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苗玲如往常一樣早早便起來給阿郎的木箱裡換上了乾淨的清水,當然其不會忘記給晴悠留下五碗木箱裡的舊水。&119;&119;&119;&46;&113;&117;&100;&117;&119;&117;&46;&99;&111;&109;&32;&36259;&35835;&23627;&32;
今日的苗玲顯得異常的安靜,不怎麼說話,臉上的那活動和朝氣的樂觀表情也跟着昨日的爭吵而消之一散了。
即便如此,但是苗玲還是做着每日都做的事情,一樣都沒有少。
晴悠醒來,便已見到苗玲把早膳準備好了,見到她,苗玲立即露出討好的笑容,似乎有些擔心她會因爲昨日的爭吵而拒絕給阿郎治療。
晴悠亦如往常一樣,梳洗過後,還是先去小木屋裡看了一下,隨後方從廚房裡取出碗筷,準備用膳。
苗玲見晴悠只拿出兩個碗和兩雙筷子,便探着頭往屋裡張望,像是在看毅是否還沒有起牀。
晴悠見其這探頭的動作,很小心,像是怕毅突然從屋裡出來似的,於是便道:“我們先吃,毅沒在,他出去幫我找東西了。”
聽到晴悠的話,晴悠明顯聽到苗玲有輕了一口氣的呼吸聲,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晴悠可以肯定,她害怕毅。
那也難怪的,因爲毅生氣起來的樣子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的,畢竟毅那來自血液裡的那種皇族的強勢威嚴,可不是常人能招架得住的,更何況苗玲是苗疆女子呢?
遲疑了一下,苗玲方機械性地回答道:“喔。好的。”
其實從屋裡出來的時候,晴悠便注意到苗玲對毅的提防和害怕,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如此做了。但是每天都對着她的晴悠,怎麼可能會沒有發現呢?
實際上,當晴悠進入小木屋的時候,苗玲自己一個人在那裡嘀咕着的時候,晴悠便聽到她對毅的在。
二人用過早膳之後,毅這方帶着晴悠要的東西回來,而苗玲的反應也是很明顯的。見到毅之後,立即把桌上與晴悠用過的碗筷全都收拾進入廚房。連照面也不跟毅碰着,“我洗碗筷了。”
苗玲的動作極快,讓晴悠想要跟她說點什麼都來不及,倒是毅覺得這纔是正常的現象。畢竟沒有幾人在面對過他的怒容之後還能表現得如此從容的。
晴悠沒有機會可以跟苗玲說什麼,從廚房裡給毅將飯菜熱了之後,便讓毅先用膳,不再爲難苗玲去面對毅。
毅用過膳之後便去劈柴了,因爲晴悠跟其說了接下來阿郎的治療都將會以藥療爲主,暫時不會考慮用蠱,等將阿郎救醒這後再讓阿郎自己決定是否用蠱蟲治療。
當然藥療的效果,晴悠已要在最初的時候研究過,效果不是說沒有。但是這個效果的顯現需要時間,而且在用藥上,晴悠還需要一個拿捏。所以這柴火肯定是少不了的,因此晴悠需要這大爐和大鍋用來蒸煮藥草。
早膳過後,各自都去忙自己的了,而晴悠當然也看到了苗玲給其留的五碗水了,但是今天的這個水對晴悠來說已經意義不大了。
因此,晴悠便將這五碗水倒掉。苗玲在廚房裡,最初還沒有看到晴悠倒。但是當晴悠開始倒第三碗的時候,苗玲正好從廚房裡出來,看到晴悠這倒水的動作,連上衝上去奪過晴悠的正欲倒的那碗水。
緊張護着道:“木夫人,你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真的還介懷昨日我所說之話,不再替阿郎治療了?”
晴悠搖頭,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卻顯得很鎮定,讓苗玲無法看懂她的心思。
“今日我準備用藥了,所以今日的水不需要,明天的水還是照樣要留,因爲我要看一下水中的毒性是否有所消減了。”晴悠解釋道。
聽到晴悠要用藥了,心裡更急了,“此話爲何意思,難道你還堅持用蠱嗎?木夫人,昨日我已經”
苗玲以爲她昨日所說的話,晴悠已經明白了她的用意,可沒想到晴悠還是堅持己見,非要用蠱不可。
晴悠看得出來苗玲又準備跟其急了,於是連忙奪了其言道:“不是用蠱,雖然用藥治療的效果可能不及蠱蟲,但是至少可以讓阿郎清醒過來,至於是否用蠱而治,等阿郎醒來之後,你們倆再商量一下,同意之後我方會用蠱蟲治療。”
“你說你可以先把人救醒嗎?”苗玲聽了又是一喜,手中護着的水都已經完全忘了,手一鬆,衝着晴悠便興奮地抓着晴悠追問了起來,“真的可以醒過來嗎?你有把握嗎?真的可以嗎?”
晴悠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後將餘下的兩碗水都倒了,隨後從小木屋裡取了一包藥出來。
很大的一包,用紙包着,走到毅帶回來的火爐旁,生起火來,“用藥的話,時間上可能會長一點,但是效果還是有的,至少在可以暫時控制這毒性的發展,讓他暫時醒過來,當然如此做也有一個壞處”
“壞處?什麼壞處?”這一驚一喜,一個天,一個地的,實是讓苗玲的心臟有些承受不了。
晴悠看了一眼躺在木箱裡的阿郎道:“人清醒的時候,新陳代謝是肯定比昏迷的時候要快,如此一來也是變相的讓毒性加快活動,所以其清醒過來之後,必須要儘快決定治療的方案,否則醒來便等於讓其快點死去。”
“那就不要讓阿郎醒來不行嗎?用藥療,慢速的治療,慢慢的減輕毒性,但是又讓阿郎繼續昏迷下去,不可嗎?”苗玲對於晴悠的做話覺得可以尋得一個折中之法,而非得有那必要讓阿郎醒來。
晴悠搖頭,加大了火爐裡的火,同時把大鍋裡的水燒開,在水上放了一個木隔,在木隔的上面又放了一塊白布,先用蒸水蒸了片刻之後方接着道:“如此只能控制着毒性,而非有效的根除方法,苗姑娘,你必須懂得,有得必失的道理,非所有的事都能如此稱心如意的。”
“可是”苗玲覺得晴悠似乎有所保留,未有完全將所有的治療方法都告訴她,但她又不敢逆了晴悠的意,畢竟昨日毅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若是其再對晴悠有所怨言的話,其必定會將他們夫妻趕出醜廬的。
心裡掙扎不已的苗玲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思及此,感覺到晴悠夫婦有着很大的秘密,而且還有着很不一般的經歷和身份,而其似乎還是他們所痛恨的那一類型的人之一,因此心裡隱隱覺得晴悠並未全盡力而治。
毅見晴悠已經爲了苗玲一再退讓,而這苗玲還如此不識趣的要跟晴悠討價還價,一直壓着的怒火又欲再起。
可是晴悠卻是向其露出甜美的笑容,還深情地向其傳遞着她的想法之後,轉而向苗玲道:“昨日毅是有些失控了,但是這也怪不得他,因爲身爲毅最痛恨的就是苗疆人,猶其是懂得巫術和使蠱的苗疆人。”
“爲何?到底我們苗疆人做了何事?爲何中原的皇帝對我們苗疆人限制如此多,且你們中原人又如此痛恨我們苗疆人呢?”苗玲之前沒有踏入中原,很多事情都覺得自己跟中原人除了在習俗上有些不同之外,並不感覺跟中原人有何不同。
可是到了中原之後,她一身苗疆女子的裝束便讓其處處受壁,求醫也無門,還好得到些好心人的指點,換上了一身中原服裝,才能一路尋到此來。
但是心中的疑問還是一直環繞着她,無法是到一個正解。
晴悠笑了一笑,眼角明顯瞄向了那劈着木,好像這些事情都跟其無關的毅身上。
苗玲看着這一笑,不知到底是何意,再問,“木夫人,難道你覺得苗疆人到中原受到不公的待遇是件事笑的事情嗎?”
“苗姑娘,你想你誤會了,爲何中原人討厭苗疆人,我想這事出必有因的,至於我夫君爲何會討厭,那是因爲我的關係,因爲我曾經受到一個被蠱蟲控制的朋友所傷,而且傷得不輕,所以毅很討厭苗疆之人,猶其痛恨懂得使蠱這苗疆之人。”
晴悠說得很輕巧,就像此事並非發生在其身上那般,也好像那一場受傷,只不過是個小傷,完全不足掛齒似的。
這讓毅十分不滿,臉上的表情立即降到了零下,讓人不由得感到一股寒氣直逼而來,苗玲不由得爲此而感到顫悚。
同時也對自己的族人對晴悠所做的事情感到羞愧,其實這在苗疆,所有的人在其懂事之事父親或者家中長輩都會教他們養蠱。
當然對於蠱的運用,那她的家裡,都是爲了保護她而養的,但是其他人,如何運用這蠱,她還真的無法想象,因爲從小家人都告誡她,蠱可治人,亦可害人,人心如何,蠱便養成何性,也正因爲此,所以苗玲對晴悠所養的蠱並不放心。
心裡的話無法盡述,如同晴悠一般,每個人都有關不可告人的秘密,當然晴悠對苗玲有何留了,而苗玲亦是如此。
看着晴悠將藥草仔細的平鋪到大鍋裡的白布上,偶爾因爲燙而吹着,慢慢地看着她的臉因這蒸氣而變得通紅起來,苗玲心好像被紮了針似的,那對晴悠心存餘疑的想法,突然化成了對自己的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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