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深與喬洛兩人對視一眼,而後匆忙趕了過去。
客廳裡,蕭母正跌跌撞撞的跑着,神情看起來十分焦急,桌子上的東西都被她無意識的揮倒在地。
後面跟着的幾個傭人都攔不住她。
蕭母漲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而後發出一聲悲鳴。
趕過來的蕭景深頓時紅了眼眶,想要過去扶住她都被推開了。
“媽,你怎麼了?”
蕭母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喬洛。
喬洛愣了愣,隨即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問道,“伯母,您找我?”
蕭母就這麼看着她,那雙清水般的眸子裡包含了太過複雜的情緒。
喬洛於心不忍,便走過去拉住了她的手,“伯母,我們都在這呢,您別害怕。”
蕭母緊緊盯着兩人握着的手。
喬洛突然靈光一閃,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看着蕭景深興奮道,“會不會是伯母不想讓我走?”
蕭景深一愣,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他還沒看到過蕭母對誰有這樣強烈的反應。
喬洛怕嚇到蕭母,只得壓低了聲音,“她現在對外界已經有反應了,是不是就代表她還有好起來的機會?”
蕭景深是真的驚住了。
一直以來,對蕭母的情況,他都不知道失望過多少次了。
兩人又陪着蕭母說了會話,只不過很可惜,除了剛剛在客廳那會,蕭母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喬洛笑眯眯道,“但這也算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蕭景深有些激動的抱住了她,“洛洛,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喬洛趁機道,“既然伯母都捨不得我離開,那是不是……”
高興歸高興,蕭景深還是有理智的,當即就拒絕了。
“不行,你明天一定要回去。”
喬洛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
蕭景深暗自嘆了口氣,而後直接把人攔腰抱了起來,往房間走去。
喬洛很乖巧的摟着他的脖子,也沒有反抗。
這一個晚上是兩人僅有的溫存的時間了。
直到把人放在牀上,蕭景深才無奈道,“你要是能像這樣聽我的話回國該多好。”
喬洛直接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蕭景深把人抱在懷裡,湊到她脖頸間使勁兒蹭着。
“我處理好了這邊的事情就會回國,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怎麼搞得像生離死別一樣?”
然而就這麼抱着她,他心裡也漸漸生出幾分不捨的情緒來。
喬洛輕聲道,“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平安回去。”
蕭景深不輕不重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下,算是回答了她的話。
過了一會兒,喬洛又道,“對了,你爸媽的感情應該非常好吧?”
蕭景深閉着眼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懶懶道,“那當然。”
“你說是你爸走了之後他纔會變成這樣的,所以會不會是看到我們倆要分別,所以她才……”
蕭母剛剛那種悲涼的情緒,她都快要被感染了。
蕭景深一愣,隨即心裡一陣狂喜,“下次我們再去試試。”
喬洛還是有些忐忑,不忍心他失望,“這只是我的猜測,我也不確定……”
“沒關係,”蕭景深更用力的抱緊了她,“別忘了你可是我的福星。”
隔日,蕭景深送喬洛到了機場。
外面風有些大,他脫下風衣披在了她身上,而後牽起她的手,“走吧。”
機場內,播音員的聲音一遍遍響着。
兩人並排坐在椅子上,十指相扣,氣氛雖然安靜,卻很溫馨。
很快就到了喬洛登機的時間了。
蕭景深道,“我已經通知喬依了,她會在機場等你,你一路小心。”
說罷,他珍重的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喬洛抿脣笑了笑,眼底閃爍着細碎的光芒。
目送她進去後,蕭景深便回了公司,辦公室裡,蕭應雄正坐在那裡等着他。
蕭景深挑眉,似笑非笑道,“二叔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蕭應雄冷冷盯着他,“難道不是你要正面和我開戰?”
自他離開警局,便想盡了辦法要把蕭戰給救出來。
然而有蕭景深這層勢力壓着,再加上蕭戰本就揹負了許多罪名,他的行動便處處受限。
這是要斷了蕭戰的後路。
不得已他只能前來找蕭景深。
蕭景深一字一句道,“你既然想要蹦躂,我就得讓你明白,誰纔是蕭家真正的主人。”
“口出狂言,”蕭應雄嗤笑一聲,“做人還是要圓滑一點比較好,不然到時候得罪了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蕭景深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我和你所站的位置高度本來就不同,爲何還要去考慮這些問題?”
也就是說,蕭應雄才是那個需要看別人臉色的人。
蕭應雄眼裡的怒火一閃而過,最終還是忍下了,“我今天來這裡不是和你鬥嘴的。”
蕭景深頗有興致的挑了下眉,“想說蕭戰的事?”
蕭應雄沉聲道,“你真打算要對他下死手?”
“這是他該得的下場,”蕭景深冷笑一聲道,“惹誰不好,偏偏要綁架我的女人。”
“一個女人而已,她終究只是個外人,你現在要爲了她對付你的員工,你的親人,你又怎麼知道喬洛對你是忠誠的?”
蕭景深不緊不慢道,“憑她在關鍵時刻帶着警察過來救了我一命,這個理由夠嗎?”
“二叔,我不像小時候那樣懵懂無知了,誰好誰壞,我心裡明白的很。”
蕭應雄一時語塞。
他緩了口氣,“所以你是不打算讓警局放人了?”
蕭景深手指敲了幾下桌面,半晌後才道,“這個……就要看二叔的誠意如何了。”
“和我一樣,革職。”
蕭景深頓時笑出了聲,諷刺道,“對我來說,你們在公司的位置真的是可有可無。”
且不說他們這些年來私底下的動作,現在更是多次對他以及身邊的人造成了生命威脅,讓他們離開也是遲早的事。
蕭景深喝了口茶水,慢悠悠道,“二叔,開玩笑也要有點自知之明。”
“蕭景深,你別太過分!”蕭應雄拍桌而起。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羞辱,他的面子也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