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雨一直旋身後置,取出了匕首,架到了晴悠的脖子上,讓此情形展露給擂臺上的瑾瑜看到。
如此明顯的威脅舉動,讓瑾瑜頓時愣住了,不慎被無利揮來的擊中臉部,還拉住了他的手,讓本該後傾的身體被拉扯回來,再往其腹部用膝蓋重重擊了兩下。
晴悠見狀,怒火立即拼出上眼球,眸珠裡蘊含着無法讓人承受的冷悚,“退下,否則休怪我對你無理了。”
雨沒有收回匕首,反壓逼近晴悠的脖子,離肌膚只是一分之差。
同樣是冷而無情的回答,輕輕地在晴悠的耳邊響起,“恕難從命,請小姐立即讓小少爺停止,若否……”
晴悠毫不猶豫地抓住雨握匕抵着其喉間的匕首往自己的喉間使力壓向自己,嚇得雨立即反拉自己的手,向外而去。
看到母親脫險,瑾瑜的分收稍微收斂了起來。
“別擔心我,我沒事,儘快結束。”雨撤了,晴悠一掌回推,太極柔剛運用的無比的恰宜,既不傷雨,但又讓雨與自己保持了安全的距離。
臺上,兩個孩子在打着,臺下,晴悠跟雨對峙着,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
雨看了一眼的剛,見其點頭,隨即便讓雷與風前去助雨,希望能以晴悠的安危,迫逼臺上的瑾瑜認輸投降。
雷、風和雨將晴悠包圍了起來,輕聲道了一句,“對不起,小姐。”
不等晴悠說些什麼,便立即發起了攻勢。
柳荷見狀,立即加入到了戰局之中,同時問雨道:“她是晴兒,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鞏宇朗見妻子加入了戰局,放下了女兒。抽出配劍也衝了上去,其它人見狀也想上前幫忙,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李思源派出了士兵,將在場還想加入戰局的人將攔住。
“都坐下,否則本官以非法聚集打鬥之罪。將你們統統都關起來。”
令下,所有士兵的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對準了站起來的所有人。
不管是因爲什麼事,李思源的舉動,很明顯是偏向剛這一方的,而剛卻又是在幫着扶桑人,如此推斷出來,李思源跟這扶桑人是一夥的……
心中有了這麼一個推測之後,晴悠立即將目光轉向李思源,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他,好似此人跟其很陌生。完全不是其所認識的那個李思源,她的弟弟。
晴悠怒氣貫衝,喝退柳荷與鞏宇朗,“荷姐姐,鞏姐夫,你們退下。”
擺出太極的基本姿態。對着雨三人,再次問道:“你們確定要跟我打嗎?我的武功對我來說一直以來都是用於壓制體內的冰寒之氣,今日,如果你們不退下,將會是我武下受傷之人。”
“對不起,小姐……”三人同道。
語畢,三人圍攻而上。晴悠描視了李思源一眼之後,便用太極擊擋着三人。
每一次出拳,每一個回擋推擊,都讓雨三人對晴悠無從入手,難以近身而擊,每次他們的攻擊都會成爲晴悠回擊他們的力量,使他們怎麼都無法傷及晴悠分毫。
看着晴悠所使出來的太極,剛柔並濟,以柔克剛,以意念帶動動作,行相依,以虛打實,將太極的精髓發揮得淋漓盡致。
就連在場的李真人都對晴悠的太極拳發出驚呼之聲,“這……這……難道……難道是掌門的弟子嗎?”
再三被晴悠回擊而退後數步的三人慾想再三衝上前圍擊晴悠,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臺上的無利卻被瑾瑜擊飛到臺下,發出來的叫痛聲頓時讓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動作。
大出衆人所料的結果出來了,勝者站在擂臺之上,負者受傷半支着身體在擂臺之下,如此明顯的結果,即便郭浦遠不宣佈結果,勝利的一方便已展示人前了。
瑾瑜勝出了,可是晴悠的心卻是輸了……
八年,八年不見,弟弟的心變了,剛所成立的幽門的宗旨也失去了它成立裡的原則,到底是爲了什麼?
十年前,晴悠送李思源到柳哲瑜手中的時候,那誓言要對朝廷效忠,成爲聖上的忠臣良友的他,今日卻是成爲勾結外敵的叛國者。
心裡想着,不知道爲什麼,越想越氣,很想上前揪着他的耳朵,大聲的斥喝他,如果其手中有一根雞毛掃的話,她真的很想狠狠的抽他一頓,讓他知道,即便不愛國可以,但就是不可以當個賣國賊,而且對象還是扶桑人。
越想越氣的晴悠,突然轉向了剛,從牙縫裡拼出一句話,“我會一筆一筆跟你清算。”
瑾瑜回到了晴悠的身邊,與其母一同敵視着雨三人。
結局一出,無慾怒視自己的弟子無利,隨後身後其中一名弟子前去將無利給扶了起來,同時無情的甩下一句話,“此戰貧僧輸了,下一句由勝者定。”
語畢,無慾便帶着弟子們離去了,只是在離去的時候,其中一名弟子跟剛擦肩而過時留下了一個讓晴悠十分在意的眼神。
像是在埋怨,又像是很生氣,一個讓晴悠讀不懂的眼神。
無慾走了,剛也跟着離去了,雨三人向晴悠行禮道歉之後也跟着剛一同離去了,最後連李思源甩袖帶着士兵一同離去 。
衆人離去之後,郭浦遠等人上前想要跟晴悠說些什麼,但是晴悠除了向李真人行禮之外,卻什麼都留下,帶着瑾瑜離去。
李真人連忙追上,猶豫地問道:“這位夫人,請稍等……”晴悠停了下來,轉向李真人,“請問夫人與本派張真人是何關係?可是……”
晴悠有禮地行了行禮,但卻什麼都沒有說就走了。
怒氣衝衝地帶着瑾瑜回到了衙門,晴悠讓瑾瑜先回房裡休息,而其自己則拿着一根藤條,來勢兇兇地直衝進李思源的書房。
呯的一聲,書房的門被晴悠粗魯地踢開,正在書房內跟師爺商討着什麼的李思源看到晴悠之後負手於後,側身看向窗外,似乎不願看到晴悠。
晴悠執着藤條,指着師爺,大聲在叫道:“你出去,現在就給我出去,立即,馬上給我出去。”
師爺被這突如其來,失去了淑女之態的晴悠嚇得退了幾步,就連李思源也被這本時看起來溫婉不語的姐姐也驚訝不已。
晴悠見其不動,揮動了兩個藤條,發出拂拂的聲音,對着師爺再次下令道:“出去,最後一次,否則傷及了的話,我概不負責。”
師爺看向李思源,而李思源被失去了儀態,像個潑婦一樣對着自己大吼的姐姐感到有些害怕了。
“你……你這是做什麼?姐……”李思源似乎想象到了晴悠接下來想要做什麼,退後的步伐已經暴露了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的舉動。
在李思源說着話的同時,晴悠已經邁開了步子衝了上來,而師爺卻無辜的成爲了晴悠藤下的第一人。
“啊……喲……啊……痛……好痛啊……”師爺吃痛的尖叫聲立即引來了在外守衛着的衙役的注意。
李思源沒有想到數年不見的姐姐,那溫柔,凡事都淡然而對,從來都沒有大聲對其說過一句話,嚴厲的斥言都沒有過的她,今日竟然拿着藤條揮向了他。
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李思源,竟然躍窗而逃了。
晴悠見此,便跑了出去追,執着藤條,一路的追趕着,“你給我站住,臭小子,你還敢跑,站住……”
穿着官服的李思源,一點反擊之力都沒有,什麼爲官的沉穩,什麼官威,都在這一刻,因爲晴悠如母般責備常家孩子的舉動而瞬間化去了。
衙門裡的人看到這樣的情形有的上前攔阻晴悠,有的護着李思源逃離晴悠的“攻擊”。
晴悠看到這樣的情形更氣,其吼斥之聲可是將整個衙門都鬧騰了起來,“你的堅持到哪了?這些都是我教你的嗎?當年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是爲了什麼才拜到柳夫子門下的,你又是爲了什麼苦讀詩書的?現今你又做了什麼?”
晴悠沒有明言何事,但是李思源卻是心裡瞭然,可是繼續已經選擇了這麼做,他就不怕被人發現,也不怕接下來的後果,只是晴悠的行爲實在是太讓其震驚了,嚇得可是真的無主了。
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一成長過程所要經歷的部分,李思源實在是難以將現今的晴悠跟自己心中的那個姐姐聯想到一起。
“我很清楚自己做的每一件事,也很清楚可能會發生什麼事的結果,這是我所選擇的,我沒有錯,錯的是他,是他不該,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你就不用如此,我絕不會原諒他,絕不……”
李思源並不認爲這是他的錯,在其看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毅逼他的,如果不是他,晴悠就不會死,當然這是在晴悠假死這段時間裡所計劃好了的事,故此,他是不會中止的,即便是晴悠還活着……
晴悠聽了,更加的生氣,姐弟二人就像老鷹抓小雞一樣,衙役在中間護着,夾於姐弟二人之間。
“如果真的是因爲這樣的話,那我情願我永遠都別活過來,”晴悠邊說,邊尋機向李思源揮藤條,“現在……現在就將這事給我停下來,否則即便我不死,我也會被你氣死,如果你不停下來,我就跟你斷絕姐弟關係……”