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佩瑜聞言心中一緊,“你把話說清楚。”
“我說得很清楚,盯着那郵件的人不在少數,不然你以爲爲什麼之前在教堂會有那麼多人來追殺我們?要是被人知道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混血小白臉就帶了兩個人來中國,你覺得他還能過幾天太平日子?”
“但是我不會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官佩瑜咬牙道。
“你覺得能瞞多久?打從你跟他接觸開始,或許就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只要你在外面,你的一舉一動都會落入別人眼裡,所以只有在我這裡,你纔是真正的安全。”靳雲渚莞爾,返身回房去挑她的下巴,“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把那個郵箱的密碼告訴我,好讓我替他接過這個燙手山芋?”
“你休想。”官佩瑜有些恨恨地說道,“那兩個專家是他的人,所以只有他才能打開郵箱,我沒那麼傻,就算有人打那個東西的主意,也不會蠢到把他怎麼樣。”
“你說的不錯,他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你要知道,有一種手段,叫逼供。”靳雲渚說得很慢,彷彿要把這些話化作一根根釘子,釘入官佩瑜的心裡。
官佩瑜往後退了退身子,握拳看他,“我不明白,只是謀財,爲什麼非要害命?”
“當相關財富達到一定數值之後,就會有人不顧性命地想去索求,而當利益大到近乎無限時,就會有一大羣人爲之瘋狂……”靳雲渚循循善誘地解釋。
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你就不能等他們下樓?”外面傳來容烈的聲音。
“我怎麼知道那個傢伙關着門是不是想對佩瑜做什麼?”
“嗤——”容烈冷冷一笑,“他們做什麼,你就打算進去看?”
兩人的對話說到一半,靳雲渚就過去把房門打了開來,噙着笑看着正在鬥嘴的兩個人,“進來可以,先脫鞋,別踩髒了地毯,上個月剛換的。”
傅子白咕噥着就要去換鞋,結果直接就被容烈給拽走。
靳雲渚看着兩個人的背影忽然就揚了揚嘴角,回頭準備叫官佩瑜,卻見她呆呆地看着腳下的地毯。
“怎麼了?”
“沒。”官佩瑜收回視線,走到房門口穿上家居鞋後下了樓。
傅子白一臉不悅地在那邊瞪着容烈,神情看起來有些憔悴。官佩瑜第一反應就是容烈暗地裡欺負了她,剛想問,結果容烈搶先她一步,把一堆文件往桌上一丟,“這些就是你最近讓她找的東西?”
官佩瑜微微皺眉,隨後拿過文件掃了兩眼,而後有些心虛地看向傅子白。
傅子白頭一揚,繼續去瞪容烈,“我都說了是我自己去的,跟佩瑜沒關係。”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受僱於第三方,來我公司竊取內部機密,然後轉賣給他人謀取私利?”容烈笑意更冷,“如果是這樣,那你明天一早就能收到律師函,我會讓人告得你爬都爬不起來。”
“你以爲我會怕……”
“就是我讓她去的,”官佩瑜一口咬定,“不然她沒理由去。”
一旁的靳雲渚支着下巴,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意興濃濃地看着這兩姐妹互相維護,兩眼帶笑。
“我有。”傅子白堅定道,“我去找海安新聘的那個研發專家——冷亭宇。”
“冷學長?”官佩瑜輕呼一聲,“他回來了?”
傅子白點點頭。
“你別跟我說他是你情人,”容烈推了推鏡框,“冷亭宇回國的時候帶着妻子。”
“我單戀他不行嗎?”傅子白忽然拍案而起,居高臨下地衝着容烈吼,“我喜歡他很多年了高一時候就跟他表白,雖然送了他情侶戒指還是被他拒絕但是我就是喜歡他,看什麼說的就是那枚被你害得弄丟的戒指,你知道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什麼心情嗎?我就是賊心不死,我知道他帶着老婆回來我還是忍不住找他,我就是這麼賤……”
傅子白最後一個字其實並沒有完全說出口,因爲官佩瑜站起來捂住了她的嘴,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
傅子白紅着眼,淚水懸在眼眶裡愣是沒掉下來,官佩瑜卻是跟着紅了眼眶。
屋內忽然陷入一片寂靜。
短暫的沉默過後,容烈破天荒地先認了,“行,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當是你自己要去的了。至於告不告你,雲渚說了算。”
“反正沒有外流什麼信息,那我就放過你這次了。”靳雲渚隨意地翻閱那份文件,“當然我不會這麼白白放過你,策劃部這兩天有個案子缺人手,你去那邊當半個月免費實習,這事就這麼算了。”
“你這麼做可是違反勞動法的。”官佩瑜憤憤道。
“她竊取公司機密就不是犯法?”靳雲渚挑着眉反問。
“不就是半個月麼,去就去了。”傅子白答應得很痛快,“不過你就不怕安排我工作之後我深入盜竊公司機密?”
“不怕,因爲這個案子的目標公司是容氏醫院,也就是說阿烈會順帶監督你的全部工作。”靳雲渚笑得有些高深莫測。
容烈低着頭把文件收起來,沒有吭聲。
最後四人一起共進了晚餐,飯後官佩瑜和傅子白一起回了房間,靳雲渚和容烈則一起留在了樓下。
元寶親人,看到傅子白也一起蹭上來求愛撫,傅子白原本只是瞟了它一眼,後來忍不住蹲下身盯着活躍的小狗直看,“這狗……好眼熟。”
“是不是跟我以前養的那隻一模一樣?我還給它們起了一樣的名字。”官佩瑜坐到沙發上,環視了下整個房間,“他說這是容烈家的大狗生的,養不下了順便抱回來,你覺得這話有多少可信度?”
“零。”傅子白撇了撇嘴,“那人家裡哪會養什麼寵物,我打工的那家酒吧有人帶過狗進來,直接就被保安請了出去,我親耳聽到保安說容二公子寵物過敏。”
官佩瑜凝視着元寶亮晶晶的眼睛,淺淺笑道,“所以這狗是靳雲渚特地找來的,而且事先他就已經訓練過它了,不然它不會每次都這麼服從他的指令,我早該看明白這一點的。”
“他這是爲了特意討好你?”傅子白側目問道,“不然我實在找不出理由來,要找一條一模一樣的狗可不是容易的事,看來他花了不少工夫。”
“不止這些,”官佩瑜緩緩說道,“我從小不愛在屋內穿鞋,所以臥室裡會鋪上地毯,所以從我一進這個房間開始,我就自然而然地適應了這裡。這屋裡的陳設也都是按照我喜好來的,旁邊還有一個給我畫畫的隔間,櫥裡衣服的尺碼和款式都符合我,就連廚子做的菜和點心都是我所喜歡的。這些細節一處兩處和我的喜好符合或許是巧合,但是巧合到這份上就是他刻意安排。”
官佩瑜頓了頓,“你說,靳雲渚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