全帶的某人直接撞到了擋風玻璃上。
歐文捂着頭叫了一聲,隨後打開車窗,對着騎自行車的老漢就是一通罵。
老漢就算聽不懂英語,也知道這個金髮的外國佬是在罵自己,乾脆也用腳踩住地面,操着一口方言罵了回去,兩個人誰都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居然還能罵得很起勁。
官佩瑜在後面笑得前仰後合。
要不是司機明智地關上了副駕駛旁的車窗重新發動車子,官佩瑜覺得歐文要和那個老漢對罵到天亮,那一定會是一場無比精彩的國際大戰,說不定還能拍下來,拿給傅子白當新聞素愛。
“嘿,我發現你們中國人都不喜歡遵守交通規則,我之前已經碰上好幾個這種騎非機動車亂竄馬路的……”
“誰允許你今天帶她去喝酒的?”靳雲渚坐在後面冷冷問道。
官佩瑜本以爲靳雲渚是在說自己,剛準備說話,卻見他的眼睛卻瞪着正在系安全帶的歐文。
“是Penny說她有點悶,說要去酒吧喝一杯散散心,我就陪她去了!”歐文張口就扯謊。
“就算你們兩個去一百次酒吧,也不會有一次是佩瑜提議的。”靳雲渚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官佩瑜有些同情被宣佈信任破產的歐文,她原本還想做個人情幫他圓了謊的。
最後歐文被靳雲渚狠狠教訓了一頓,一直到回到住處還耷拉着腦袋。
官佩瑜一走進屋,已經可以自己上下樓的元寶就直接衝過來迎接她,她隨即抱起元寶,朝着樓上走去,一邊問身旁的靳雲渚,“我今天發現,子白和容烈之間好像有點什麼。”
“你發現得有些晚,”靳雲渚輕描淡寫道,“我發現的時間至少比你早兩個月。”
“不會吧?”官佩瑜瞪大了眼,“可是子白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啊。”
“阿烈也不會跟我提這種事,但是有的事可以自己去看。”靳雲渚走近房間,解開脖子上的領帶。
官佩瑜把元寶放在了窩裡,“難怪,今天子白的朋友說子白有追求者時,容烈的眼神都不一樣,敢情是碰到情敵了。”
聽到“情敵”兩個字,靳雲渚脫衣服的動作微微一頓,“你現在願意和那個混血小白臉說清楚,讓他把郵件的配方安全轉交給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