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容情酒吧,一抹嬌小倩麗的身影繞過大堂中央的一片燈紅酒綠。
“傅子白,你是不是又想提前開溜!”身後冷不丁冒出一個聲音。
傅子白身子一僵,隨後回頭衝着叫住自己的調酒師眨了眨眼,“反正今天晚上人不是很多,我就先回去趕稿了嘛,阿Gay你就行行好再幫我瞞一次。”
“你每次都有各種理由,要是被經理髮現我也要跟着捱罵。”阿Gay翹着蘭花指戳了戳她的眉心。
“我幫你寫情書追34桌上那個帥哥,”傅子白伸手一指,“絕對手到擒來!”
阿Gay半信半疑回過頭,果然看到34桌上坐着一個正在喝酒的型男,兩眼一亮,“你說話可要算數。”
“一言爲定,你可是我的好gay蜜,那我就先走啦。”傅子白拍了拍Gay的肩膀,提着自己的包包跑路,經理在正門,所以她輕車熟路地走向人比較少的後門。
外面飄着幾滴雨,但是雨量不大,所以她並沒有從包裡拿傘。
後門口,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正靠着門框玩手機,一條長腿抵着牆面。一般來說獨自來後門的人不是抽菸就是打電話,這個男人就這麼靠在那邊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傅子白瞄了一眼那人,只見他穿着一身修身的白色襯衫,戴着一副銀邊的細框眼鏡,路燈下的側顏斯文俊美,輪廓分明。
要不是她急着回去趕稿,她倒是想多看幾眼這個另類的美男。
結果傅子白還沒走幾步,旁邊就躥出來一個拿着水果刀的猥瑣男。
“站住,把你手裡的包丟過來!”猥瑣男衝她大喊。
傅子白嘴角一抽,回頭看不遠處倚在門邊的眼鏡男,卻見他只是一臉漠然地看着自己這邊,擺着一張精緻漂亮的臉孔,儼然一副看戲模樣。
原來是個斯文敗類……得,這年頭哪裡還有人肯在這種地方見義勇爲。
那壯漢趁她回頭的工夫,一把上前奪過了她手裡的包。
“壯士留步!”傅子白連忙叫住準備撤退的劫匪,“我家到這裡還有五六公里路呢,這麼晚了也沒公交車,你看我還穿着高跟鞋,能不能讓我先拿個二十塊打的錢和證件,再讓我拿一下家裡的鑰匙。”
傅子白雙手合十抵着下巴,愣是睜圓了一雙眼,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劫匪看她個子小又一臉無害,隨後把包給她遞了過去,“自己拿,動作快……”
劫匪話還沒說完,傅子白已經抓着包連着劫匪一起扯了過來,同時把他手裡的水果刀一腳踢開,那劫匪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傅子白撂倒在地上一頓拳打腳踢。
“……”
“王八犢子還敢搶老孃?老孃辛辛苦苦轉來的錢憑什麼給你這種人渣!”傅子白一邊踢一邊罵。
被高跟鞋踢的感覺太過酸爽,不過半分鐘劫匪就哀叫着抱頭求饒。
“滾粗!”傅子白踩住了地上的刀,擡了擡下巴。
那劫匪隨即屁滾尿流地跑了,跑遠了還不忘罵了傅子白一句母老虎。
“母老虎也比你這病貓強!”傅子白啐了一口,理了理自己的裙子和髮型,踩着高跟鞋準備回家。
正在這時,後面出來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一個男人從酒吧裡衝了出來,朝着自己的方向瘋跑,後面還有幾個人一邊喊着站住一邊追。
傅子白也不想多管閒事,讓了讓身子讓人過去。
結果她發現那一羣人衝居然還有剛剛在那邊看戲的眼鏡男,原來他剛剛是在那邊等人。
結果後面的人一齊衝上來,直接把她撞在了旁邊的牆上,連帶着她手裡的包也連帶撞落,一個銀色的金屬圓環從裡面滾出來,恰好掉進了旁邊的排水溝裡。
傅子白當即站穩了身子,一手攔住從自己身旁跑過的眼鏡男,“你不許跑,我的戒指被你們撞丟了!”
“讓開。”男人想也不想從口袋裡掏出一本支票簿,聲音冷如臘月的霜雪。
傅子白怒氣更甚,“誰要你的錢,我要的是戒指!”
“讓開。”一雙長眸寒星四濺。
“今天要是拿不回我的戒指,你就別想從這裡離開。”傅子白被男人的聲音唬了一下,卻仍舊仰着脖子說道。
戒指是她最重要的東西。
這時那羣追人的人又折返回來,灰頭土臉地低頭走到男人面前。
“二少,人跟丟了。”
被稱作二少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傅子白雖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感覺到一陣寒意。
“很好,”男人忽然一隻手,牢牢抓住了傅子白的手腕,俊顏迫人,“你今天,也別想從這裡離開。”
要是能夠早一點知道自己招惹的人是容家二少,傅子白無論如何也不會傻到往槍口上撞。
現在好了,戒指沒拿回來不說,她還要被帶到這個狹隘陰森的小屋裡,腦門上方懸掛着一個五百瓦的大燈泡,亮得她狗眼都快瞎了。
看着周圍一圈面無表情的彪形大漢,一向勇於跟惡勢力作鬥爭的傅子白女士終於慫了。
“砰”的一聲,耳邊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所有的大漢忽然集體撤走,一個修長優雅的身影出現在了傅子白的面前。
“誰派你來的?”容烈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鏡片後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上挑,卻是沒有絲毫溫度。
他看傅子白的目光,如同是看低賤的螻蟻。
傅子白對他的傲慢感覺有些不悅,仰面迎視的目光倒也不卑不亢,“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戒指。”
“現在人已經跑了,你的目的已經達成,繼續說謊只會讓你更不好過。”容烈跟不相信她的說辭。
“欸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固執,我都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傅子白一想到堆積成山的工作就想炸毛,“你要是不相信,大可讓你的手下去調查我,我只是一個安分守己的良好市民,容——二——少——爺。”
“那你爲什麼會從容情的後門出來?”容烈皺起一雙好看的眉。
“我只是在那裡兼職,而且已經在那裡幹了兩個月了,裡面認識我的人不少,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問你的員工。”傅子白當然不會蠢到跟自己的老闆說自己是想要翹班偷跑的。
容烈沒有說話,他沉默地審視着傅子白,彷彿是要看穿她的心思。
美男當前,傅子白卻是被盯得有些心猿意馬。容烈看她,她就看回去,反正男人的臉又帥又耐看,她還是賺到的那個。
傅子白不知不覺把目光鎖定在那雙緊抿的薄脣上——一個男人的嘴脣,形狀怎麼可以這麼漂亮,脣色怎麼可以這麼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