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佩瑜的臉噌地一下紅了起來,要知道他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黑曼巴都能聽到,雖然說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有人對她說過曖昧的話,但是對象換成了靳雲渚,她就忍不住覺得羞赧起來。
然後她當然要進行口頭上的拒絕,一邊拒絕還要用言語來間接地撩撥他,這些都是黑曼巴叮囑她的事。
可是靳雲渚在這一點上完全不配合!
官佩瑜伸手去摘通訊器,放到一邊,這東西怕水,黑曼巴還不至於要求她洗澡都戴着。
但是這東西的靈敏度又極高,可以捕捉到周圍一些細微的聲音。
“靳總這麼金貴的人,哪裡能做這種事。”官佩瑜一邊笑着拒絕,一邊卻半推半就地跟他進了浴室,然後眼睜睜地看着浴室門被他反手一關。
屋內有空調尚算涼爽,浴室的窗開着卻有些悶熱,山上的氣溫比別處低上三到四攝氏度,但是六月的夏夜總是讓人感到暑意。
官佩瑜回頭有些心虛地回頭看着房門,擔心動靜太大被聽到。
“我一點也不介意。”靳雲渚伸手打開花灑,水衝散了暑意,也蓋住了浴室內的聲音。
官佩瑜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他整個人撈到了懷裡,她下意識用手撐住身後的水池,半仰着頭迎合他的吻,靳雲渚把她撐着水池的手拉開,在她整個人失去重心之際伸手護着她的後背,兩個人一起坐倒在地上。
旁邊的水花時不時飛濺出來,打溼兩人的薄衫,衣服沾了水貼在身上,將皮膚上的溫度一點點降下,卻又似乎點起了身體內的熱度。
官佩瑜迷醉之際想起初來時,也是這樣被他抱到了浴缸裡。
然後像現在這樣,任由他一點點把自己的衣衫褪下……
徒留滿室的旖旎。
官佩瑜有些慌亂,就算是知道有水聲掩蓋,她心裡還是莫名得緊張,他卻用他的溫柔與強勢安撫着她,直到真正地佔有她。
但是她那裡敢像之前那樣發出動靜,只得咬着自己的嘴脣,把所有的聲音都壓抑在嘴邊,他卻彷彿蓄意作亂一般,在她身上四處點火。
他絕對是故意的,之前她讓他看得見吃不到,他就把這筆賬給記下了,這會不管不顧地要向她討回來,任意妄爲。
她越不給,他越是要。
可他分明又有所節制,生怕讓她不適。
官佩瑜羞憤交加,到最後只得由着他。她對他的親暱從來都無法抵禦,或許她從一開始就應該認知道這一點。
靳雲渚一定是看準了這點,才千方百計地把她帶回來的……自己真是着了他的道……
最後官佩瑜是被靳雲渚用浴袍裹着抱出浴室的。
開門前官佩瑜輕輕拉住了他的手,在他耳邊喃喃地說了一句“我好想你。”
他們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思念,那種思念在分別時如涓涓細流,細柔綿長,卻又在相見時激起驚濤駭浪,將兩人席捲其中。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下巴堅毅而迷人的線條,下意識地想湊過去親吻,他卻彷彿心有靈犀一般,低頭給了他一個纏綿溫柔的長吻,隨後把她輕輕放在牀上。
更闌人靜。
院裡的玫瑰在夜間悄然,如同她乖順地靠在他的臂彎,恬靜而美好。經年磨練讓她的目光漸趨鋒銳,讓她的槍法愈發精準,讓她的更爲有力,但只要到了他的懷裡,她仍舊是那個安恬和順的官佩瑜。
靳雲渚細細地吻着她的側臉,手緩慢輕柔地拍打着她的背部,直到她的呼吸漸趨平穩,方纔把目光轉向被放在一邊的通訊器上。
上面的藍燈還在微微閃爍着。
他的目光一點點收緊。
他知道官佩瑜做這些不止是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更是爲了以前的事情求一個結果。可是他不能看着她單槍匹馬深入敵營,之前是他不知情才任由她這麼冒險,如今他既然已經找到了她,就不會再讓她發生任何狀況。
靳雲渚摸了摸她散落在身後的髮絲,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
晨起時,官佩瑜看到的第一個場景,就是他靠在牀頭,眼含深思地盯着那個通訊器看。
官佩瑜擡眼看了下牆上的鐘,隨後在靳雲渚把頭轉過來的時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如果她不主動出聲,黑曼巴是不會主動聯絡她的,這樣可以防止在不必要的時候干擾她執行任務,導致被人發現。
官佩瑜算了算,黑曼巴應該快到S市了。
她兀自沉思,對肩頭滑落下來的絲被渾然不覺,直到靳雲渚雙手撐在她兩邊,她才下意識地把絲被拉起來,指了指他手裡的通訊器。
靳雲渚一臉饜食知足的滿意神態,吻了吻她的額頭後把通訊器遞給她,隨後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官佩瑜一邊穿衣服跟黑曼巴彙報情況。
用完早餐後,官佩瑜接到了容烈打來的電話。
“很抱歉,那位叫Maggi的病人因搶救無效死亡,請家屬過來認領遺體。”容烈冷冰冰的話傳入耳中,官佩瑜一時間竟然不知有些什麼滋味。
周曉琪是活不久了,但是官佩瑜的授意加速了她死亡的進程,從實際意義上來說,她無疑是個間接殺人的兇手。
黑曼巴在那邊罵了起來,就算周曉琪再不濟事,好歹算得上是他對付靳雲渚的一條線索,周曉琪一死,他根本不知道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官佩瑜自始至終保持通訊狀態,靳雲渚親自送她到的醫院,隨後捏了捏她的手後自己掉頭去了公司。
之前躲在暗處的兩名黑人立馬現身,跟着官佩瑜一起進了醫院大樓。
一名護士帶着她來到了太平間認領屍體。
白色的牀單掀起一角,官佩瑜看到周曉琪滿頭血污,形容枯槁,再沒有一絲生氣,更遑論當年的美貌與惑人。
“她頭上爲什麼會有血!”一名黑人憤憤問道,周曉琪一死,他們兩個必然也要負連帶責任。
“她昨天晚上醒了過來,毒癮發作,我們的醫務人員得到消息後把她綁在了牀上,沒想到她後半夜忽然掙斷了束縛,喪失理智般用頭撞擊着牆面,我們趕到時病人已經沒有了呼吸。”
“這件事醫院會承擔責任,”容烈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該賠償的金額,醫院一分都不會少,很抱歉,節哀順便。”
官佩瑜沒有說話,卻是真的悲從心來。
那兩個黑人不甘心地罵了起來,幾名醫院的保安衝了過來幾乎要與他們動手,官佩瑜怒斥一聲,帶着兩人走出了太平間,回頭看着容烈和一羣醫務人員站在門口。
通訊器裡傳來黑曼巴陰沉的聲音,“讓他們把屍體留着,我要待人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