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剛剛將今日發生的事情重新疏離的一遍,確認事情存在問題。
魏屹琛來得太快了,而且素來低調的莫氏爲何會提前知道白氏的陰謀?
白氏與莫氏關係素來不好,她要做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又怎會告訴莫氏?
魏若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今天這個局是魏屹琛做下的。
甚至連白氏要給她下藥這件事情,可能也是他通過某種方法給了白氏一些暗示,讓她起了這樣的念頭。
魏若還懷疑,是魏屹琛特地安排莫氏來提醒她,讓她完成最後一環的。
也就是說,她也不過是他今日這局棋局上的一枚棋子。
魏屹琛沒有回答。
沒有反駁,便是默認了。
他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晦暗的眼睛深沉得可怕,彷彿一汪見不了底的深潭。
“你想借此達成什麼目的?”魏若問。
“二房的人和裕王、齊家走得太近了。”魏屹琛回答道,聲音沉穩,不帶一絲情緒起伏。
魏若猛地一驚。
魏屹琛這是預料到了裕王和齊家可能要出事了?
所以先下手爲強,藉着鬧大後院之事讓三房和其他兩房分割開來?
魏若會猜到裕王和齊家要出事是因爲她知曉一些原著的劇情,但是魏屹琛是如何知曉的呢?
在此關鍵時候與二房撇清關係是否意味着他已經將賭注下到了景王楚瀾身上了?
魏若正思索着,魏屹琛對她說:“今日之事你不必再管,這場紛爭與你無關。”
“你確定與我無關嗎?我已經入了局是你棋盤上關鍵的一枚棋子。”魏若道。
“對不起。”
魏屹琛沒有做更多的解釋。
魏若端詳了魏屹琛好一會兒後道:“我知道了,此事我不會再管。”
說罷,魏若帶上秀梅、林芳離開。
魏若走到門口之時,魏屹琛突然再次開口:“即便睿王身故,只要魏家不倒,你依舊可以做你逍遙自在的睿王妃。”
聽到聲音的魏若腳步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還站在門口廊下的魏屹琛。
四目相對,魏若的心頭不自覺地涌現出一股複雜的情緒。
片刻後,魏若收回了思緒,轉身邁開步伐,離開了倚芳閣。
而魏屹琛望着院門,良久纔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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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睿王府的魏若沒有回後院,直接去前院書房找了魏瑾亦。
見魏若似有心事魏瑾亦讓她坐到了書桌旁,詢問道:“怎麼了?”
魏若便將今日在魏家發生的事情告知了魏瑾亦。
最後魏若問他:“其實這事於我也沒什麼壞事,我想做的事情有人幫我做了,只是我有些感觸,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魏瑾亦問道:“你是覺得如今的大哥與過去的大哥不一樣了,行事冷酷,心思深沉?”
“是啊,我也不知道這般好不好,要是單說於我而言的話,應是好事的。而且今日之事,他提前讓莫氏通知了我……”魏若道。 魏若也說不清楚魏屹琛提前通知她讓她有所防備是爲了在和二房決裂的同時報復魏清婉,還是因爲顧念她,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我也覺得是好事,有他謀劃,父親能無後顧之憂。你知父親爲人,他只擅帶兵打仗,謀劃之事一律不通,他在前頭浴血奮戰衝鋒陷陣,而魏家如果在後頭作妖,不僅會毀掉他積累下來的功績,甚至還會將他推入深淵。”魏瑾亦分析道。
魏若點了點頭,接着問:“二哥覺得,大哥只是單純地不想跟裕王和齊家來往過深,還是已經站在了景王楚瀾那邊?”
“就近來他的表現來看,他並未與任何一方勢力親近,安心做他翰林院內的本職工作。但也不能排除這些只是表象。”魏瑾亦道。
魏若問魏瑾亦:“二哥是否擔心他會成爲變數?”
魏瑾亦坦言道:“要說完全不擔心是假的,但也沒必要過分在意這件事情,要發生的遲早要發生,真要與他爲敵,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魏若點了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了想說的,魏若見魏瑾亦還在忙,就打算走了,起身的時候看見魏瑾亦擺放在桌上的茶,摸了摸茶杯,已經涼透了。
“我重新給你斟一壺。”魏若道,“如今天涼了,別總是喝涼的了。”
入了十月,這天已經一天冷過一天了。
尤其這幾年,氣溫下降更快,冷得也更厲害。
“嗯。”魏瑾亦應了一聲。
“一會兒你讓人量一下你的尺寸,我讓裁縫給你做幾身冬衣,昨天河間府的第一批棉花送來了,很是不錯,湖州府送來的料子也有的多,有幾匹我特地給你留着了,做了衣服給你穿應該正合適。”魏若說。
“嗯。”魏瑾亦再次答應,望向魏若的眼神不由地更柔了。
魏若說完發現魏瑾亦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二哥你怎麼了?幹嘛這麼看着我?”魏若問道。
二哥這麼看她,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兒方纔……很像……”魏瑾亦低聲道。
“很像什麼?”魏若沒聽清楚最後的幾個字。
“沒什麼,時辰不早了,若兒早些回去休息吧。”魏瑾亦道。
“好,我先回去了。”魏若沒再問了,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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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林芳來後院向魏若彙報情況。
昨日魏屹琛將白氏送到官府,狀告她因嫉妒三房做出加害裕王側妃的事情,給裕王側妃下藥,企圖毀壞裕王側妃的清白。
關係到裕王府和忠義伯府,順天府尹當即命人徹查此事。
白氏被押解在堂上被嚇得什麼話都說了,包括她本欲加害睿王妃結果錯害了裕王側妃的事情也一併說了出來。
於是白氏被收監之後魏家上下便雞犬難寧,據說魏屹琛回到魏家後,魏家上下便吵翻了天。
魏老太爺怒斥魏屹琛目無尊長,胡作非爲,置家族利益名聲於不顧,魏明勇直接給了魏屹琛一拳。
家中其他弟兄也對魏屹琛進行了指責,尤其是白氏的幾個兒子,更是揪着魏屹琛要他將他們的母親從衙門裡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