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悠搖頭,不願接受,“不要離開我,小鳳,我什麼都沒了,求你了,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晴悠,我不可能長時間出現在你的夢裡,”小鳳搖頭鳳頭道:“我所能做的我已經做了,明日,你不可以出現在那裡,我已經讓你看到了,只要你不出現在那裡,你就不會有危險的了。”
“那毅呢?”雖然夢的片段很零星,她所記住的也不多,但是晴悠知道,對方不是衝着其而來,即便是,那她也許只是一個附贈的意外品而已,“他們要殺的人是毅對不對?我不能,我不可以……”
“我不可能再保護你的,金針也脫離了你的身體,失去了這一層保護,你所能做的就是自己保護自己,明天那一劫,是他欠了她的,必須由他來承受,否則,她將會追你們千萬年,讓你們難成眷屬。”
小鳳的警告之語未有言明,但是也就只有那句話一直迴響在晴悠的腦,哪怕是小鳳已經在她的大腦裡消失了。
“不,不要,不要走,小鳳……”晴悠突然大聲喚叫了起來。
紫莞按壓着晴悠糊亂抓東西的雙手,坐在牀邊,搖着其道:“小姐,小姐快醒醒啊,是我,是奴婢,是紫莞啊,做夢而已,那是夢,只是夢而已……”
紫莞叫着,試圖讓晴悠給更快地意識到自己只是受夢而影響,她並不是真的害怕,那不是真實的,不需要感到恐懼。
“啊……”猛得晴悠彈起而坐,深深地抽吸着,十分痛苦的樣子,汗水隨着臉頰,大滴大滴地落下。
紫莞可是被這樣的晴悠給嚇壞了,從來都沒有看到晴悠如此害怕,如此受驚的樣子,就連早前被慕容雲玉推到湖裡也都沒看到晴悠如此過。
抓着晴悠冰冷的手。用自己的手絹給晴悠擦拭着臉上的汗水安慰道:“沒事的,小姐,別怕,別怕,那只是夢而已,不是真的,別怕,別怕……”
晴悠一直沒有給紫莞迴應,看着她那呆滯的着子,紫莞忍不住抱住晴悠。這不抱不知道。一抱。感覺自己好像在抱着一具沒有體溫的屍體。
她的呼吸很微弱,即便晴悠一直都深吸着,呼喘着,身體有些僵硬。而且還很冰冷,如同一塊冰塊一樣,沒有絲毫的溫度,這讓在這剛入秋的氣候所擁有的體溫完全不符。
待晴悠冷靜下來之後,其吩咐紫莞道:“方纔的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也別放在心上,出了這房門,就將它給忘了。”
紫莞很想知道晴悠夢到了什麼,但是她只語不提自己方纔所做的夢是怎麼一回事。更讓其不準記住此事,於是擔心又害怕的她,還是違背了晴悠的意思,告訴了郜林。
郜林一直都在觀察着晴悠的一舉一動,對於她這幾天的行爲也感到很怪異。一個即將成婚的女子,完全看不出一絲的愉快不在話下,卻是經常做着一些令人費解之事。
例如總是在看書,夜裡衝是偷偷的離開府上,郜林曾試圖去跟蹤她,只可惜,每次他都晚了步,因爲當他發現之時,晴悠已不在房裡,而他也不知道從哪個主向去追蹤她。
數次,郜林都很想去問晴悠到底夜半去哪了,可是白天晴悠的院子裡,進進出出實在是太多人,根本就沒有機會給其跟晴悠單獨相處,故此,沒辦法可以問清楚。
如今,紫莞卻向其彙報瞭如此重要的事情,更讓其覺得晴悠的可疑。
晴悠下令,晌午之前不讓任何人前去打擾她,正因此,郜林卻借了此機偷偷地進入到了晴悠的房中。
“誰?”側向內躺着,看似睡得很沉,但在郜林推開門,半關之時,晴悠便察覺了有人進入到了房內。
郜林沒想到晴悠會這麼快就察覺到了他,停頓了片刻,還是將房門給關了起來,輕聲道:“小姐,是屬下,郜林。”
沒有起身,掌風一動,被勾起的重幔隨後剛落,讓人看不清牀上這人。
“明天我就要進宮了,你身爲皇上的防衛如此進入我的房中,難道不覺得不妥嗎?”晴悠淡淡地道。
雖有猶豫,但是郜林還是想要冒險問清楚,“紫莞告訴我了,怎麼回事?她所言爲何?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只是一個夢而已,是紫莞過度緊張罷了,”晴悠不想談論此事,趕人道:“出去,別來煩我。”
隨語,晴悠一掌而去,房門被她的掌風而吹來,趕人之意很明顯。
郜林不願走,但是房門這受晴悠一掌已經開始引起他人的注意了,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騷動,其急急道:“再這麼下去,我會彙報給皇上聽。”
“不送。”郜林剛踏出房門,晴悠伸出掌,用力一抽,房門瞬間被關了起來。
紫莞等人來了,看不到院子裡有任何的異樣,便敲響了晴悠的房門,緊張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晴悠懶慵地回道:“你再這麼拍門,這麼來打擾我,我怎麼休息啊?都說了,晌午之前不要再來打擾我的,我累了,再說一次,別讓那些婆子再來吵我。”
即便晴悠如此要求,但是這臨近大婚所要準備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壓根就沒有她自己說了算的餘地。
蘇裳慧帶着大十幾個丫頭和婆子,下人捧了一盒又一盒的首飾頭飾之類的排成三排,等着晴悠試妝,試戴,看哪些適合晴悠的龍鳳嫁衣。
晴悠半眯不醒地坐在了鏡前,任由蘇裳慧幾個嬸嬸給她試妝。
“晴悠,你喜歡嗎?這個好不好看,會不有有些淡了?這套頭飾會不會不夠隆重啊?”蘇裳慧輕託着晴悠的下巴,讓其臉能正對着銅鏡,看看鏡中自己的樣貌,自己的妝還有首飾頭飾之類的是否喜歡。
可是晴悠一直都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她知道自己在試着妝,但是她真的很累,也沒有心情去感受這本該是新娘子擁有的興奮和不安。
被喚醒了的晴悠,真的被鏡前的女子嚇了一大道。
晴悠不知道這是怎麼,竟然伸手去摸鏡子裡的女子,嬌滴如仙,美如畫,看起來,臉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細紋和瑕疵,感覺就像是嬰兒般細滑嫩白,指彈可摧。
“哇,看來晴悠是很喜歡這個妝了,”思纖琳拍着掌,高興地道:“還是夢依的手巧啊,這妝真的化得好看,連我都忍不住要被迷住了。”
衆人是高興了,但是即便蕭夢依臉上掛着笑容,那在內心深入對女兒的思念讓看到晴悠出嫁而觸動了心中的傷感。
“哪的話,那還得是晴悠本來就長得漂亮才行。”蕭夢依看着鏡如的晴悠,心裡卻想着司徒雪琴,心想:要是雪琴還在的話,要是她也能嫁人的話,這個妝,化在她的臉上,一定也很好看的。
爲人母的,當然看得出來蕭夢依是怎麼一回事了,就連晴悠也能看得出來,她眼神銅鏡中的晴悠似乎與雪琴的臉發生了重影,甚至在她化妝的時候,竟然將鏡中的人完完全全看成是雪琴的樣子。
晴悠多看了幾眼之後,便將頭上的髮飾給取了下來,身上的首飾都取了下來,一件一件遞給身旁的紫莞,吩咐道:“將這套頭飾和首飾給裝起來,包在一起,蘇姨嬸,你麻煩你再幫我挑一套首飾和頭飾吧,這個妝,我也很喜歡,但是我想再清雅一些。”
“這怎麼行呢,”蘇裳慧阻止道:“晴悠,你可是一國之母啊,怎麼可以太清雅了呢?這個妝容也很好啊,淡濃適宜,莊重又不奢華,最重要的是跟你的氣質很配啊,就要這個妝吧,如果你不喜歡這套飾品的話,我們再選一套好了,這還有很多,要不試試這個……”
晴悠搖頭,想着這種傳統的髮型,實在是有些好笑,忍不住自我陶醉中醒來,道:“蘇姨嬸,不如你幫我梳一個新發型好不?就像這樣……”
本來沒有什麼精神的晴悠,突然融入到幾個姨嬸的融恰氣氛中。
“天啊,這髮型真好看,晴悠,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依着晴悠的要求,蕭夢依慢慢地摸索和整理,終於梳出了晴悠想要的韓式髮型,再配上精緻高貴的頭飾和金飾,頓時讓房內的人都驚迷不已。
如果可以,晴悠想要穿的是一套白色的底領性感婚紗,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
曾經晴悠不止一次夢想自己可以頭披白紗,身穿性感婚紗,在親朋好友的祝福下與其一同走過紅地毯。
如今,她如願了,但不同的是,她現在穿的是傳統的大紅嫁衣,不過還好,她所嫁的幸好還是自己所愛之人。
也許晴悠該知足了,畢竟這些年她嚐到了母愛、父愛有自己的家人,也有自己愛的人,披上嫁衣嫁給那個男人,雖然也許這是二人相處的最後一次,但她已經很滿足了。
衆人各自己回去自己的崗位替晴悠準備明天大婚之事,只是最後,晴悠留下了蕭夢依,與其單獨相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